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翡抬了抬眼皮,不以为意。
“那你可以自己换,你有手有脚,又不是残废……难道离了女人的伺候,就活不下去了吗?”
闻言,楚无殇眸色微暗,口吻跟着沉了沉。
“怎么……让你伺候一下本王,就有那么委屈?”
花千翡语气凉凉。
“不好意思,我只会治病,不会伺候人。”
“呵,”楚无殇却忽然笑了一声,声音透着微冷的寒意,“你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没伺候过本王?本王怎么记得……你脱本王的衣服,顺手得很。”
嬷嬷:“……”
唉呀妈呀,这是她能听的吗?!
花千翡再不想理会他,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便自顾自走进了屋内。
“你记错了。”
好在。
楚无殇只是故意拿话刺她,倒也没有上手刁难她的意思,见她走开,方才扯了下嘴角,拿过了嬷嬷手里的衣服。
等他走到了屏风后面,花千翡才又开口问向嬷嬷。
“对了,太妃娘娘手里有没有靖安王的画像?”
“有有……”
嬷嬷连忙应了两声,大概知道花千翡要画的意图,不由感叹了两句。
“自从王爷失去音讯后,娘娘不知给王爷画了多少幅画像……画了烧,烧了画,多得数也数不清!奴婢这就去拿几幅过来!”
……
片刻后。
及至楚无殇换完了衣服,嬷嬷正好把画像捧了过来。
花千翡先前只是听说过靖安王的事迹,并没有见过他的真人,自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旁人都说,靖安王是特别正直的一个人,如松如柏,好似山间明月、壑上白雪,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就连楚无殇都曾形容,他气质出尘,犹如白鹤。
哪怕他手握杀戮的屠刀,身上沾满了鲜血,他的眼底也还是净澈如清溪,不会染上一星半点的暴戾。
可以说,他跟楚无殇就像是阴阳两极,是完全相反的性情,一个至暗,一个至纯。
眼下,陛下指名要让楚无殇来假扮靖安王,花千翡多少是有点头大。
就怕他扮得不像,给她把事情搞砸了。
一边想着,花千翡一边缓缓打开画轴,将其摊开在了桌面上。
垂眸扫去,待看清画像上的男人,花千翡不由微微屏住了呼吸,方才明白为何旁人形容靖安王,不是用俊秀这样的词汇,而是用了“干净”这两个字。
活了两世。
她也不曾见过这样气质干净的男人。
便仿佛将世上所有的污秽之物都泼洒到他的身上,他也还是纤尘不染,明澈清朗。
从屏风后走出来,楚无殇一抬眼,看到的就是花千翡怔怔地盯着画像的模样,好似被画像里的人彻底吸引住了一样,连他走近她的身后都没有察觉。
“啪!”
扬起手,楚无殇想也没想,就往花千翡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手指。
花千翡骤然吃痛,忍不住回过头来怒目而视。
“你干什么?”
楚无殇淡嗤,“花痴。”
花千翡:“……”他管这么宽,她跟他很熟吗?!
左右看了两眼,却见连翘和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连着房门也被关上了。
“连翘呢?你让她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