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林安眼珠转动：“你想知道那坟墓中的碎尸？”
“没错。”白恒不置可否：“外加一条，你要说出你盗过的所有尸体。”
“你这是两个条件了。”林安看着白恒，目光瞬间冰冷。
“我说一个就一个。”
“你！”
林安闭眼，脸上看不清任何表情。
“好。”林安睁眼，他想明白了，如果不弄清楚，在监狱里会是多么煎熬。
“爽快！我允许你提一个问题，你想明白再问。”白恒微微一笑。
“呜，不得不说，你确实给我出了道难题，真的只能问一个吗？”
白恒点了点头。
“那好。”林安摇着脑袋想了会，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坟场的？不瞒你说，我以为谁都发现不了的，没想到……”
说完，他自嘲一笑。
“你没听到吗？那时候有个小女孩说，她闻到有腐尸的气味。”
“在坟场不是很正常？那时候陈霞刚下葬啊。
而且，那天我躲在外面，根本没回墓里。”林安眼里满是疑惑。
“不，陈霞死后只放了一天，而且早已埋入土里，不可能有腐尸味，结合盗尸贼的身份，我就猜测你肯定在周围。
后来，你去杜家暴露之后，你太过匆忙，将所穿衣服丢在了去往坟场的必经之路上。黄轶说，她在衣服上闻到了熟悉的腐尸气味。
那时，我就断定，那盗尸贼就是你，而且住在坟场，你将余舒杀死后，就近埋入了陈霞墓，也是为了方便吧？”
林安眼神闪烁，心中早已震惊不已。
“很厉害，说的一点不差，现在我基本知道你是如何查到我的了。”
说完，林安闭上眼睛。
“至于我盗了几具尸体，就陈霞一具。那具碎尸，是我随手杀的一位流浪少女，我想将她做成标本，就当成一件艺术品。
所以我将她碎尸了。
除了她，我还杀了两名少女，她们都曾出言侮辱过我，她们活该。听说，她们父母还去报案了呢，啧啧。”
看着林安一脸随意的样子，景池怒不可遏：“你不知道那是三条人命？你心中还有对生命的半点敬畏没有？！”
“敬畏？呵呵。”林安一声冷笑，他也来了火气。
“我敬畏生命，谁tm来敬畏我？！我只知道，人都有一死，我没什么错！”
见他已无可救药，白恒一拍椅子，准备离开。
“等等！”林安忽然在身后叫道。
白恒两人同时回头：“怎么，你还有什么事？”
“我有个问题，想单独问一下白恒。”
看着对面近乎哀求的眼神，景池犹豫了会说道：“尽快。”
不一会，审讯室里就剩下了两人。
“有什么就问吧，别太离谱。”白恒重新回到座位。
“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说起杀人犯、恋尸癖，人人都避而不及，但你给我的感觉，就像那种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这是为什么？”林安看着白恒，脸上是从未见过的真挚。
“其实，我可以不对你说的。”白恒抬头，看向天花板。
“总体来说，我跟你像同类，却并不是。”
“同类？！”林安心头震动，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别想多，我没有恋尸癖，我说的是童年经历，有些相像。只不过，我们选择的路不同罢了，你成了罪犯，而我，成了你的克星。”
林安听完，目光呆滞，确实，这一切的路都是他自己选的啊。
白恒深深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准备离开。
“谢谢你，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我。”林安有些哽咽，他对着白恒背影说道：“还有两件事，告诉你或许有用。”
走到门边，白恒脚步一顿：“什么？”
“那张人皮，是一位中年人给我的，他比我更甚，极度恋尸，其他情况我不了解。
第二，王重化跟于飞的案子，都有我在后面参与。”
中年人？
白恒点了点头，在林安复杂的眼神中离开了。
“走吧，可叫我们等死了。”见到白恒出来，景池催促道。
白恒懵了：“这不是破案了吗，还去哪儿？”
“将那坟里的碎尸埋起来啊！村民都害怕，不愿去帮忙。”
“哦对，还有那几具尸体。”白恒这才想起来。
“这样。”吴崖从外面走了过来：“我已经安排了不少警员跟你们一起帮忙，相信也要不了多久。我跟思思在这里处理一下后续。”
白恒点头，这决定还算可以。
兵分两路，白恒带着众人出发，再次踏上去往坟场的路，警员们都拿上了工具。吴崖他们则去准备将林安移交当地法院。
陈易年他们已经将陈霞的坟墓修好了，村民都已陆续离开，现场只剩下了陈易年和陈辉。
“你们怎么又来了？”看着他们还带着工具，陈辉一惊，连忙问道。
“那坟里还有几具尸体呢。”白恒朝那坟墓嘟了嘟嘴，示意他们要去埋尸。
陈易年颤颤巍巍走了过来：“警官，那尸体不移交家属吗？就这么埋了？”
景池解释说：“她是个流浪儿，没有家人的。这里挺好的，也算有个家吧。
至于另外两具，我们会处理的。”
说完，景池便不再理会，带领着众人合力将棺材盖好后，铲土将它埋了起来。
三小时后，白恒几人回到了刑警队，将另外两具尸体的情况告诉给了吴崖，让他来处理。
晚上，刘宏局长亲自接待，为他们送行。
饭桌上，除了景池，都喝的有些微醺，刘宏举起酒杯：“这么几天，我看见了你们的实力，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以后，不管你们谁有困难，都尽管提，我们，讲的就是一个互帮互助！”
“哦对了。”刘宏放下酒杯，看向她女儿：“我这女儿啊，从小就有些娇生惯养，在办案过程中，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还请你们不要见怪。”
“刘局那里的话。”白恒会心一笑，他知道刘思思对他的敌意来自那里。
吃过饭，景池又与吴崖几人简单寒暄几句后，便驾车带着白恒几人离开了。
“你回哪儿？小诊所还是刑警队?”路上，景池看向斜靠在窗户边的白恒，问道。
“不是，你那么想我回刑警队呢？当然是回我家啊！”
“哦。”景池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到了路口，他将车停稳，叫着白恒下车。
“白哥，明天见咯！”胡来嬉笑道。
“你别乌鸦嘴了，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