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楠尔差点脱口而出：卧槽哥们儿！你是男的吧！
但话冲到嘴巴又被他死死憋住，一口气呛到自己，弯腰扶着桌子猛咳。
“咳咳咳咳咳咳——”
感受到背脊被一只大掌轻轻顺着，楠尔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抱着自己的花不敢乱动，把头往围巾里埋了埋。
眼神悄悄比了比两人的身形差距，对方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薄薄的汉服在举手投足间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肌肉。
不夸张，但够打。
“送你。”
之渊把花和礼物往他前面递了递。
楠尔怂怂地与他交换了花束和礼物。
之渊看着他的样子，心中闪过不解，认为是自己这副装扮不妥：“抱歉，来前临时被表姐拉去救场，用时比预计的要长，着急来见你，所以没来得及换。”
楠尔伸手又把围巾往上拉了拉，胡乱地点着头。
心想求求你别说话了你这个声音太犯规了妥妥男神音斩男又斩女最斩的还是我摔得稀碎的心。
或许是他拒绝交流的姿态太明显，两人在沉默中喝完了一杯咖啡。
之渊起身：“走吧。”
楠尔悲伤地跟在他后面，宽肩窄腰被薄衫勾勒，简直就是完美的男模身材。
挂在他身后的流苏轻轻晃着，怎么看怎么违和。
由于之渊的打扮和颜值，回头率相当的高。
但之渊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步调放缓，和楠尔保持并肩而行。
楠尔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偷偷觑了一眼又一眼身边的人，他忍不住想：之渊到底是女装大佬，还是长得像女装大佬。
他其实很伤心，因为他对这段感情真的很认真，他无法接受自己相恋一年的恋人性别有误。
他一声不吭地顾自纠结悲伤，表情越来越垮、越来越伤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陪着之渊走了多久，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在街上游荡。
直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杯奶茶。
芋泥麻薯波波，是他最喜欢的口味，之渊经常给他点。
楠尔怔怔地接了过来，抬眸看着之渊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妆发，滞涩地张了张嘴。
——你是男的吗？
可说出来的却是：“接下来去哪里？”
清冷如幽潭的眉眼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面容，专注而温情。
楠尔看着这样一双眼，怎么也问不出那句话。
这样问一个女孩子，她肯定会很伤心的。
而且之渊说不定因为跳脱刻板印象的长相，在生活中已经遭受过不少有意无意的恶意了，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尽力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自己的男性化特征减少一点，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要是面对这样的用心，他作为之渊的恋人，还问一句：你是男的吗？
这样太伤人了。
而且……
他这样冷暴力，之之宝宝竟然还想着给他买最喜欢喝的奶茶，呜呜呜他真该死啊！
之渊挑了挑眉：“终于肯说话了。”
楠尔闷声：“……嗯。”
之渊抬手将他快要盖住眼睛的围巾拨到下巴，指节擦过颊边，有些痒：“你想去哪里？”
楠尔打起精神：“看你，我陪着你。”
“就去……”之渊想了想通宵查到的攻略，淡声道，“游乐园吧。”
“好。”
“去之前，我先去换一下着装。”
楠尔有些惊讶：“为什么？”
之渊低头扫了一眼：“不妥。”
“哪有，明明……”楠尔闭了闭眼，“很好看。”
“是吗？”之渊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不喜欢。”
闻言，楠尔心中歉疚难安，之渊果然是特地为他打扮的。
“没，我很喜欢。”
说完，他抿了抿唇，恍然察觉对方的衣服其实很薄，现在的天气又只有几度，这该多冷啊。
楠尔忙把自己的围巾和羽绒服脱下来往之渊身上笼：“快穿上，别感冒了。”
之渊只收下了围巾：“已经到公寓了，我去换一套。”
22.
楠尔拘谨地坐在沙发上，身后卧室的门响动，他回过头，表情一僵。
之渊的头发长度到了下颌，往后扎起一个小揪揪，额前垂下几缕碎发穿过眉眼，很像搞艺术的大帅哥。
楠尔欲哭无泪：原来微信头像是她本人。
换回现代装更像男生了。
倒也不是说嫌弃女朋友的长相，就是她长得比自己还像个男人，会让他有种自己在搞基的错觉。
他还需要时间去适应一下。
楠尔长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之渊走过来，一手撑在沙发背上，另一手揉了把楠尔的头发。
“怎么叹气？”
楠尔抬头望着他，之渊此时俯着身，两人面对面的距离其实很近。
半晌，楠尔又叹了口气。
一只膝盖搭在沙发边上，撑起身子，紧紧抱了上去。
“之之，我爱你。”
之渊微愣，随后与他紧紧相拥，低沉微哑的嗓音带着钩子似的落在楠尔耳边。
“我也爱你。”
23.
被他抱得喘不过气的楠尔埋在颈窝目露惊恐。
力气好大！
以后要是她想动手，该不会直接一拳抡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