一白一黑,两股能量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半空中毁灭性的漩涡不断地扩大着。
身处漩涡中心的两人,倒是毫无知觉。
陈继业是越打越心惊,他是天元境中期的修为,叶夕歌是天元境初期,本想着,借助玄力,将叶夕歌压制。天元境,哪怕是差一个很小的境界,那也是难以跨越的天堑。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叶夕歌的功力和寻常天元境初期不同,绵延不绝,生生不息,看她的脸色,丝毫不觉得吃力。
这么继续下去,胜负难料。
两个天元境高手在落日城前,大打出手的消息,不日就会传遍整个太玄大陆。他该如何收场。
陈继业和陈玄长的倒是一点儿也不像,宽厚的脸和他这瑕疵必报的性格是一点儿也不配,身上带着常年久居高位的威严和肃穆。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对我儿下手?”言外之意,你一个天元境的大能,你去欺负一个聚灵境的弱鸡,一点儿高手风范也没有,配当一个高手吗?
叶夕歌冷笑:“那要问问你,怎么教的儿子,不知道敬畏两个字怎么写吗?冒犯到我头上,指望着我忍气吞声,你莫不是脑子有病吧。”
脑子有病的陈继业是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了。昊天大陆,强者为尊。强者能够随意主宰弱者的生命,弱者在强者眼中率如同蝼蚁。冒犯强者,下场往往都会很惨。
他这个小儿子,被他给惯坏了。
“陈家主,你现在对本尊的冒犯,本尊也收下了。”
等她修炼到了天元境中期,一根指头就能碾压陈继业。
“我们换个地方如何?”陈继业看到叶夕歌冷魅的脸上浮现出来的笑容,心中竟然生出几分紧张来。
他紧张什么?他为何要紧张。
这里是落日城,陈家的主宰。
“不如何?听闻陈家有三大高手,你是想将我引入陷阱之中,一网打尽?”叶夕歌勾唇浅笑。
“你究竟想要如何?”
两大天元境高手的交手,很快让整个落日城都陷入了慌乱之中。邪灵肆虐,整片大陆都陷入了一片腥风血雨之中。这个时候,有强敌来袭,难道是邪灵打过来了。
城主的气息,他们都很熟悉,另一股气息也不弱。
“快快,加大城门的防御。”
“所有人,远离城门,远离城门——”
“大家不要慌乱,速速回家。”
“想去你陈家,取回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陈继业心中已经开始阴谋化了,这阴险狡诈的天元境高手,究竟想要做什么?陈家的功法、法器还是陈家的财富和势力。
叶夕歌趁着陈继业思考的这空隙,接连变招,铺天盖地的小巧掌印,化成了一朵巴掌大的精致的红莲,直接飞向了陈继业。
“这是我送给陈家主的见面礼,还请陈家主笑纳。”
那巴掌大的红莲中,叠加了至少二十重掌印,相互交织,威力也会倍增。重点是,这红莲还会爆炸。不过,这会儿,叶夕歌并不打算让其爆炸就就是了。
这个杀手锏,不宜暴露的太早。
陈继业的反应很快,但是那红莲的威力,超出了他的预料。
于是,落日城,所有能看清两人这一战的高手,这会儿都扯着脖子,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了。
那是他们英明神武、神威无敌的城主大人。
就那么被拍飞了,貌似好像受伤了,那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天元境,什么时候,大陆上出了这么一号恐怖的人物。
陈继业的反应虽然不慢,但是强行接下那红莲,已经让他受了伤。浑身上下,很是狼狈。
更让他气愤的是,那卑鄙无耻的叶夕歌,居然将那红莲又收了回去。
叶夕歌垂着眼帘:“我的提议,陈家主不妨考虑考虑。或者,我们继续。”
今天不打残你这个老家伙,我就不性叶。
叶夕歌舔了舔嘴唇,眼中翻涌着嗜血的光芒。
陈继业心中憋屈的不行,但这会儿,却不得不低头。
“陈家主,是不是忘记了,你儿子的死活。”
“陈明——”
陈继业果然顾不上叶夕歌了,整个人化成一道残影,向陈明冲去。
叶夕歌瘪瘪嘴,早干嘛去了,这会儿想到儿子的死活了。
陈继业抱着陈明,讯速地消失在原地,没有再看叶夕歌一眼。
叶夕歌抬手扫了扫自己身上的灰尘,拎着长剑,信步向落日城而去。
经过刚才那一战,城门口现在是空无一人。计算式有人的话,也绝对没有人敢不怕死地拦着叶夕歌了。
刚才问叶夕歌要过身份令牌的几个兵士,这会儿,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那女人,真是太恐怖了,连城主都不是她的对手。他们居然,居然差点对她动粗。简直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这年头,这前辈高手的癖好真是奇怪,喜欢装作凡人。但凡她露出一点点气势,肯定不用检查,直接放行了。
叶夕歌故地重游,心中的感慨自然不少。
只是,这落日城似乎也太萧瑟了,整个大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街道上的客栈、酒楼、布庄、炼丹铺,全都关门了。还有摆在地上的一些小摊,零零散散一地。
看来,落日城,人心不安。
陈家,是否清白!这一切,都需要调查清楚。
城中最大最气派的建筑就是陈家,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看到,这也省的叶夕歌去问人了。
“你是何人?站住——”
“我来找你们城主兑现承诺。”
“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去通报。”
“让他进来——”
这是城主的声音。
“您,里面请!”
叶夕歌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了陈府。
陈玄啊陈玄,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整个城主府中,气氛紧绷。所有人在看到叶夕歌之后,都迅似地低头,然后快速离开。
叶夕歌被请入正厅之中等候,一个时辰之后,陈继业才满脸疲惫地出现了。
“看来令郎是无大碍了。”
叶夕歌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毫不在意地往陈继业心口上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