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三个字。
花千翡倏然瞪大了眼睛，一向波澜无惊的瞳眸中难得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像是难以置信。
“？？？”
这……什么跟什么？！
赵芸儿冷不丁抛出来这样一个惊雷，她一下还真的接不住。
瞧见花千翡惊诧至极的表情，赵芸儿显然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只当她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便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趁热打铁道。
“花家大小姐虽然被放逐到了乡下，但早晚有一天，她会回来的……到时候，想必又是一出姐妹相争的好戏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赵芸儿越笑越大声，从嘴里咳出的血也越来越多，直至再难发出声音。
花千翡纵然震惊于她给出的这个消息，想要同她问得清楚些。
可瞧着赵芸儿眼下的模样，只怕也再问不出什么。
便稍稍收敛了心神，学着她方才的样子，凑近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
“难为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既如此，那我也告诉你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我并不是花千雪。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花家的大小姐，花千翡。”
闻言。
赵芸儿陡然睁圆了眼睛，笑意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显然不愿相信。
奈何她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死死盯着花千翡。
像是在说，这不可能！
花千翡微微勾起嘴角，同她道谢道。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自己的孩子，正愁没有线索……却不想，我要找的人，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怪我瞧着宸儿那般亲切，宸儿又那样粘我，如此……我倒要好好谢谢你了，若是没有你告诉我这个秘密，我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跟宸儿相认。”
“……”
听她说得不像是假话，赵芸儿又悔又恨，却已然无力回天。
到底还是手一松，带着深深的不甘与怨怼，彻底咽了气，只一双眼睛还大大的睁着，多少有些死不瞑目。
她这一簪子插得很深，正中胸口的位置，又当场将簪子拔了出来，血流如注，花千翡也救她不得。
见状不免轻轻叹了一声，伸手抚上了她的眼睛。
转而对着张大人道。
“既然赵夫人已经伏法，就别将她的尸体带走了，好歹她也做过王爷的妾室，多少还是给她留点体面，免得伤了王爷的面子。”
张大人自然乐得有人替自己善后，走上前探了一下赵芸儿的鼻息，确认她是真的断了气，便拱手道。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罢，张大人带着一行人大步走了出去。
留下管家对着赵芸儿的尸体，有些不知所措。
“花小姐……这……”
念在赵芸儿死前透露的秘密，花千翡对她倒是没那么多仇恨，便淡淡吩咐了一句。
“去买一副好的棺材，给她立个坟茔，好好下葬吧……至于王爷那边，你如实同他禀明便是。”
管家点点头，跟着叹了口气。
“也只能如此了。”
……
一路上，瞧着花千翡心事重重的样子，连翘不免有些担忧，想知道赵芸儿在临死前同她说了什么，却又不敢多问。
直至回了闲人居，才按捺不住开了口。
“小姐，赵夫人是不是同您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您的眉头，从离开王府后，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花千翡抬眸看了眼天际，心绪是从未有过的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