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颤颤巍巍举起一根中指,谴责的话已经迫不及待冲到嘴边,却见某位半夜发癫的剑尊忽然化作云烟而散。
草!
跑这么快!
他刚组织好的究极无敌爆炸谴责的骂句都还没发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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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发过去一整晚,都没有收到回音。
楠尔抱着玄灵镜自我怀疑:“难道玄灵镜用的不是之渊的灵识?”
123:【……相思缕是摆设吗?】
楠尔嘴硬:“那我多没面子!”
舔了这么久,变性后让他拿一下乔怎么了?
瞒着他这么大的事,还想享受和元芝芝一样的待遇?
之渊又不是元芝芝,他都已经主动递过去台阶了,之渊就不知道顺着台阶往下爬吗?
楠尔瞪着玄灵镜,等到晚上,之渊再不过来认错,他就再也不理之渊了。
随手放下玄灵镜,楠尔泄气瘪在书案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日记的边角。
“楠尔。”
清冷的声线一响,楠尔瞬间坐直转身,嘴角刚要翘起硬生生被他极快的反应压了下去。
他目露不善,挑剔地打量了之渊一眼,冷酷地回过头:“现在才来。”
“抱歉。”之渊坐到他身边,紧张地绷着唇角,“刚看到。”
“玄灵镜不是绑定的你的灵识吗?”楠尔盯着日记,手随意地翻着,语气轻飘飘的,“昨天的消息现在才看到。”
之渊:“抱歉,在打架,没注意。”
楠尔压了压眉,疑惑:“打什么架?”
之渊:“我在你的洞府外蹲了十日,见不到你,实在烦心,昨夜就去找了魔尊……比试。”
楠尔冷漠:“又想用苦肉计是吧。”
“实话。”之渊静静凝视着他。
“好,实话是吧?”楠尔开始算账,“每天看着我舔元芝芝,不主动不拒绝,吊着我很好玩是吗?”
之渊紧张地蜷着指节:“没,拒绝的话,我怕你伤心。”
“?”楠尔气笑了,“吊着我看我为了元芝芝患得患失就不伤心了?”
之渊哑声,过了片刻才说:“拒绝过一次,那时你……很伤心。”
何止是伤心,简直就是要死要活。
“……”
往事不堪回首,楠尔尴尬得抠了抠手指,气势弱了下去,“那、那下次不能这样了。”
之渊大着胆子握住他的手:“不会有下次。”
楠尔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耍什么流氓!”
“……”之渊默了默,“你不与我在一起吗?”
“你骗我这么久,还想让我接受你?”楠尔的心比铁硬,“想得美!”
“抱歉。”之渊寂了几息,又道,“可你我已有肌肤之亲,你不对我负责吗?”
那日的情景再现脑海,楠尔似乎又不会呼吸了。
他脸颊微微泛红,咬牙切齿:“那是你趁我不备。”
之渊:“若我是元芝芝,你是否还会如此抵触?”
楠尔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他那天醒来,看到的是元芝芝对他说之渊是分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想法。
但嘴上绝不能落下风:“那你倒是变成元芝芝啊。”
之渊静了许久许久。
久到楠尔开始在心里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无理取闹咄咄逼人了,书案对面突然复制粘贴出了另一个之渊。
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当着他的面由男变女,变成了元芝芝的模样。
“你爱上的是这副躯壳,还是背后操纵她的我?”
耳边的嗓音很低,带着微哑的磁性震着耳膜。
楠尔偏了偏头,对上之渊的晦暗不明却透着执拗的目光。
他张了张嘴,嗓子卡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之渊先一步错开了眼神:“你喜欢的话,我以后让分神来见你。”
楠尔闭着唇。
“或者。”之渊给出另一个方案,“我改名叫元芝芝。”
楠尔张开口:“……倒也不必。”
之渊觑了眼他的神色,壮着胆子又握住他的手:“那你接受我了吗?”
“看你表现吧。”楠尔很矜持,“视情况出柜。”
“出柜是什么意思?”
“别管。”
“舔狗呢?”
“是你。”
“小丑呢?”
“也是你。”
之渊:“你之前说小丑是你。”
楠尔:“现在变成你了。”
之渊:“那你呢?”
楠尔昂首:“当然是人。”
“……”
结合实际情况琢磨出一个模糊的释义,之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看向案上被楠尔卷得翘边的日记,问:“需要代笔补写日记吗?”
“……不用。”楠尔把日记收起,半阖的眼中释放出敏锐的光,“你是不是想看我日记?”
之渊心虚垂睫,轻轻应声:“嗯。”
楠尔微笑:“想都别想。”
得到意料之中的拒绝,之渊也没说什么,只是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心念一动,手指没入对方的指缝,掌心下裹着的手明显地紧绷了起来,却没甩开,僵硬地任由他侵占、交叉,掌心对着掌心,十指相扣。
之渊此时才真正放下心来,姿态都松弛了不少,喉结一滚,一声轻笑就凿入了楠尔的耳膜。
楠尔虎着脸,充分享受着被舔的乐趣:“不准笑。”
“嗯。”
之渊和他安静地握了一会儿,空出的右手拿出了玄灵镜。
楠尔眼皮猛跳,看到他的动作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到底是胡瑶瑶在追我还是你在追我?”楠尔对这只舔狗很不满意,“你就不能自己写情书?我当初给芝、你的,都是原创的。”
楠尔对舔狗的要求不多,能赶上当初的他就行。
之渊这种情书都靠抄的混子,他属实很难不挑剔。
之渊听话地将玄灵镜收了起来,意味不明地瞟了眼楠尔,而后拿出纸笔,没有松开左手,将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悉数写在桃粉信笺的情话之中。
“……够了!”
楠尔面色涨得通红,“你脑子就不能健康一点吗?!”
“……”之渊熟练地抽出一张新的信纸,“重写。”
楠尔红着脸警告他:“要是再写这种、这种……靡靡之语,我就、你就别牵我的手了!”
之渊倏地严肃,眼神认真地执笔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