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复刺激的宾客们,见到强悍如丁时也竟也会被一个娇软的女人所杀,不管是因为放弃抵抗还是什么,就冲着温絮刚才一脚把人踹飞的老远,加上她开枪动作无比丝滑的一幕,没人觉得这看似娇软的女人是个好欺负的。
况且连丁时也那样的人都栽了,还特么是心甘情愿栽的,他们可自问没有丁时也强,也没有丁时也命大,所以都很怂的缩小存在感。
还有最重要的是,那活阎罗还在那守着呢,尤其那眼神有些巴巴的,活像个望妻石。
这女人绝对惹不得!
而那些在丁时也手下的几个元老,虽然很想杀了她,重振旗鼓东山再起,可他们一想到丁时也在背后不知为她留了什么人,就都不敢下手,于是他们来参加婚礼的暗夜三个元老都站了出来。
这三人也不管什么面子里子的了,直接整齐的扑通跪了下来:“求您放我们一马,以后我们愿意跟着您干。”
温絮垂眸看向他们,这三人她认识,更清楚的知道这些人是正常的人,没有跟丁时也一样患情感缺失症,可他们却更加的残忍,这远比丁时也要可恨的多。
“原来,你们也怕死啊。”
这三人没听出温絮平淡话语里隐藏的危险,都点头如捣蒜。
宾客们也想看看温絮会怎么做。
礼台上盛装打扮的温絮透着令人惊艳的美,看起来又娇又柔,可气场却暴戾的骇人。
像把玻璃磨的刀,脆弱,却锋利。
她缓缓的抬起手枪,举枪的姿势熟练且冷飒,与她长相给人的感觉是截然相反的,在他们三个人惊惧的眼神里,温絮快速的扣动扳机:“·残忍的刽子手竟也会怕死,真是可笑。”
“可被你们残害的无辜人他们更怕死。”
转瞬,这三人就应声倒地。
温絮把玩着枪,像转笔一样散漫的旋转:“以后谁要是再敢在F国作恶,有一个我杀一个,虽远必诛。”
章怀很狗腿的站到礼台上,一脸贱笑:“絮姐好厉害,我对您的仰慕之情犹如黄河长江般滔滔不绝,更犹如九天......”
场内的商业巨鳄和各个大佬:感情好,章怀能赚大钱不是没道理的,这他妈献殷勤拍马屁也太快了,根本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章怀他人就直接飞上礼台了。
没等章怀说完,温絮满脸黑线的拿手枪敲了下他的头,很嫌弃的道:“章怀你挺行啊,还能让我再丢人些吗?”
章怀被砸的有些懵,他觉得自己想的词不错啊,而且感情也非常到位啊,怎么还就被嫌弃了呢。
在他还懵圈的时候,有个长相凶悍穿深蓝格子的中年人站了出来,很恭敬的道:“鸢神,我曾有幸见过您一面,一直想跟您合作,只要您愿意,以后我十九州云家就会倾尽全族之力成为您的助力。”
好家伙,围观的群众心想着,这一个个献殷勤比谁都快。
不过...等等,台上的人是谁?
鸢神?活的鸢神?
在F国混,不,应该是不只F国的人,都知道鸢神和暗夜帝王丁时也的名号,绝对是跺一跺脚整个F国都要抖上一抖的存在。
丁时也是被鸢神解决的,那也就是说台上的女人,岂不是就是整个F国当之无愧的冠冕之王。
还娇弱病美人呢,这谁不知道鸢神杀人最喜欢砖头碎脑壳,拿着金砖手起砖落的时候,那人的脑瓜就得瘪,要是她真的生气了,说不准脑浆都得溅射老远。
温絮心咯噔一下,她心虚的瞥了眼裴厌的方向,在温絮的视线看向他的时候,俩人的视线就对上了。
裴厌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弯起,冷白的皮肤映着火光,黑色的碎发搭落在他的眉眼上,对比三年前,眼前人五官的变化并不是很大,只是周身的气质却无时无刻都散发着狠戾的危险气息。
他的目光沿着温絮的五官细致描摹,带了点幽怨和散漫的兴味。
在裴厌的眼里,小姑娘抬着巴掌大的小脸,那双漂亮到令人心颤的杏眼像是盈润了一层水雾,淡淡的粉晕在眼尾散开,带着细腻的桃花粉瓣色,美丽的不可方物,好像小姑娘的眼神里还带着些可怜巴巴的意味儿。
裴厌蹙着眉,瞟了眼温絮旁边地上丁时也的尸体,小姑娘这三年怎么变得这么瘦,丁时也都不给她饭吃吗?
裴厌压抑着眉眼的暴戾,就在刚刚谁也想不到表面平静的裴厌竟动了想鞭尸的想法。
温絮垂眼,不敢再看裴厌了,她知道这三年他一定很担心自己,结果自己却没给他任何的消息,阿厌估计还会很生气。
尤其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还当着阿厌的面抱了丁时也,这要是换位思考成她自己的话,光是想想她就能炸开,还会不想理他,把他的脸挠花。
温絮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是心虚的很。
见温絮久久不回话,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女人,就看到刚才还是令人忍不住畏惧的杀神此时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看起来楚楚可怜的,让人升起浓浓的保护欲。
不但是他这么想的,几乎是所有人心里下意识的想法都是想保护楚楚可怜的大美人。
可有这想法不过只是一瞬罢了,有些脑子不清醒的甚至还甩了甩头,像是要把这个想法给甩出自己的脑袋。
他们是有几条命,先不说这美人根本跟楚楚可怜都不挨边,就那站着的活阎王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贴在那美人身上,谁敢找死去?
裴厌眸光落在温絮的身上道:“絮絮,是不打算跟我回家了吗?”
温絮听到裴厌的声音后,杏眼氤氲一层水雾,她做梦都想跟阿厌回家。
温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向站在玫瑰火海中央步道的男人。
温絮真的好想她的阿厌,吃饭在想,睡觉在想,无时无刻都在想他。
她提起裙摆,毫不犹豫的朝着裴厌的方向跑去。
裴厌定定的看着穿越漫天的玫瑰花海,像他奔跑过来的温絮,彻底的失了神,漆黑的瞳孔只倒映着温絮一个人的身影,再无其他。
原来他所有的理智在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时,那隐藏在心底偏执且占有欲的情感来势汹汹的像是泄了洪一样,一旦开闸根本就收不住。
当自己说要把小姑娘抢回来的时候,姜南觉得自己变了,可实际上他一直没有变,只是以前他所有晦暗遐思的想法都被他藏起来了而已。
有朝一日,就会泛滥成灾,铺天盖地。
裴厌压抑着令人心惊的情绪,像是冰冷裂了道豁口,隐约可窥见其下汹涌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