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舟马上打电话给周忆良,玄玄乎乎说自己做梦梦到有人要烧那辆跑车,不让警方仔细检查那辆车,怕从车里检查出什么来。
周忆良却笑道:“案子的事儿你还是少琢磨,没事儿继续搞你的直播吧。就算那车里真的发生过什么现在也基本查不出来,在水里泡过证据早没了。”
这样啊...
“如果你们不把搜不到证据的消息放出来,暗中等着有人上套来毁车,这算不算钓鱼执法?”梁知舟问道。
“办案会经手多人,短时间内保密可以,时间长了肯定不行。”
所以时间很重要。
梁知舟脑子转的飞快,马上又道:“李政那边肯定知道案子是你在查吧?如果我想办法放出消息说你查到新线索每天早出晚归的不回家,会不会让他们自乱阵脚有所动作啊?”
“别墅区地位越高的人越注重隐私,你的消息怎么放出去?就算你放出去了,怎么确定对方能接收到?你干嘛这么关心这案子啊?心疼我办案辛苦?”
怎么说呢?他要没办法接触到这些信息自然高高挂起,可他接触到了就很难放下。师父在世时就老说他二十多岁的人有一颗七老八十的心脏,不是说他成熟,是说他有操不完的心。
确实事不关己,也不能赚功德,但他想去做。
“看来你对别墅区这边也不怎么了解啊。这边几乎每家都有信得过的常驻阿姨,李政家自然也有。这边的业主兴许没什么交流,可他们各家的阿姨交流的却很频繁...雇主的秘密肯定不会说,但是外头的八卦她们可没少聊,我只要把假消息透露给阿姨,不管是假关心还是真八卦她们肯定会聊起来,这消息不就会传到李政夫妻那了么。”
周忆良倍儿夸张的把他一顿夸,夸完还承诺事情成了送他一份大礼。
谁稀罕他的大礼啊,他都懒得搭理他。
假消息传播的非常顺利,第二天李政夫妻那边就有了动作,结果被早有准备的周忆良逮个正着。
李政两口子也不是一般人,人家有专业的律师团队护体,小打小闹肯定戳不到他们。
不过周忆良的终极目标也不是戳他们,父母被调查李海洋肯定慌,说不定冲动之下能干出什么来。
在国外被收拾之后李海洋就回国了,车被捞上来他都没露面,父母前脚因行贿被抓后脚他就冒头了。
即便有律师劝阻,冲动之下李海洋还是露出了马脚。
两天之后,李海洋因迷奸被捕,调查工作还会继续,不过案子移交给别的组,不再由周忆良负责。
李海洋被捕当天,宋宇哲也从二十七号别墅的阴魂那里拼凑起她短暂又悲惨的一生。
小姑娘叫韩晴,死于两年前,那时她只有十八岁。
据她所说,她是不到十岁被坏人拐走,然后和一群小姑娘参加伺候人的培训,十四岁时被送到姓李的那对夫妻那里,成为他们的玩物。
两年前,龙超来到李氏夫妻身边,四人经常一起...
李太太有个特殊的癖好,她喜欢看别人那什么,所以韩晴经常同时服侍李先生和龙超两个人,每每这时李先生都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引得龙超十分不快。
一日夫妻俩外出,龙超去关着她的地下室隔间找她,不顾及她的意愿强行与她发生关系后又将完全超出人体承受能力的东西塞入她体内,致使她失血而亡。
事后姓李的夫妻俩只不咸不淡的训斥龙超,随后便将她用保鲜膜裹起来放到模具里用水泥浇灌,做成一块巨型的水泥砖封进一楼的墙里。
“都是畜生!”讲述完,宋宇哲气愤的说道。
骂完见梁知舟没有反应,宋宇哲不可置信的质问道:“怎么不吱声?不会是不想管了吧?这可不行啊我跟你说,我可都跟韩晴说好了,只要你把她的尸体弄出来好好的安葬她就给你功德,你可不能光听乐呵不管事儿啊。”
“这是什么鬼乐呵!我还没那么无聊。 ”梁知舟蹙起眉头,沉声说道:“我只是觉得韩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从哪儿听过。”
“这有什么奇怪的啊,韩不是稀有姓氏,叫晴的也不少,这俩字...”
“韩...对,就是姓韩!”梁知舟恍然道:“韩洪文的女儿,韩骏的妹妹不就是叫韩晴吗!韩晴也说她是小时候被拐走的,这不正好对上了吗!”
宋宇哲也兴奋起来:“可不是吗!我怎么把韩骏的妹妹忘了呢!欸,我记得韩骏家里的墙上挂着他妹妹小时候的照片呢,要不咱们再去看看?”
“人长大是会变的,看不看其实意义不大,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韩晴弄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完成她的心愿,也能让警方介入将坏人绳之以法!”梁知舟很头疼的说道。
他不可能直接扛着工具去刨人家的墙,所以将人弄出来非常困难,他要是能想出办法来就不用等到这会儿了。
宋宇哲绕着他飘了好几圈,转悠的他脑壳疼,正要阻止,宋宇哲突然在他身前停住,倍儿严肃的说道:“我给你出个好主意!你呢,就跟周忆良实话实说,把你能看到阴魂跟阴魂交流的事儿告诉他,然后让他去想办法把尸体刨出来。”
“你觉得他能接受?他万一把我当成神经病怎么办?”梁知舟依旧顾虑重重。
宋宇哲却道:“大哥,你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什么样你还不了解吗?你确实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可他就正常了吗?你看看别墅里这一缕一缕的黑气,正常的好人家能这样?”
“关键的问题是,我知道自己与众不同,可我不确定他知不知道自己黑气环绕啊。”梁知舟叹气。
宋宇哲也叹气。
过不多一会儿,宋宇哲又叹息着深沉道:“乱七八糟的咱都不说,就单说你们俩的关系...我觉得周忆良对你挺真的,你就尝试着信他一次,不行吗?”
这事儿试错的空间太小,他不太敢赌。
想了一晚上,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早上和周忆良一起吃早饭,周忆良闷头喝他用剩米饭熬的粥,他放下筷子轻声说道:“良哥,你还记得那个被人捆在床上这样那样十分难受的的梦吗?其实我也总做这种梦,我...”
“噗...”周忆良反应贼大的将刚喝进嘴里的粥喷出来,得亏梁知舟反应快侧身躲开,要不非得被喷一身一脸。
“你真的也做这种梦了?快,详细跟我说说!”周忆良连嘴都来不及擦就急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