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你教?”余谨寒反问。
虽然现在的孤寡生活,他过得很郁闷。
“停停停。”穆司铭说,“你这句口头禅我真是听够了,呐哥们,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上上课吧,不然那真是没救了。”
“第一,”
穆司铭一把夺过余谨寒手里的酒杯,“戒酒吧!你因为喝多了,说了什么难听的不受控制的话,做了多少冲动事后后悔的事情,还没个数吗?”
余谨寒把他的杯子拿过来,“老子不抽烟,再不让我喝点酒,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说着,又是一口酒一饮而尽。
穆司铭说,“你还想不想追老婆了?你这样什么都不改变的话,只会让原本属于你的人,越走越远,到时候你就真的追不回来了。”
余谨寒喝酒的动作一顿。
穆司铭接着又说道,“首当其冲,戒酒!别再喝多了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第二条,放下你的傲娇,不能只让别人赞美你,你也要学会去赞美别人,这方面你真应该学学年年,你说你儿子才五岁,那张嘴不是比你会说一百倍?”
余谨寒挑了挑好看的眉头:“……你有完没完?”
穆司铭摇头,“你看吧,你一说话,就让人生气。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吧,非得嘴上说那种让人生气的话,难怪你没老婆,谁愿意和你在一起,天天看你摆架子装酷。”
余谨寒:“……”
穆司铭竖起第三根手指头,“然后最关键的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脸皮要厚!”
余谨寒:“。 ”
穆司铭说,“你看我和花晓婉吧,我俩一吵架,她要回娘家,我就求爷爷告奶奶的抱着她,不让她走,你看这样虽然没出息吧,可是女人就吃这一套。现在时代变了,三好男人,就要学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舍不得面子,套不住媳妇!”
余谨寒:“…………”
穆司铭又说,“基于你和夏老师的情况,人家已经铁了心不会回头了,你现在要是还放不下面子,你指望什么让人家松口气?人家图你什么?年纪大?脾气臭?”
余谨寒刚要开口,穆司铭已经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了。
“虽然你很有钱也很帅吧,但是人家家里不缺钱,人家想找,也不是找不到帅哥啊……兄弟,你这么一看,你真是没优势了。”
见余谨寒眉头一皱,穆司铭说,“别生气别生气,我说的都是实话。”
余谨寒怎么能不生气?
“我就她这么一个!谈恋爱的时候,嘴都没亲几下,我现在已经很放下面子了,你还让我怎样。”
穆司铭反应了几秒钟,额,额,额。
“不是吧?你俩交往的时候……她还住你家那么长时间,你俩一次都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
余谨寒说起这个就别提多生气,“有余嘉年那个臭小子搅局,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多少。”
穆司铭无语了,“你自己不争取,别把责任推给孩子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
余谨寒就那么一次吗?就是那一晚上,有了余嘉年的?然后没了?
穆司铭别开脸,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起来。
“很好笑?”余谨寒踢了他一脚。
穆司铭还是想笑出声音,“哈哈哈不是,我知道你现在为什么天天一副欠揍的样子了,我懂,男人的火气不宣泄出来,容易内分泌失调。”
余谨寒:???
穆司铭摊开手,“俗话说得好,讲那么多话,都不如睡一次。灵魂深处的交流才是最容易直达内心的。但是吧,你现在的情况又很特殊,要是你霸王硬上弓的话,人家肯定又不乐意,所以你还是得耐着性子,慢慢去追,然后趁热打铁……”
说着穆司铭忍不住同情的看了几眼余谨寒。
忽然也能理解他了,快三十一了。
就那么一次,还是神志不清的状态下。
都没好好感受其中的滋味。
好不容易找到孩子妈了,人家不要他,带着儿子远离他了。
不憋屈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止是心理上的憋屈,更是生理上的。
穆司铭走了之后,偌大的孤独和安静,再次将余谨寒一个人包围。
他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就那么漫不经心的玩着飞镖,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
天刚蒙蒙亮,夏诗瑶的手机已经被快打爆了。
余谨寒给她打电话说,他在她家门口对面,让她出来一趟。
夏诗瑶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不到五点。
十二月的冬天,冷风有些冷冽。
夏诗瑶套上了一件羽绒服,看到余谨寒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脸色通红。
夏诗瑶嗅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头。
这人怎么又喝酒?!
他每次喝酒就没什么好事。
“你有什么事情——”
话没说完,就被纳入一个结实又宽厚的怀抱。
夏诗瑶皱着眉头让他放手。
“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
任凭她在他怀里挣扎,他就是不松手。
男人微微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
“我没谈过恋爱,没人教。”
“我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对不起。”
“你是我的初恋,我就只有你一个。”
“和你的那一晚上是我被下了药,我以为自己睡的是不正经的女人,我不知道是你,所以我把它当成我的污点,从来不去调查孩子妈妈的事情。”
“我不是故意去和你分手,更不是故意看你伤心,我知道我错了。”
夏诗瑶推开了余谨寒,看到他通红的眼,嗓音微微沙哑。
余谨寒叹气一声,“我一个人的滋味,真是不好受。你和儿子什么时候回来我身边?”
话刚说完,他的头就倒在了夏诗瑶的肩膀,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夏诗瑶只觉得他好重。
……
等到余谨寒苏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穆司铭。
余谨寒:?
穆司铭:“??大哥啊,我说的话你是一句没往心里听啊,让你别喝酒别喝酒,你倒好,喝醉了又去找人家了,然后人家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接回去。”
余谨寒:“……”
他有点想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和额头。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穆司铭说,“我真是败给你了,我苦口婆心和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就是油盐不进呢。”
余谨寒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后才开了口,“她应该就是,不喜欢我了。”
穆司铭哼了一声,心想,谁能喜欢你?
大清早五点不到喝醉酒,跑人家门口去了。
你好歹找个睡醒的时间不行?
做事情,天天不按常理出牌,天天想一出是一出的。
余谨寒说,“行了就这样吧,以后我不在沪城呆了。”
“什么?!”
穆司铭不理解的看着他,又搞哪一出?他要是不在沪城,他去哪?余氏集团的公司都在沪城。
余谨寒淡淡地下了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淡了。”
穆司铭:“……”
-
夜幕降临。
沪城的晚宴。
苏子航在里面吃饭应酬,不一会儿余谨寒也来了。
这是时隔苏子航那次出车祸后,两个人第一次再相见。
四目相对,苏子航勾了勾嘴角,好似在嘲讽余谨寒。
看吧我就说吧,就算是现在年年的身世公开了,你也一样没老婆。
余谨寒对着苏子航的方向,面无表情地开口,“等下饭局结束,单独聊聊。”
苏子航,“好。”
两个人隔空碰了一下杯。
饭局结束了之后,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下余谨寒和苏子航两个人了。
苏子航挑眉看向了余谨寒的方向。
余谨寒站了起来,忽然开始脱衣服。
苏子航有些慌了,“干什么?你用不着这么饥不择食吧?”
见他把外套和里面的衬衫都脱了,苏子航皱了皱眉头。
“喂喂喂!你是不是有病余谨寒?”
余谨寒光着膀子,转过身去。
落在苏子航的眼中,肩头是一道长长的伤疤。
“我回去过的证据。”
苏子航愣住了。
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余谨寒淡淡地穿好了衣服,修长的手指系着纽扣。
苏子航的眼泪疯狂地在眼角渗出,“那你既然回去救紫月,为什么她还是死了?!我可怜的妹妹……你为什么还是没有救下她……”
这一刻,他没有形象的匍匐在地上,任由泪水打湿了地板。
余谨寒叹气声包含着浓重的惋惜,“回去太迟了。”
苏子航的双拳攥紧了,任由余谨寒从他身边走过去。
这一刻。
似乎两个人之间过往的仇恨,就这么一笔勾销了。
……
翌日大清早。
穆司铭看见余谨寒拖着一个行李箱,从楼上走下来。
“不是吧?真要走?是彻底的不回来了吗?”
“不知道。”
穆司铭还是不相信,问余谨寒,
“可是年年呢?你都不和他说一声?要是他忽然回来找你,发现你走了不知所踪,你都不告诉他你去哪吗?”
“没必要。”
余谨寒抬起手,朝着穆司铭挥了挥,从穆司铭这个角度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
他就这么一个人走了。
别墅的门,就这么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