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啊?什么时候醒的?没什么事吧?”
周忆良挪进屋,灯也不敢开,特自觉的坐到地上,仰头问坐在床头的梁知舟。
梁知舟手里拿着个手电,周忆良推门的时候他正用手电从下往上的照自己脸做鬼脸儿,看着贼吓人。
手电的亮光在周忆良身上脸上打转,就算晃眼他也不敢躲闪,不知道梁知舟犯了什么癔症。
“我刚才在复盘。”
“什么?复盘什么?”
周忆良一头雾水。
梁知舟将手电亮光停留在周忆良裆部,有点儿像狙击定位瞄准,怪吓人的。
“我终于想明白你白天和刚才为什么那么不对劲了!”
手电光一点点上移,好似他的手,撩拨着周忆良的心弦。
光亮停留在肚脐位置的时候,梁知舟继续说道:“你偷听我和简煜行说话!”
“没有...”
毫无底气的反驳。
梁知舟轻嗤一声:“你听到我说你是外人,心里不舒服又不敢直接对我表达负面情绪就拿屁球说事儿,睡着做梦还问我那个问题...原来你是没有安全感啊!”
推演准确总结到位。
周忆良立马顺杆爬,垮着脸可怜兮兮说道:“小梁哥,我真的有点儿伤心难过。我全心全意的对你,把你当成一家人,你却把我当外人...搁谁谁不难受啊。”
手电光线再次上移,移动到心脏的位置停下。
轻轻叹一口气,梁知舟幽幽道:“你压根没懂我的意思。你把人与人的关系区分的太明确,在我这里可不是这样。性格原因,我不可能一上来就跟你哥俩好,咱俩这三个月不到的感情当然没办法跟我和简煜行穿开裆裤长大的感情比,从这个角度说你是外人有问题吗?”
周忆良摇头。
没问题。
梁知舟的意思就是他比不上简煜行,毕竟人家俩人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
但是,关键就是这个但是,简煜行下边就是他,他已经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超越除了简煜行的所有人,已经非常厉害。
“那我什么时候能升级成‘内人’?”周忆良舔着大脸问道。
光亮移动到周忆良脸上。
很帅的一张脸,浓眉大眼双眼皮,挺鼻薄唇大白牙,健康的浅麦色皮肤,笑时阳光夺目不笑时高冷清贵,都是能叫人一眼难忘的好颜色。
“确实唐翀更符合我的审美。”他淡淡说道。
周忆良:...
好好唠嗑不行吗,非得扎他!
话锋一转,梁知舟继续说道:“按说遇到完全符合我审美的人我肯定会动心,但是没有,我会不自觉的拿他跟你比较。他的声音会让我起鸡皮疙瘩,但我更喜欢你的大烟嗓;他的言行规矩有礼,但我更喜欢你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样子...所以,不用担心,他在我眼中只是一个完美的路人,仅此而已。”
所以,他复盘连这部分都复了吗?
周忆良心底发热,胆子也膨胀起来。
他改坐为跪,膝行到床边,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虔诚的托住梁知舟的脸颊,倾身慢慢凑近。
越来越近,呼吸可闻。
梁知舟没有躲闪,没有排斥...
终于,终于切实的感受到温热的柔软的触感,比梦中美好一千倍一万倍。
辗转间,手指不断下移,划过梁知舟的颈侧动脉时心念一动,唇随之下移,细细密密的吻落到梁知舟的颈侧、锁骨和喉结...
呼吸急切,空气中仿似有一团火炸开,二人身处其中都被炙烤的难受。
梁知舟配合的后仰,周忆良倾身而上,将人密密实实的压在床上。
枕头碍事,被子碍事,最碍事儿的当然是隔在二人之间的衣物...
周忆良微微起身,揪住后衣领向上拉扯,衣服脱到一半...
“喵呜”一声传来,俩成年人顿时僵住。
“闺女在房间里?”周忆良赶紧将衣服穿回来。
梁知舟起身开灯,就见小小一团的屁球趴在门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珠子看他们。
周忆良狠狠拍了下自己脑门。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要在进门之后反手关上门!
继续是不可能继续的了,但周忆良也不想走。
他下地把屁球抱过来塞到梁知舟怀里,自己则随意的往地上一躺。
“今儿晚上咱爷仨一起睡。”
房间内再次陷入黑暗,但二人一猫似乎都没什么睡意。
“屁球它小爸,咱俩这关系就定了呗?”周忆良咧着大嘴叉子问道。
梁知舟并不是多开放的人,肯让他亲让他摸其实就已经表明态度,问这一嘴纯粹是周忆良闲的!
“爸就是爸,小爸多难听,不许这么称呼!”梁知舟的关注点比较偏。
周忆良也成功的被带跑偏。
“咱俩都是它爸,我比你大,方方面面的大,那肯定是叫大爸啊,那你不就是小爸了么,有啥好听不好听的。”
“那算了!”梁知舟并不纠结叫不叫爸,于是道:“你是它爸,我是它叔,就这么定了。”
“屁球它叔,那咱俩关系定了呗?回头要不要办个酒啥的啊?”周忆良嘿嘿笑着问道。
办酒?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只是确定关系而已。
现代人对待感情从不将就,今天处明天分的多了去了,他俩这还没咋地就要昭告天下办酒席,这像话吗?
他不同意,周忆良却很坚持。
翻个身,面对着床的方向,周忆良轻声说道:“你梦里给我那一下子老狠了你知道吧,我现在还可疼了呢...你看我多惨啊,就因为爱你太爱你了受这么多次的伤。我从来没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就这一次...”
“行!”梁知舟赶紧打断他。
这大晚上的突然上演苦情戏,谁受得了。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跟我整这出。”
都答应了,戏当然不用再演下去。
不过疼是真的疼。
刚才情绪上来大老虎抬头微微胀痛,这会儿情绪没了大老虎蔫巴下来可比刚才疼不少呢。
好在这疼痛只持续了睡一觉的时间。
早上醒来神清气爽!
吃过早饭梁知舟带上设备去人工河边直播寻宝,他则打电话安排办酒事宜。
梁知舟理解的办酒是把几个关系好的同事朋友叫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喝个酒,相当于小聚一次,然而周忆良所说的办酒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酒店要星级的,菜品不仅要新鲜还要上档次,要穿高定礼服,现场必须好好布置,花要选艳而不俗还喜庆的...
这些光凭他的喜好去办不行,还得知道梁知舟的喜好。
所以他打电话给简煜行,问他梁知舟的一些个人喜好。
简煜行一阳光开朗大直男被他弄的十分无语。
“哥们儿,你确定你要办的只是一个向朋友同事宣布脱单的小聚会不是订婚甚至是结婚的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