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爷。”
众人循声望,就看到来人穿着一身紫苏长裙,身材高挑,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秀雅,五官清丽,不是第一眼美人,不能够在第一眼就吸引人的目光,可她的五官却很耐看,气质又似是带着些书香气。
苏雪儿在听到裴厌放在心尖上的人回来的时候,她的心脏就像是被攥紧了一般无法呼吸,这三年,虽然她靠近不了裴厌,但她不行,别人也不行。
她怎么能眼睁睁的让裴厌这样强大的男人落在别的女人手中呢。
尤其是,苏雪儿,这三年靠着江城活阎王裴爷白月光的名头,成功在国际巨星的那一列站稳了脚跟。
可眼下,他真正的白月光回来了,就算是她眼下什么都有了,可裴厌这样清心寡欲痴情的禁欲佛子,试问哪个女人没想过把他拉下凡尘呢?
所以,苏雪儿也并不例外。
苏雪儿看着地上的血腥狼藉,强忍住想吐的欲望,颤颤巍巍的走到裴厌的面前,触及到裴厌还在抱着温絮的身影,眼底划过浓浓的嫉恨。
等到苏雪儿再次睁眼的时候,声音端的就是一个细声细语:“裴爷,你上次落在我那里的外套,我给你洗干净了。”
裴厌落在苏雪儿的外套,听起来就很是暧昧,尤其配上苏雪儿那娇羞的神色时,几乎很难不让人想多,尤其还有传闻苏雪儿才是江城大佬心中的白月光。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观察着,裴厌的表情。
裴厌松开了温絮,可大半个身子却还是紧挨着身边的小姑娘,姿态懒散的道:“你是谁?”
他不威不怒,甚至语调轻漫透着懒劲,只这么轻睨了苏雪儿一眼,就让苏雪儿感觉浑身发凉,裴厌看她的那一眼就仿佛是在看什么肮脏的垃圾一样。
整个江城的权贵圈谁不知道裴厌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冷淡渡人的佛子,而是手段毒辣阴戾,冷血无情,残暴狠戾的活阎王。
苏雪儿下意识的就想打起了退堂鼓,可这么多人看着,她都已经凑了上去,若是她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她就不用混了。
于是她眉目含情的道:“一年前,紫荆晚会上,裴爷你的外套落在我那了。”
苏雪儿这话说的弯绕,又很暧昧。
裴厌不傻,相反他很快的就看出苏雪儿打的是什么心思。
他的视线瞟了温絮一眼,发现小姑娘小姑娘杏眼微垂,眼皮很薄,皮肤细白,他们之间的额距离太近,裴厌甚至都能看清楚她鼻尖细细小小的绒毛。
裴厌抿唇,喉结微涩,他家小姑娘怎么就不知道生气,和吃醋呢。
裴厌虽然心里不太畅快,但他还是不想让自家的小姑娘误会,懒散的掀了掀眼皮子看向扭捏作态的苏雪儿,漫不经心的拨动着他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压迫感极强。
“紫荆你家开的?”
苏雪儿被那声似是夹着冰般的嗓音给冻住了,木讷的回答道:“不.....不是。”
裴厌薄情冷沉的眸子盯着脸色苍白的苏雪儿继续道:“既然不是,我随手不要的外套,你就捡了回去。”
“我虽然不认识你,但现在我认识了。”
“一个捡垃圾的。”
苏雪儿被盯得汗毛直立般的瑟瑟发抖,额头瞬间冷汗爆出。
裴厌就是裴厌,他惯是嚣张乖戾,当有人招惹到他时,他会毫不顾忌的把人踩在污泥里,让人再也爬不上来。
尤其是裴厌仿佛是在害怕身边的小姑娘误会一样,语调柔和又有些别扭的道“我记性很好的,那外套我很确定是蹭到了酒渍我才扔掉的。”
“我跟这个捡垃圾的,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裴厌五官硬朗挺括,桃花眼微敛,纤细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层淡淡的阴鸷,薄削的唇紧紧的抿着,浑身上下透着恣肆混痞的意味。
可若是细看,就能发现,男人的那双眸里带着紧张。
在场的人眼睛不是个瞎的,自是能看明白,那让人敬畏的活阎王似是退让,似是紧张的在跟他的小姑娘解释。
温祁拿着纸巾蹭了蹭他发白的唇瓣,这妹夫可不好找了,既长嘴,又懂得服软,最为重要的是,他超能打,如果惹絮絮生气的时候,估计能多挨几砖头,好让他有叫救护车的时间。
温絮抬眸,她的五官生的很精致,生了一双水波荡漾的杏眼,微微含笑时,眼梢都弯成了两道月牙儿,似是圆翘的杏,妩媚嫣然 ,一张脸是浑然天成的明艳张扬。
但她在笑起来时浮现出的一对儿小梨涡是又娇又甜,便恰如其分的遮掩住了眼角的娇媚,多了几分清纯脱俗。
白月光这样美好纯洁的词汇,放在温絮的身上就是再好不过了。
苏雪儿谁不认识?她可是位极其有国民度的国际巨星,可那张往日放在大屏幕惊艳的脸,在对比温絮那张精致完美的小脸时,瞬间褪色,秒变成了背景板。
温絮看着裴厌道:“阿厌,你不用解释,我都会相信你。”
温絮蓄着笑意的眼眸清澈明亮,灿若繁星,让人心神荡漾。
温絮说完后,侧头,声线冷淡又夹着如雪般的薄凉,似是嘲弄,似是不屑的对着苏雪儿道:“这位捡垃圾的小姐,我男朋友很聪明的。”
“他最爱我了。”
“怎么舍得不要我呢。”
温絮叹了口气,低下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垂在身前,遮掩住小半张脸颊,她抬手将右侧的头发随意的撩到耳后,无意识般又恰到好处的露出那柔美纤长的颈部线条。
颈部是一个女人身上最动人的部位之一,纤细柔韧,很容易激起所有人的保护欲。
温絮微微倾身,跟苏雪儿拉近了距离,浓睫低垂,嘴唇轻抿,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她附着苏雪儿的耳廓,压低声音如复苏的地狱恶鬼:“阿厌,我的。”
“若是再敢继续茶的话,我就把你的脑瓜子开个瓢,做个茶壶。”
温絮说完后,就笑意浅浅的离开,端的是一副清甜明灿的娇软美人。
温絮淡淡的瞥了眼,像是丢了魂一样的苏雪儿,侧过头,刚要对着她的阿厌说,她其实也醋了的时候。
她整个人就被裴厌给搂进了怀里,温絮的眼眸微微睁大几分,眼睛圆溜溜的,微抬着下巴,神色娇吟:“阿厌,你怎么又抱我。”
裴厌眸光微顿,小姑娘刚才噼里啪啦一堆话的把裴厌整个人都砸的有些懵,他怔怔的低头看着她,唇瓣微动,脑海空白,竟是发不出一言。
裴厌在之前还想着,是他强行留下她,是他卖弄可怜让她可怜他,当小姑娘告诉他那场梦时,裴厌最开始的确怀疑,小姑娘是因为愧疚,可那抹想法很快的就彻底消散了,那天夜里,小姑娘真情实感的对着他说,喜欢他,坚定的选择来爱他。
在那之前,裴厌唯独没想过,温絮是真的爱他。
可在那之后,裴厌却怕温絮出一丝一毫的事,哪怕就算擦破个皮,他都能吓的半死。
那个梦,裴厌一直就没有当过梦。
所以当裴厌得到何阳消息的时候,心都被吓的一停,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时,在看到地上那横七竖八的尸体时,他被吓的心脏骤停。
可在看到小姑娘身上粘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时,裴厌怕极了他的小姑娘会受伤,所以连被炸翻的醋坛子都顾不上了。
当时的裴厌只在远处仔仔细细的看着她有没有受伤,在终于看清那些只是别人的血迹时。
裴厌的视线落在了孟迟那双藏着深沉爱意的一双眼,和三年前眉目清隽藏着炽热爱意的少年不同,三年后清冷矜贵的男人对他家小姑娘的爱只增不减,还更会藏了。
尤其是在看到孟迟的手触碰在小姑娘的肩膀时,本就暴虐的裴厌,很想杀人,想让孟迟倒在血泊中长眠,让他再也不能用那般觊觎的眼神看着自家的小姑娘。
可这抹暴虐,却被小姑娘给轻松的安抚下来。
温絮见裴厌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又没有说,还以为是她的阿厌对自己的那句男朋友不太满意,于是她微微仰着头。
裴厌低垂着眼,看向怀里的小姑娘,她的脸很小巧,下巴尖尖的,标准的鹅蛋脸,此时小姑娘唇角微扬,笑脸明媚,漆黑又瑰丽的长发自然地分成两侧,垂落在胸口,她的唇瓣一张一合的道:“阿厌,男朋友不可以。”
裴厌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温絮笑的很甜:“未婚夫,不错,但好像也还不可以。”
“不如,阿厌你做我的老公吧。”
男人眉眼精致,眼尾似是因为情绪波动而微微泛红,看上去格外的乖巧,温絮实在是顶不住裴厌的这副模样。
简直就是从大狼狗,秒变成了小奶狗。
简直是要多乖就有多乖。
温絮眉眼弯弯,笑意不断加深:“老公是要和我在一个户口本上,共同拥有一个结婚证的本本,还有合法的夫妻关系。”
“哦对了,咱们国家结婚了还能离婚,但F国的民政局归我管,所以我们去那结婚,办一个永远不能离婚的结婚证,好不好?”
裴厌呼吸一滞,整个身子从脚底麻到全身,心尖都在颤,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就像是要原地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