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夏诗瑶昏迷不醒,余谨寒握着她的手寸步不离。
期间穆司铭过来几次,让他去休息一会吧。
余谨寒摇头,“不用。”
穆司铭叹气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
现在终于坏人都被收拾了,苏子航那边,苏子航自首坐牢了,穆司铭告诉了余谨寒这件事,苏子航本来可以被判少点,但是他非法持有枪支,念在他积极配合警方抓捕苏青木和德鲁,最后苏子航是被判八年有期徒刑。
余谨寒说他知道了,目光还是一瞬不瞬盯着夏诗瑶。
“你老婆没什么事情,和夏东强和梅舒婷相比,她就是惊吓过度,再加上头部受了点伤,万幸的是,孩子没什么事情。”
“我知道,你出去。”余谨寒此刻不想听穆司铭的继续聒噪。
穆司铭走了出去。
余谨寒的一只手抓着夏诗瑶的手,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他的头靠在了床头,已经好久没睡过一个好觉的他,在她的身边倍感安全,终于他合上了眼睛,进入了短暂性的睡眠。
但是他的大手,还是一直抓着她的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到掌心中间的温热动了动,余谨寒就立刻被惊醒了。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夏诗瑶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伴随着几秒钟的朦朦胧胧,下一秒夏诗瑶就苏醒了过来。
余谨寒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他俯身,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她,“老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夏诗瑶回过神来,她意识到她现在医院。
推开了余谨寒,余谨寒问她哪里不舒服,夏诗瑶只是摇了摇头。
余谨寒说他去叫医生过来。
医生过来给夏诗瑶检查了一番,表示夏小姐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好好休息,别再受惊了。
余谨寒说好。
余谨寒想要握住夏诗瑶的手,但是她却淡淡地把手抽了回来,凝视着这张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样子。
下一秒。
声音不温不火的,“我恢复记忆了。”
一句话,像是让余谨寒坠入冰窟。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薄唇,“这样。太好了。我很抱歉,趁你失忆和你复婚了,因为当时夏家有难,我只能以这种方式和你共同面对。”
似乎是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回忆起最近经历的一切,夏诗瑶就心一痛。
她放弃了唱歌的事业退出歌坛,就是因为夏邦瑞昏迷不醒,她一直等着夏邦瑞醒过来,可是呢?
事实历历在目,那场葬礼也历历在目,她的爷爷彻底离开了人世。
夏诗瑶低下头去,精致的眉眼,此刻覆盖了一层伤感,“我爸妈呢?”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她和爸妈身处火海,她很害怕,可是她的父母一直在保护着她,她哭着喊着叫着爸妈。
余谨寒想起了医生的嘱托,别再让她受惊,他虽痛苦不已也只能说道;“都很好,在家。”
“那年年呢?”
“在付怀川家里,付怀川从新加坡带回来一个保姆,照顾着年年他们。”
“哦。”
然后就是沉默。
余谨寒凝视着她此刻美丽却冷漠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嗓音放轻,“你饿坏了是不是?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他给她一点一个人的空间,他走了出去。
夏诗瑶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记忆都回来了,然而这几个月的记忆也都在。
失去记忆的她,就这么和余谨寒度过了一段欢乐的时光,她还重新爱上了他。
觉得无奈。是不是无论过去多少次,哪怕失忆,她还是会爱上他呢?
可是如果她没有失忆的话,她绝对不会再嫁给他!
他趁着她失忆,就这么和她复婚了,她还能若无其事和他继续生活吗?
粥买回来了,余谨寒打开了盖子,舀了一勺子要喂她。
“不用了。”
夏诗瑶淡淡地接过他手里的碗,“我没事了,我自己来就好。”
余谨寒垂落在半空中的手,捏了捏,任命的看着她回到了原来那个夏诗瑶,他两只大手交叠。
“我知道你生气,我趁着你失忆拉着你复婚了,骗了你,对不起,可是你又怀孕这件事,不也是没告诉我么。”
夏诗瑶放下了碗,“你应该知道,就算我没失忆,我也不会因为孩子和你复婚,因为我那个时候从未想过和你再次结合。”
“我知道。”知道她多决绝和坚定。
余谨寒抬起有些受伤的眸,“我们现在已经复婚了,再过几个月,肚子里这个也就生了,我发誓我会一直对你和孩子好,就像你失忆这段时间,爱你和孩子一样。”
“……”夏诗瑶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和失忆的时间一样,和他亲密无间吗?
她目前,做不到。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晚上余谨寒就给余嘉年打电话,让他过来了。
在电话里,余谨寒告诉余嘉年,你妈恢复记忆了,然后别的话他就没有多说了。
他承认他有自己的私心。
看到余嘉年的小身影,夏诗瑶的眼底浮现出柔软和温暖,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爱孩子的心是不会改变的。
“年年……!”
“妈咪……”余嘉年扑到了夏诗瑶的怀里,小心翼翼的侧过身去,不想压到她的肚子。
夏诗瑶抚摸着余嘉年的头,让余嘉年觉得很温暖。
夏诗瑶的长相就属于很温柔的,是那一种,就算是化浓妆也会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很温柔和小白花的感觉,毕竟气质是由内而外散发的。
“年年,你下个月就八周岁了呢。”
不禁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
余嘉年软软的头发,像是小狗狗。
抬起一双晶亮亮的黑色眼瞳,凝视着夏诗瑶温柔的脸庞。
“妈咪我和你说哦,我最近住在付星海家里,有一位叫唐以恩的很漂亮的大姐姐,她对我们很好,对付星海也好好哦,她应该是付叔叔的未来老婆,但是我觉得吧,付叔叔要是真的和唐老师结婚了,付叔叔是不是老牛吃嫩草呢?臭老头比你大了六岁,我都觉得很大了,付叔叔比唐老师大了整整九岁呢,四舍五入就是十岁了!”
“……”
夏诗瑶被孩子的话逗笑,这个小话痨,她静静地听着孩子说,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脸庞。
话说完了,余嘉年抬起头,继续看着夏诗瑶,小家伙说:“妈咪,你恢复记忆了,会和臭老头离婚吗?”
“我……”
夏诗瑶也不知道,可是那个男人趁她失忆期间,骗她结婚,这和趁人之危有什么区别?
余嘉年轻轻摇晃着夏诗瑶的手臂,软萌的奶音撒起娇来。
“臭老头趁人之危真的很过分,可是呢小妹妹都快生出来了,妈咪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要是他惹你生气,我就带着你和妹妹,我们都离开他!我捡破烂养你们!”
夏诗瑶再次被逗笑,还不需要一个上二年级的孩子,捡破烂养她吧?
双手捧起余嘉年的小脸,夏诗瑶说,“年年,我和你爸爸我们俩心里有数,你呢,就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就好了不用担心我们的事情。”
低头,夏诗瑶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
余谨寒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眼底一沉。
但是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那是亲儿子。习惯就好。
而且要是没有余嘉年,他觉得,夏诗瑶都懒得看他吧。
“没打扰你们母子的兴致吧?”
“打扰了,冠冕堂皇的臭老头!”
余嘉年哼了一声说。
余谨寒忍俊不禁,捏了捏孩子的脸,“现在语文学的挺好?”
“可是比你好呢!因为妈咪语文好,我可是继承了妈咪的优良基因。”余嘉年傲娇的说道。
余谨寒下意识看了一眼夏诗瑶。
她的目光只有孩子,刻意去躲避着他的逼视。
等余嘉年睡着了,夏诗瑶安顿好孩子,这才问余谨寒,“我爸妈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余谨寒神色未变,“这么晚了,应该是睡了。”
他又说,“你恢复记忆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他们要是知道了会很高兴。”
“嗯,那我自己说就好了,你就不用说了。”
夏诗瑶要搂着余嘉年一起睡,余谨寒今晚上睡得隔壁的床。
……
夏诗瑶的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这几天孩子陪着她,让她开心了不少。
余嘉年去学校去了,余谨寒去给她办了出院手续,拐角处穆司铭叫住了他,“喂,你老婆爸妈的事情你还不说的?”
因为这几天,夏诗瑶看见穆司铭,还问穆司铭,没什么事情瞒着她吧?
她心思挺细腻的。
搞得穆司铭也不敢说啊!余谨寒都不敢说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不要命了?
穆司铭叹气,“纸包不住火的,你还是说了吧。”
余谨寒眉头皱了皱,好几天的压力终于在这一刻可以暂时先释放一下,“你让我怎么说?”
“本来她爷爷就是因为我的疏忽,被苏青木那边找机会拔了呼吸机,要是她知道,她爸妈现在重度昏迷,”
说着,余谨寒就愧疚的低下头,拳头捏紧了。
“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让我岳母打官司才对,德鲁早就盯上我岳母,我就应该早点察觉,我连两个人都保护——”
话没说完,身后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意思?!”
余谨寒愣了一下,回头看去。
夏诗瑶快步就走了过来,紧紧地盯着他!
“我爸妈到底怎么了?德鲁他不是那个毒枭被抓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
穆司铭想开口说两句吧,余谨寒示意他不用说。
夏诗瑶抬起手,死死地揪住了余谨寒的袖子,让他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你别想再瞒着我!我有权利知道一切!”
余谨寒皱着眉头,这才将压在心里沉重的话解释了出来。
夏诗瑶重心不稳差点摔倒,所以她的爸妈,现在是生死未卜的状态?
穆司铭打着圆场,“诗瑶,你别太担心了,叔叔阿姨现在还在昏迷中,还是有很大几率可以醒过来的!老余之所以不说,就是不想你担心难过!”
夏诗瑶没有搭理穆司铭。
泪水……在夏诗瑶眼底打转,她痛苦地凝视着余谨寒。
“也就是说,你让我妈接手关于苏青木的官司,那个叫德鲁的男人威胁我妈放弃打官司,我妈不从,然后我妈和我爸都差点被那个叫德鲁的男人放火烧死,现在两个人重度昏迷,是这样的对吗?!”
“瑶瑶,我——”
“别叫我!”
夏诗瑶仰着头,此刻对这个男人只有无语和愤怒,还有心痛。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余谨寒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行了吗,你不要激动,你想见他们,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前提是你答应我不要这样失控。”
“你让我怎么不激动?!你让我怎么冷静和控制住自己?”
夏诗瑶用力地甩开余谨寒的手,她随便擦了把眼泪。
“我现在不想和你这种人废话什么,快点带我去见我爸妈!”
一路上,她还是难过。
她怎么能不自责?!
她的爸爸妈妈,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他们昏迷不醒,她身为女儿没有第一时间陪在身边。
她不想哭,她安慰她要坚强一些。
病房,看到里面昏迷不醒,还插着呼吸机的夏东强和梅舒婷,夏诗瑶那安慰了自己一路的弦彻底断了!
她崩溃的趴在了父母的床前,泪水模糊了眼眶……
“爸妈!我是瑶瑶啊,你们快起来看看我,爷爷已经离我而去了,要你们两个再有什么事情你们让我怎么办?!”
“夏家我一个人撑不住啊,爸妈……爸爸,妈妈……求你们快醒过来……求求你们了。”
从小到大,父母对她极好,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见她哭得崩溃,余谨寒心痛如绞,他过来拉她,希望她起来,被夏诗瑶不耐烦甩开他。
“你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就想和我爸妈单独待着,不想你在这里!”
余谨寒眉头紧皱,他从旁边的沙发上拿来一个垫子,不管夏诗瑶的挣扎和辱骂,垫在她的膝盖下面,“地上凉,我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眼眸深深,然而夏诗瑶哭的成了泪人。
滴滴泪水落在床单上,她紧紧地抱着离她最近的梅舒婷,目光在梅舒婷和夏东强的身上,来回的徘徊。
“爸,妈。”
嘴里喃喃重复着这些,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的父母。
余谨寒走了出去。
已经很晚了,穆司铭和花晓婉夫妇来了,因为夏诗瑶恢复记忆的事情,穆司铭告诉了花晓婉,俩人怕余谨寒和夏诗瑶万一再打起来呢,
毕竟夏诗瑶那脾气,夫妻俩还是挺清楚的。
两个人赶来了梅舒婷夏东强这边,就看到夏诗瑶跪在床头在哭着,呼喊着她的父母,而余谨寒站在门口,眸光楚痛凝视着里面的夏诗瑶。
夏诗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已经流干了,她胃部不适呕吐了起来,余谨寒下意识就冲了进来,拉她起来,夏诗瑶不耐烦的给了他一巴掌!
“为什么,为什么躺在这里的人不是你?都是你害的,你的自以为是,你害了我爷爷,你现在还害了我爸妈!为什么不保护好我爸妈,为什么我失忆了就把我当傻子,为什么,为什么……要是我爸妈再也醒不过来,你让我怎么办!”
她捶打着余谨寒,她无法接受,自己一觉醒来,爸妈就变成了这样!
穆司铭和花晓婉走了进来。
然而余谨寒和夏诗瑶谁也没心情搭理他俩。
穆司铭说,“诗瑶你这话太过分了,这也不是老余的错不是吗——”
穆司铭想替余谨寒辩驳,想告诉夏诗瑶,余谨寒真的很爱她,可是他也不是万能的,他已经尽力去保护她了,余谨寒抬起手打断了穆司铭的话。
这让穆司铭他无话可说。
余谨寒一直都很自责,因为他也觉得是他的错。
“的确,我没保护好爷爷,没保护好爸妈,对不起。”
两个人的气氛很僵硬。
穆司铭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被花晓婉给拉走了。
穆司铭有些不解,“老婆你拉我做什么?”
花晓婉气得打了他的头一下!
“你是不是傻,你一个外人就别说那么多了!现在诗瑶很崩溃,我是女人我很懂她,就像我知道我妹妹的事情,我也很崩溃,她要是不对着最亲近的人宣泄出来,她会憋疯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孕,你不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最容易得抑郁症吗?”
“可是老余他也很痛苦啊,这段时间老余多难,老婆失忆了还怀着孕,照顾着老婆的情绪,他还要对抗苏家,他已经很不容易了。”穆司铭小声辩驳道。
花晓婉叹气,她也很无奈啊。
“这是他们夫妻俩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开心结吧,我们没资格说任何人不好,因为我是女性,我共情瑶瑶,要是换做是我,醒来恢复记忆,发现有个男人趁我失忆骗我结婚了,然后我爸妈还间接因为他出了这种事情,换谁谁不崩溃。”
穆司铭抿了抿唇,无话可说。
可能站的角度不同,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夏诗瑶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哭不出来了,一晚上没睡觉和没吃饭,一点胃口都没有。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在抗议,她只能强迫自己吃了点东西。
余谨寒走到她身旁,仿佛昨天她的辱骂和责备都不存在,他的手抬起来轻轻搭在了她瘦削的肩头。
她骨架小,总让人看着瘦。
他的声音温和的不像话,“我已经找了全球最好的医生,最好的专家,每天轮流过来观察爸妈的情况,我答应你,爸妈一定会醒过来的。”
夏诗瑶不耐烦拂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扭头看他。
“当初爷爷住院,你也是这么说的,但是结果呢?我的爸妈,由我自己守护和保护。”
余谨寒一口淤血堵在心脏那么难受的感觉。
“你现在怀着孕你能不能不要再给你自己压力那么大?我和你发誓,爸妈这次,我绝对不会和爷爷那样。”
“你的发誓还有用吗?”夏诗瑶冷笑,“我不会再相信你什么了。”
余谨寒别开脸去,眼眶红了一下。
……夏诗瑶去了一趟监狱,去看苏子航。
苏子航见她的眼神冷冽和坚定,就知道她恢复记忆了。
面对要坐牢的苏子航,夏诗瑶淡淡地说;“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你,八年,你慢慢熬吧,还是希望你平安活着。”
苏子航勾了勾唇,“谢了,你也要平平安安的,这个孩子生出来,好好的。”
夏诗瑶面无表情,谢谢他的祝福。
“对了,余谨寒前天来看我,他把苏家的股份都转给你了,挺好的,其实我本来也想这么做来着,用来弥补你,只是那个时候你失忆,我怕影响你。”
是了。
现在苏家已经倒闭了。
但是苏家的钱,都归夏家了,也就是归夏氏集团了。
夏诗瑶颔首,“你爸爸干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伤害了我们夏家这么多,我爷爷,我爸妈,都这样了,这点股份也是应该的。”
夏诗瑶没有不收的道理。
如果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话,最后苏家被夏家给收购了,苏子航觉得没什么,毕竟余谨寒和夏诗瑶是夫妻,归谁都是一样的。
“恭喜你,夏氏现在超越余家,你成为第一富婆了。”
苏子航已经满脸胡茬,但是他的眼神是温柔的,是释怀的。
衷心的希望,他的朋友,余谨寒和夏诗瑶,两个人都可以好。
但是这句话,苏子航没有说出来。
“谢谢你的祝福,再见。”夏诗瑶冷淡又疏离。
“瑶瑶。”苏子航凝视着她的背影,最后一次这么叫她了吧。
“八年,等我出狱之后,我想余嘉年那个小家伙,到时候都十六岁了,上高中,和我们上学那会一样,真好。”
夏诗瑶没有回复苏子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