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是临江市刑警队第二支队的支队长,叫周忆良。
周忆良名校毕业年轻有为屡破大案奇案,是整个临江市局最有前途的刑警。
最近他在调查一起杀人碎尸抛尸案,被害人至今身份不明,案件调查陷入瓶颈。
他跟辖下所有派出所打过招呼,一有可疑情况及时向他报告,不管明面上跟杀人碎尸抛尸案有没有关系他都会看一眼,破案的关键往往藏在很多不显眼的小细节里。
民警小金赶紧将碗里的最后一口面秃噜进嘴里,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含糊道:“走走走,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这一晚上...真不消停。”
梁知舟动作更快,不仅吞了面还喝了半碗汤,舒坦的跟着他们往外走。
周忆良突然停下脚步,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眼底有猜不透的讶异一闪而过,继而悉数化作玩味和戏谑。
周忆良疑惑的问小金:“这是谁啊?你们派出所来新人了?看着不太像,这发型可够狂野的啊。”
梁知舟摸摸自己这半长不长因为多日未洗多少有点擀毡的头发,怪不好意思的主动自我介绍:“刑警同志您好,我叫梁知舟,入室被盗的失主之一,内带血的女士内裤就是我发现的。我寻思着对废品回收站周围情况比较了解,说不定能帮上忙就留下来了。”
周忆良的目光落到他那张帅的过于张扬的脸上,饶有兴味的笑笑:“名儿不错,挺69的。警察办案你一群众参与不合适,搁这儿等着吧,有事叫你。”
挺69的...是什么意思?
人走廊拐弯都看不着了他才琢磨过味儿来!
“靠...有病!”他低低咒骂一声,又忍不住笑起来。
他们一个梁知舟一个周忆良,姓名首尾两个字的发音正好颠倒,神似69...
把自己和小金的泡面汤都喝完,又缩在椅子里用手机剪出一个长达五分钟的磁吸寻宝视频发出去,周忆良和小金才风风火火的回来。
小金皱巴着一张脸,一进来就开始翻辖区地图,周忆良则拉着椅子坐到梁知舟身边,掏出只剩下一支烟的烟盒假客气道:“要不要来一支?”
梁知舟的手一个来回还没摆完呢,人家就把烟塞自己个儿嘴里点上了。
“不抽烟好习惯,你瞧我这烟抽的,老婆本儿都进肺里了。”狠狠抽一口,言归正传:“你住市郊冶炼厂那边?那边挺多荒废的工厂你都熟悉吗?常驻的流浪汉多不多啊?”
临江市以前是工业城市,大大小小的厂子特别多,后来产业转型城市重新规划,原来的工业园荒废下来,撤空的厂房被流浪汉占领。
这些流浪汉各自划分地盘,彼此之间经常有冲突,内部势力盘根错节,外人根本不了解里边的情况。
巧了,废品回收站就在工业园里边,几个废弃的工厂都在旁边,他对住在那里的流浪汉还挺熟悉的。
“刑警同志,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肯定知无不言。”他倍儿真诚的说道。
周忆良一龇牙,烟雾 从一边牙缝里喷出来,多少沾那么点儿放荡不羁。
“不用同志,就叫周忆良,你要想亲切点儿叫忆良忆哥良哥都成。”纠正完称呼,周忆良才正经道:“那条内裤是嫌疑人从工业园溜出来的时候顺手捡的,我这不是想在去之前找个人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吗。”
小金捧着地图插话道:“嘿,那一片不归我们所管。怎么整良哥,我还能不能跟啊?”
周忆良摆摆手:“不用跟,那边情况复杂你个小菜鸟也帮不上忙。”
一支烟抽完,周忆良豁然起身,“走吧。”
“去哪?”梁知舟有点儿懵。
周忆良理所当然的说道:“去你家啊。还能睡几个小时,睡醒直接办正事,方便。”
“内个,良哥,我们派出所值班室有床,要不你...”
小金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忆良打断:“值班室就一张单人床,我俩得叠着睡才能睡开。”
叠着睡...
亏他想得出来,还能说得出口。
单纯如小金根本没多想,老实巴交的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是哦,那床太小。那你们注意安全啊,那边路不行积水又多,别开臭水沟里。”
他俩的车并排停在派出所前边的临时停车位上,周忆良抬抬下巴:“你这小毛驴是放我后备箱啊还是回头自己骑回去?”
梁知舟看看人家那辆裸车六七百万的库里南,再看看自己六七十块收来三天一小修五天一大修的二手小电驴,特识趣的道:“改天我自己骑回去吧。”
车贵有贵的道理,那么破烂的路人家开的顺顺当当。
库里南停在废品回收站小山高的废品当中还挺和谐,周忆良开门下车,一脚踩进水坑里,半条裤腿都湿了。
“嘿,你这地儿挺有脾气啊,我还没怎么着呢先给我一个下马威。”
梁知舟嘿嘿干笑两声:“您总不能指望在废品回收站修个广场吧,凑合着走吧。”
他以为一身少爷脾气的周忆良会很嫌弃他那乱七八糟的狗窝,没想到人家进去后自来熟的往破椅子里一坐,用他的充电线给自己手机充电。
“你是主播?”周忆良颇感兴趣的摆弄着桌子上的手机支架和补光灯好奇问道。
梁知舟本打算给他倒杯水,奈何满屋转悠一圈就没找到一个全乎的杯子,只能作罢。
“不是,就随便拍点视频赚点零花钱。”
“在哪个平台啊?都拍什么?我去看两眼,给你增加播放量。”话没说完手机都解锁开了,根本没给梁知舟拒绝的机会。
报出平台和ID,不一会儿,周忆良抬头崇拜的看着他。
“你是淘金者?我睡觉前特爱刷短视频,特爱看寻宝的内容,男人的减速带名不虚传我跟你说。你长得不赖说话声音也好听,干嘛不搞直播啊?就凭你这条件,你搞一个寻宝直播,我保证你火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
“这种直播真有人看?”他对直播不太了解,将床上的杂物直接扫到一个破纸壳箱子里收纳,坐下来跟周忆良闲聊:“说是寻宝,其实就是用磁铁从河里捞一些破铜烂铁,我觉得这样的直播挺无聊的。”
周忆良放下手机,视线转移到花盆里只剩几片黄不拉机叶子的醉梦上,搭话的同时朝醉梦伸出手。
“不无聊,我觉得...”
“别...”碰它两个字还没出口,周忆良那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且肯定烟味浓重的贱手已经触碰到一片叶子。
啊啊啊啊...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