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看那人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宫里的宫人，更不像是妃嫔娘娘……”
花千翡微敛神色，思忖道。
“这么说来，刺死妆妃娘娘的凶手，是从宫外进来的人？”
云姑站在一旁，跟着回忆道。
“奴婢记得，那天晚上宫里设了宴，不少王公大臣的夫人都进了宫，这同殿下方才所讲的情形，倒是能对上……可殿下既没看清对方的模样，又不认得对方的身份，真要找起来，恐怕也很难查清是谁下的毒手。”
花千翡不解。
“可妆妃娘娘不是在别处遇害的，而是在自己的寝殿内……怎会没人知道，有谁进出过寝殿？”
云姑解释道。
“王妃有所不知，妆妃娘娘出事后，陛下便将整个玉芙宫的宫人都抓了起来。然而不管怎么严刑拷问，众人皆执一词，说只看到殿下和九王爷进了玉芙宫，是以陛下才会认定是九王爷害死了妆妃娘娘……想来，刺死妆妃娘娘的那个真凶，必是掩人耳目、偷偷溜进去的。”
“若是这样，那可疑的人就多了。”
适逢宫宴，人多事杂，宫人有所疏漏在所难免。
加之妆妃当年隆宠正盛，怕是被无数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除之而后快。
可以说，谁都有害死妆妃的嫌疑。
偏偏最不可能杀死妆妃的九王爷，最后却被当作了杀人凶手……世上的荒谬，莫过如是。
只是，思来想去，花千翡还是觉得这事透着古怪，甚至有点离谱。
要说在别的地儿寻个机会刺杀妆妃，勉强还能说得过去，这明目张胆地跑去人家的寝殿里杀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除非喝高了，酒壮怂人胆。
而且，长公主说瞧见妆妃与对方发生了争执，却没有叫唤……若不然，但凡有宫人听到个响儿，也不会将罪名推到楚无殇头上。
所以妆妃当时为何没有叫人？难道是为了掩护对方不被发现？
总不能是个男人闯进了她的寝殿，她害怕自己名誉受损，所以没有声张吧？！
正当花千翡百思不得其解，就见长公主睁开了眼睛，扶着脑袋吃痛道。
“不行了……记不起来了，头好疼……”
花千翡立刻往前两步，抬手按上了她的太阳穴，轻轻揉I捏了几下。
缓缓道。
“那就先不想了……跟着本宫，吸气，呼气，吸气……”
在花千翡的按揉下，长公主学着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整个人才逐渐恢复了平缓，紧皱的眉心随之慢慢松开。
“殿下感觉如何？可是舒服了一点？”
长公主微微颔首。
“好多了……只是那人究竟是何模样，本殿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花千翡安抚道。
“殿下无须自责，只要知道杀害妆妃娘娘的真凶另有其人，王爷就能洗脱罪名了，如此……陛下便不会将妆妃的死迁怒于王爷，不至于对他有那样多的忌惮和厌恶，王爷也能打心底放过他自己。”
长公主叹了口气，“这些年苦了老九了，也不知道他那么小一个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顿了顿。
长公主又道。
“本宫记得，当年妆妃差不多跟本殿同时有孕，连临盆都在同一天……倘若本宫的孩子还活着，如今该和老九一样大了。要是跟老九一样早些娶妻生子，本殿都能当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