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够。
为了保险起见,花千翡又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递了过去,嘱咐道。
“若是可以,最好能把这瓶药下在张氏每日的吃食里。”
楚元璟接过药瓶,欣然应下。
“这个不难。”
见他半句话也没有多问,花千翡反而觉得有些意外。
“二王爷就不问问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万一是毒药,岂不是要连累你脏了自己的手……”
楚元璟淡勾嘴角,不以为然。
“以你的医术,若只是想要张氏的性命,想来有上百种法子能叫她死得悄无声息,又何须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你虽嘴上不说,但心下只怕还是记挂着九弟,想把当年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好叫他不再背负弑母的罪孽和自责……”
“停停停——”
花千翡立刻对他比了个中止的手势,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多嘴问了那么一句。
她差点忘了,这家伙是个人精。
那双眼睛比x射线还要毒。
就算她什么都不说,恐怕他心里也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她问这话纯粹是给自己挖坑。
看着花千翡略显赧红的脸颊,楚元璟眼尾的笑意不免深了几许,倒是很快收了声,没再继续戳穿她暗藏的小心思。
连翘站在一旁,却是听得一头雾水。
及至目送侍僮推着二王爷的轮椅走离,方才小声问道。
“小姐,您方才给二王爷的那个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呀?”
见她好奇,花千翡勾了勾嘴角,难得卖了个关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喔。”
兹事体大,连翘也不敢问太多,很快就收好了二王爷拿来的那本入宫名册。
继而看着满厅堂的聘礼,有点迟疑。
“那这些聘礼……”
花千翡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摆了摆手。
“派人都退回去吧!”
二王爷也真是的,做样子就做样子,抬个十箱八箱过来也够撑场子了,这洋洋洒洒一百多箱的聘礼……如今只能看不能收,唉,他知道她拒绝起来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厅堂后。
花敬荣与柳氏并未走远,一直在外头守着。
久久不见二人出来,也不见屋里传出什么动静,花敬荣只当花千翡与二王爷相谈甚欢,这门亲事十拿九稳。
谁知二王爷前一脚才刚走,下人们就纷纷进屋扛起了聘礼,像是要把东西都带走。
见状,柳氏虽然不乐见花千翡这个下堂妇还能再嫁人,可眼看着这山一样的聘礼就要被抬走,便仿佛进了自己口袋的钱又要被掏出去一般,顿时着急地拽了一下花敬荣。
“老爷,不对啊!这看着……怎么像是要退亲的架势?他们怎么把聘礼都搬走了?”
花敬荣闻言脸色一变,马上快步赶进了大厅。
喝止道。
“停下、都给我停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花千翡淡淡一哂,嗤笑道。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退亲了。”
“退亲?!”
花敬荣登时竖起眉头,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关起门来跟二王爷谈了半天,就是为了退亲?!你、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诚心要气死我?!不行,把聘礼留下……这亲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