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灯没开,顾言屿左右张望,看哪哪都乌漆嘛黑的,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嵇安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浑身僵硬地愣在原地。
他觉得奇怪,就伸手推了他一把,说:“没事吧?”
没推他还好,这一推跟摁下嵇安身上的暴力开关似的,顾言屿只觉得面前疾风掠过,接着自己就被擒住肩膀直接怼到门板上去了。
顾言屿的后背撞到门板上,疼得他发出一声哑哼,下意识就要张口骂人,但没来得及出声,嘴就被嵇安给堵住了。
嵇安整个人贴了上来,手突然拧着顾言屿的后脖颈死命抵压向自己,没什么章法的寻着他唇角。
昏暗中嵇安滚烫的气息,像一条的游蛇一样攀绕上顾言屿的脖子,步步紧逼着掠夺着他。
顾言屿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出于他的本能,他已经开始迎合着嵇安的主动了,甚至反客为主揽住了他的腰,另一手安抚性地蹭着嵇安的侧脸,微微偏头,和他来了个绵长的吻。
嵇安被刺激得不行,脑子早已烧成一团糊浆,他只觉得自己着了火,而这把火只有别人才能帮他灭。
他意识不清地要去扯着顾言屿,而顾言屿觉得靠着门板太不舒服了,就拽着嵇安在黑暗里,两人磕磕绊绊地往里走。
很快他余光就瞥到一张不小的沙发,搂着嵇安一个灵巧转身,就将人摁到沙发上去了。
顾言屿很喜欢嵇安,在这事上自然就会多些逗弄,他微微睁着狭长的眉眼,眼睑上的红痣在黑暗里越发鲜艳。
明明知道嵇安急不可耐,顾言屿偏偏要晾着他,还居高临下地打趣一句:“……这么心急啊……”
嵇安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睁眼看着他的眼神迷离而茫然,额角不断地冒着冷汗
顾言屿晾着他时,原本亢奋的面色逐渐显露出痛苦,被顾言屿控制住的双手挣扎着想脱开钳制。
被情欲冲昏头脑的顾言屿总算找回了一点理智,他看出了嵇安的不对劲,试着叫了他一声:“喂,嵇安?”
嵇安果然没反应,而且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
好在顾言屿为了身材塑形,常年混健身房力气也不小。
他也使大了劲,死命地压制住嵇安,心里纳闷地说这精虫上脑也不带这样的啊,刚不还发烧吗?
顾言屿越看越觉得就这症状,该不会被人下了东西吧?
他又联想到了秦子。
这货对嵇安也很有意思吧,而且刚刚在酒吧,他对自己到来时,好像有一瞬的心虚。
下东西这事,也像秦子能干出来的事。
想到自己的话被他当做耳边风,顾言屿就很不爽,他“低声骂了句:屮!”
接着他扯着嵇安衣服的领口,用蛮劲把他拽了起来,毫不客气甩了一巴掌,大声喝道:“嵇安!醒醒!”
嵇安直接被扇得偏到一边去,愣得连挣扎都迟疑了。
顾言屿不带犹豫地又扇了一巴掌,这下嵇安彻底被扇懵了。
而顾言屿张望了一下,找到了洗手间,又扭头往饮水机那边看去,发现地上刚好堆放了几瓶矿泉水。
他起了身,往饮水机那单手抓来两瓶矿泉水,然后将有些昏昏沉沉,没什么意识的嵇安从沙发上拽了下来,又拉又拖把他拖进了洗手间。
顾言屿在墙上摸索了一下,啪地一下把洗手间的灯打开了。
刺眼的光线让瘫坐在地上的嵇安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接着一股冷水猛地淋了下来,他猝不及防地哆嗦一下。
拧开淋浴头后,顾言屿也半蹲下来,将嵇安拽了过来,单手拿着矿泉水抵到嘴边咬开瓶盖,然后直接怼进嵇安嘴里猛灌。
冷水同样浇在顾言屿身上,他卡紧着嵇安的下巴,像是同他解释般喃喃自语:“吐出来,吐出来会舒服些!”
很快嵇安就挣扎着推开顾言屿,往挨着的马桶开始呕吐,而顾言屿则站了起来,拨下淋浴头,从上到下往嵇安身上淋。
不知过了多久,嵇安实在是吐不出了,歪倒在一旁,顾言屿又重新开了一瓶矿泉水,揽过他,说:“好些没,来,漱漱口!”
嵇安刚刚吐得难受,这会有些抗拒地扭开了头。
顾言屿精疲力尽地叹了口气,然后又放柔了声调,跟哄人似的,说:“嵇安,漱一口就好了。”
嵇安迷迷糊糊的,对抵上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又被人轻轻拍着背,听着他说:“不准喝下去,快吐出来!”
嵇安吐完后就彻底昏过去了,顾言屿摸了摸他身上的温度,好像下去了不少。
他动手胡乱地剥掉嵇安身上脏了衣物,把人扒.了个精光后,又给他淋着稍微清洗了一遍。
顾言屿折腾了一遭,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他干脆也都脱了。
脱的时候他越想越气,他还从没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过人,而且这个人还老对自己冷眼相看的。
顾言屿闹脾气似的把衣服砸在地上,又瞥到了已经被自己收拾干净的嵇安,还是认命地把人的胳膊搭到自己肩膀,拖出了洗手间。
顾言屿摸索着把人送到卧室后,直接把人丢到床上,本来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看到嵇安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时,又烦躁地找来吹风机,推搡着把他的狗脑袋吹干。
到最后顾言屿也累得够呛,他直接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