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人事已经在安排年会以及员工的春节礼品赠送,列了三四张清单送到顾言屿的办公室,他大致浏览了一下就签名了,人事部经理又去了财务部那边拨款。
前一阵子顾言屿忙得不行,在年前抓紧谈成l 不少合作投资,还有公司年末总结各种会议,以及维护人际关系的应酬也走了不少场。
反倒是临近过年的这阵子,慢慢的清闲下来了。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顾言屿接到了嵇安要回京北的信息,就联系了个保洁阿姨过去国贸那边清洁一下。
他还抽空约了李瑛吃饭,在晚上六点左右,吃完刚好可以去机场接嵇安。
京北冬天的五点多,外边就要开始黑了,顾言屿提早出了公司,怕路上堵。
两人定在一家挺有名气西餐厅,开了间小包厢,不像之前大半夜的喝个没完没了,李瑛也忙,就是朋友之间的普通饭局。
顾言屿到了之后就先点了几样菜,约莫二十多分钟后,李瑛也到了,同样也是西装革履,只是他外边套的是羽绒服。
这人自从开了公司,正经搞事业后,都开始变得人模人样了。
李瑛连脱了两件外套往旁边一撂,走到顾言屿旁边拉开椅子就坐下来,说:“你这么早到啊!”
“晚会还有事呢,我先点了一些,你看看你还想吃什么?”
李瑛接过菜单,浏览了一下他刚点过的一些后又点了几样,然后问道:“怎么不来几瓶酒呢?”
“要喝你自己喝,我晚上还要去机场接人呢。”
“接什么人呐,咱都多久没见了,喝几瓶怎么了?”
“不行,我答应人家去接他的!”
他们来得早,上菜的速度也快,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李瑛自个喝着酒,而顾言屿在那喝茶。
李瑛看他那样,忽然想起几个月前他说买房的事。
他俩是有话就直说的,李瑛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要给小情买房吗,是你要去接的这个?还是那个吹了?”
顾言屿没去注意措辞,顺着他的话尾说道:“小情自己在你那买了。”
李瑛一脸震惊,随便说了一句:“这小情不图你房,图你脸和馋你身体了?”
顾言屿想到一些不该想的画面,猛的呛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脸色稍微尴尬了一会儿,还是同李瑛解释道:“他不是小情,他是我…爱人!”
尽管顾言屿以前没走过心,也不大理解自己的真情实感,但他只要想对一个人好,也懂得学着该怎么去做。
李瑛听完立马推了他一把,诧异道:“言,你喝的是茶不至于喝醉吧?爱人?听着还怪多新鲜的!”
“你就闭嘴吃你的吧!”
这不怪李瑛诧异,他和顾言屿一起长大的,自己都谈过不少恋爱了,甚至和前任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可惜自己不长进,被甩了。
可顾言屿不一样,他只养过小情,真要说谈恋爱啊,什么情侣爱人这样的称呼,他还真没见过听过。
反正李瑛觉得吧,言他滥情,但又不是真的滥情。
于是李瑛就开始审了,问道:“那人谁啊,靠不靠谱的?”
顾言屿不想和他多说,说只要他别问了自己就立马买房,李瑛偏问,他把言当哥们,至少得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人吧?
他内心是这样想的:言没恋爱经验,万一谈起来成了个傻白甜怎么办?
顾言屿被他烦得不行,敷衍的说道:“人家温柔体贴,对我上心得不行,还很会做饭照顾人。”
李瑛听完,寻思这人应该还行,又习惯性的调侃道:“咋,你性取向突然变了?好温柔贤惠的嫂子啊!”
顾言屿横了他一眼,说:“男的,净身高一米九三,并且还在长身体,人长得帅,身肌性感,单纯还有劲儿。”
他越讲还越嘚瑟上了,说:“我现在满眼满心都是他!”
“呦呦哟!”李瑛摇头晃脑,一脸又欠又装,酸了吧唧的说:“满眼满心都是他喲~~~”
顾言屿为了让他闭嘴,就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秦子最近混得怎么样啊,怎么没消没息的?”
提到秦子,李瑛就嫌弃的嘁了一声,说:“成天瞎混,有野男人了呗。”
顾言屿半晌的才说了一句:“他这是解放天性了么?你俩关系好,你得提醒他一句,这圈子被美化了不少,其实真没看上去的那么干净。”
“他精得很,玩够就能脱身。”
最后吃完饭,顾言屿还是在李瑛那买了套房子,打算送给顾迟欣,她刚刚工作,当做送她的毕业礼。
他提前到了机场,等了半个小时后,就看到嵇安一手推着行李箱,臂弯挽着件外套,在外边和同事们挥手道别。
同事们上了车后,顾言屿就给他打电话,他看到嵇安接起电话,四处张望了一下,就看到他打着双闪的车,挂了电话大步走了过来。
见他过来,顾言屿就打开车门要下来,被走快两步的嵇安伸手关上了,他自己绕到后备箱打开车门,拎起箱子放好才走到副驾驶,坐到车上。
一坐上车顾言屿又来了,他靠过来拉过嵇安的手就贴着自己的脸侧,嵇安怕冻到他就要往回缩,但被顾言屿握得更紧了,他还满眼心疼的看着他,说:“宝贝外面冷不冷?”
挺贴心的,就是表情稍微有点作……
嵇安看了他一会儿,干脆顺势将手往他后脑勺伸了过去,然后把人按向自己,偏头过去吻他。
一吻结束后,正当顾言屿要撤回身子时,嵇安不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加深了禁锢,更加投入的吻着他。
车窗都关上了,等再分开时,顾言屿都觉得快缺氧了,湿润的嘴唇翕动,问道:“就这么想我?嗯?”
嵇安直直的看着他,点头。
顾言屿眼里掠过一丝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那晚上……”
嵇安握着他贴在自己的脸侧的手,也十分诚恳的要求道:“那你别喊停,行吗?”
突然觉得自尊心受损的顾言屿:“……”
他抽回了手,一声不吭的启动车辆开回了家。
回到家后,嵇安就收拾他的行李拿拿放放的,顾言屿就去了趟楼下,给他买了晚饭。
餐桌上嵇安吃着晚饭,顾言屿就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和他聊着天,聊着聊着嵇安突然把他的手拉了过去。
他垂着眼睑,指腹摸搓着顾言屿手背上那点伤痕,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什么?哪?”
顾言屿被他问懵了,把手抽了回来,自己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才瞧见嵇安指的那个位置。
他拧着眉想了一下,好像有点印象。
好像是以前在公司路过哪,有个东西掉了下来差点砸到人,幸好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挡了一下,才没伤着人。
挺久的了,是什么东西,差点砸到谁,顾言屿也记不大清楚了。
他不在意的说:“哦这个啊,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也就磕掉一点皮肉,不碍事。”
聊完天,顾言屿看时间不早了,就先去洗澡。
嵇安一个人在大厅了,他还是很在意。
一会想起谢棠麟在剧本围读会上,那个求而不得,像极了自己的眼神,一会儿又想起,他善意的劝告自己,说的那句话。
可自己又没立场去问,万一顾言屿又说他逾越了呢?
对于顾言屿个人的这患得患失,嵇安真是越想越心烦意乱,他走去了厨房,打开冰箱,连喝了两瓶冰啤。
喝完之后,他悄无声息的走到浴室,然后拉开了浴室的门走了进去又重新关上了。
浴室的水流声很大,但还能依稀的听到顾言屿的声音,此时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笑得挺欣慰的说:“可以啊!长进了。”
嵇安越黏他他越高兴,语气宠溺的问道:“怎么?还喝酒壮胆了?嗯?”
“行行行,想干嘛都冲我来吧!让你尽兴!”
这句话说完,再完整的话顾言屿就说不出来了,在浴室外,断断续续的听到的,就只有这么两句:
“你、怎么回事?!”
“不像你啊…不是、疼!……轻……”
可嵇安根本不听,好像里里外外的感受到顾言屿,这个人才完全的属于自己的一样。
回到了卧室,嵇安又换了方式,温柔得不行。
整整一晚,顾言屿像是把他在车上的话听进去了,真没说“停”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