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的不是职务,是警衔。
不管升什么都是升,周忆良都想要点奖励。
梁知舟可不惯着他。
“你升了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让我给你奖励?”
“话不能这样说,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没有你在家照顾闺女我怎么可能安心在外工作...”
“滚一边去!”梁知舟不耐烦的挣开钳制,“你跟我这儿演电视剧呢?”
周忆良抱着被子滚到床边,嘿嘿笑着说道:“我就是跟你睡一块高兴,想跟你多说说话。”
梁知舟:...
一本正经的说实话确实怪叫人难为情,还是插科打诨的演电视剧好点。
既然要聊,那不如聊点正经的。
梁知舟询问案子的进展,周忆良无奈叹气:“下个礼拜开表彰大会,上面对案子的调查和侦破非常满意。”
上面满意,周忆良却不满意。
审讯的过程中他发现很多问题,显然省厅拉网捞上来的并不是最大的那条鱼。
其实他们接触的是一个多线并行的犯罪组织,而贩卖人口只是该犯罪组织中的一条线,一条既可以获取金钱利益又可以满足生理欲望的犯罪线。
他将发现的问题如实向上级汇报,等来的却是开表彰大会的通知,很无语也很无奈。
“多线并行?除了贩卖人口还有什么犯罪线啊?”梁知舟很感兴趣的问道。
周忆良问他:“你还记得李光伟吗?”
他当然记得!
李光伟,那个跟踪窥探三十号别墅的美女,后来被发现还在地下室囚禁一女人的变态。
他反应奇快,几乎马上想到周忆良要说的重点。
“你是说李光伟加入的那个神秘组织?”
周忆良翻个身,面朝着他躺着,跟个公鸭子似的嘎嘎笑起来。
笑完之后才道:“要不说你是我对象呢,聪明!什么神秘组织,别给他们脸上贴金,其实就是一邪教!”
那他就彻底明白了!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总的来说大致可以分为三大类别:钱、权、色!
任何一个邪教甭管对外宣称的多么高大上,其实都是奔着这三大类去的。
很明显贩卖人口这条线满足了钱和色的需求,在整个组织的发展过程中上层人的掌控欲得到满足,那这钱、权、色可就凑全乎了。
听他说完,周忆良笑道:“你说的对,但不全对。贩卖人口这条线只满足了色和少部分钱的需要,他们有更上不得台面的生财之路。至于权...”
他明白周忆良的欲言又止。
明明是有头绪的案子却没办法继续往下查,这已经很说明问题。
“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生财之路?”他问。
周忆良提示:“憨胖...”
憨胖死于吸毒过量!
所以,是毒品!
“涉毒的案子应该归缉毒管吧,你将自己的发现移交给他们,剩下的就看他们呗。”他给周忆良出主意。
事实上,周忆良就是这么做的。
很多事情都是心有余力不足,他一个人或者说他带一个支队,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更何况内部还有人掣肘,在这种情况下别说破案了,能保证自身安全就不错了。
那就彻底放手不管了吗?
怎么可能!
末了周忆良打起精神嬉笑着道:“你良哥最大的优势——觉少时间多。不让我查我就偷偷查,我就不信他们能只手遮天!”
他挺喜欢周忆良这股拽拽的劲儿,伸手拍了拍周忆良坚实的手臂,手感真好,舍不得移开,那干脆不移开。
“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他轻声说道。
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周忆良下意识吞咽一口口水,有些仓皇甚至是粗鲁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睡觉睡觉,明晚去看演唱会,今晚你得养足精神。”周忆良提醒道。
也不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提醒梁知舟。
去看演唱会最兴奋的当然是夏天。
演唱会晚上七点开始,早上七点夏天就兴奋的飘来飘去,话还特多。
梁知舟出去直播躲清闲,把聒噪的夏天留给郑俊伟和熊明。
今儿直播地点是尧河二号桥附近,不远处是临江殡仪馆,平常来这边的人特别少,别的不说倒是挺合适他直播。
架设好机器开启直播,还没进多少人的时候磁铁就下水了。
第一水捞上来个斧子,巨大的斧子。
木柄早已经腐烂脱落,只剩下锈迹斑斑的斧头,想来这斧子遗落河底已经很久很久。
接下来几次下水捞上来的都是平平无奇的小物件,一直到第十九次下水才捞上来一件让直播间粉丝都兴奋的物品。
一挺大的飞机模型,装在一个亚克雷盒子里,可惜盒子漏水,模型被水浸泡外观部分损坏,看着又破又旧不值钱。
他觉得这玩意还不如破铜烂铁呢,公屏却有不少粉丝说这模型很值钱,还催他将模型上车。
网上一搜同款,好家伙,还真的不便宜。
这是一个可以飞的模型,比纯静态摆件贵不少,再加上还是限量的联名款,价格又翻了好几倍,全新的模型已经被炒到四十多万,关键还有价无市,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粉丝让他一万块上车,他觉得模型都破成这样一万块上架纯属骗人,打个折二百上架。
毫不意外,秒没。
“傻帽!”
一道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梁知舟一跳。
他百分之一百确定身后没有人,那...
大意了!
直播太专注,附近有阴魂他都没注意到。
假装没听到,继续寻宝。
运气都用在飞机模型上了,后边基本没寻上来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一些破烂。
中午关掉直播,将寻上来的破铜烂铁归拢好装上车,最后才开口对一直在他身边飘来飘去对他直播指手画脚的秃头大爷道:“大爷,您跟我后边说俩小时了吧,不觉得累?”
秃头大爷被吓不轻,嗖一下钻回附着物里。
好家伙!
这大爷竟然附着在河道边一段被撞的歪七扭八且已经废弃的栏杆上...
终于理解大爷嘴碎,附着在这种十天半个月也未必有一个人来的地方多寂寞啊,好不容易有个人来还待这么长时间那可不得多说点儿。
“大爷,您别害怕,我不能把您怎么样,您出来咱爷俩唠唠啊?”梁知舟倚靠在栏杆上,倍儿自来熟的说道。
“叫谁大爷呢?谁是你大爷!我才二十四!”秃头大爷钻出来,倍儿义愤填膺的说道。
梁知舟:...
原来不是秃头大爷,是秃头小老弟儿...
这长得也太着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