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不知道的是,连他都被困住了,敌人怎么会漏掉商丘那个杀神。
战斗,很快就爆发了。整个雪山,有多处地方,同时交手,离得近一点的人,都能感受到那强烈的震动。
这都是高手对战,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保险。
昊天神宗诸人,这不是第一次被围困,但是内心的愤怒却提升到了极致。
堂堂昊天神宗,居然被人围困,看样子,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
因为后援都被拖住了,根本分不开身,所以叶夕歌这才等不到。
等不到也没关系,在找到北萦之前,遇上这些人,她可能还会有几分顾虑,但是现在北萦已经找到了,她还怕什么。一个字,那就是杀。
斩草除根,活口什么的,自然是一个不留。
“这下总应该死了吧。”
“这也太诡异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事情。”
“这下还弄不死她的话,我自决于此。”
这些人,都拿出了自己的绝招,这会儿,体内玄气空虚,就等着砍了叶夕歌的脑袋,好回去交差。
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被吸引过来,到时候就不好脱身了。
只是,那团恐怖的能量, 一时半会儿还消散不了。
“奇怪,我的脚,怎么在颤抖。”
“我也是。”
“不好。”
“快躲开。”
生死危机,在一瞬间悬在每个人心头。
他们刚才所有的攻击,现在都掉过头来,对准了他们。这炫目的光,让整个雪山,都变得生动了起来。
他们逃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攻击,一道又一道的身影被一道道攻击砸中,很多人几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能量淹没。有的人,匆忙之间,将自身的防御力提升到了极致,然而还是挡不住所有攻击,重伤倒地。
和这些人的狼狈凄惨相比,叶夕歌自己的情况好像并没有好到哪里。
两套阵法,在经历了最后这次袭击之后,似乎也到了极限,阵法碎裂,那“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地传出,叶夕歌精神力狂涌而出,双手也几乎变成了无数残影,但是依旧阻挡不住阵法的崩溃。
这次还是太过冒险了。
这两套阵法,最多还能够支撑半刻钟的时间,到时候要哭泣的,绝对不仅仅是那些黑衣人。
叶夕歌直接将雪沉央送到了玉佩空间之中,师傅留给她的保命法器,她并不打算动用。
法衣,一件又一件地被套在身上,足足有十件之多,最重要的是,这些法衣中,有两件是王器,其他的距离王器也不远。这一下子,要花多少灵石。
这还没完,防护灵符也被叶夕歌拿出来一沓,一张一张地往自己身上贴着。要不是她刚从白水宗那里收了一点利息过来,这会儿一定还要犹豫犹豫,少用几张吧。
果然,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五行阵法和反射阵法同时崩溃,阵法之中原本保持着平衡的能量,也在一瞬间爆炸开来。而叶夕歌,很不幸的是,正好处于爆炸的中心,承受的伤害也最大。
叶夕歌很快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除了上辈子自爆时有这么痛过,平生从未有这么痛过。
一张一张的灵符迅速地燃烧着,很快就变成了灰烬,珍贵的法衣一层一层地炸裂开来。完全无法控制的能量冲向叶夕歌的全身。除了无边的痛苦,叶夕歌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如果,如果还有下次,她一定不会这么冒险了, 她一定会掏出一把毒药,不管是谁来,都投毒投毒,不信毒不死他,反正她身上毒药很多。
阵法有风险,用时要谨慎,这是叶夕歌在昏迷之前,脑中唯一的想法了。
这边,连续不断地爆炸声,震动了整个雪山。
吴起长老和商丘长老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赶到,查看情况,但是却被人生生拖住了脚步。
商丘直接狂化了,一双血色的瞳孔中再无半死人类的情感,那一头长发披散开来,一瞬之间,变成了无比耀眼的红色,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显得更加的耀眼刺目。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接下来,商丘没有再开口,手中血色的判官笔,直接化成无数血色的丝线,像是有生命一般,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两个黑衣人的合击之势,很快就被商丘强行分开了,那无数血色的丝线上,都缠绕着冤魂,那血色,也不是朱砂,而是真正的鲜血。
若是他们两个今天不幸战败的话,这根判官笔上也会多两道冤魂,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此战,绝对不能败,失败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商丘发起狂来,自己都害怕。那双眼中,除了杀戮,别无他物,那血色的丝线,铺天盖地,无孔不入,还能随着他的心意,不断地变换形状。总之,没有和商丘交过手的人,永远体会不到这份绝望。
这些血色丝线,速度很快,根本砍不到,即便侥幸砍到了,也只会有一点点的损伤,这点损伤,对于商丘来说,根本是不值一提。
经过四个小时的激战,商丘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成功地击杀了那两个黑衣人。和他料想的一样,这是无量宫的杀手,是有人雇佣他们来阻拦他的。
杀了他们,也找不到幕后真凶。
商丘不断地咳嗽着,鲜血不断地喷出,他丝毫不在意自身的伤势,以这点伤势换得了两条人命,值得了。
血色的判官笔,再次恢复了原样,落到了商丘掌心,那上面再次多了两道冤魂,威力也能增加几分。
商丘一边咳血,一边向血色信号弹的方向赶去,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那血色的信号弹,早已经消散了,但是所有昊天神宗所属之人,都已经记住了那个方向,但凡能够脱困之人,必定第一时间赶去。商丘自然也不例外,只希望三少主还安好。
只是,在他们赶到的那一瞬间,都意识到自己来晚了一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