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顿时惊慌失措，连连否认。
楚元璟合了合眼，浑身散发出一股寒凉的气息，便是花千翡在一旁坐着，都能明显感觉到他的那种失望和悲怆。
“母后养病之时，是你天天在母后身边照料，母后所用之物皆经你手。倘若有人动了手脚，你如何会发现不了？除非，想让母后死的那个人……就是你。”
花千翡知道，楚元璟行事一向小心谨慎。
他既然敢当面与贤妃对质，无疑已经拿到了贤妃谋害先皇后的证据，所以不管贤妃如何狡辩，都无济于事。
贤妃从小抚养楚元璟长大，又如何不知他的性情。
但她还是不断地摇着头，眼中的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很快就淌满了整张脸，声音中交杂着懊悔与自责，还有浓浓委屈和酸楚。
“本宫也不想的……
蓉姐姐待我那般好，本宫又怎会害死她？
那些事，都是皇后逼本宫干的！
皇后用齐儿的性命要挟本宫，本宫不得不听她的指使。
她骗本宫，说那药只会让蓉姐姐加速容颜的衰老，进而失去陛下的宠爱，并不会真的要了蓉姐姐的命。
倘若本宫知道皇后给的那瓶药会害死蓉姐姐，本宫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它下到蓉姐姐的吃食里。
后来……
蓉姐姐病逝，皇后又用此事威胁本宫，致你坠马受伤、残了双腿，如此一来她的皇儿就能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璟儿，你别怨本宫，本宫也是被逼的……是皇后，皇后才是害死蓉姐姐真正的罪魁祸首！
若是能够重来一次，本宫宁可自己吞了那瓶药，也绝不叫蓉姐姐枉死。
……”
一番话，贤妃掩面而泣，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显然是说到了伤心处。
更何况到了这种时候，贤妃也没有说谎骗人的必要，想来是真的后悔当初自己一步错步步错，以至沦为皇后的棋子，落得现在这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看着贤妃悔恨不已的样子，楚元璟的眼神始终很冷，仿佛早就看透了后宫里的虚伪。
冷嘲道。
“别把自己说得如此无辜，你若没有动过争储的心思，又如何会被别人利用？你与皇后，不过是一丘之貉。”
说罢，楚元璟不再多言，转过轮椅就要离开。
“九王妃，我们走。”
“啊……”冷不丁被点名，花千翡正聚精会神地在边上听八卦，一下没反应过来，“这就走了？她刚刚不是说，皇后才是……害死先皇后的元凶？”
楚元璟微垂眼睑，“她若是有证据能扳倒皇后，也不至于留到现在还不出手。”
花千翡仔细一想，点点头。
“说的也是。”
看到两人转身就要走出寝殿，贤妃以为楚元璟是不信自己，不由扬声唤了一句。
“璟儿，本宫没骗你，本宫真的没想害死蓉姐姐……本宫不求你原谅本宫，只求本宫死后，你不要为难齐儿和王氏一族！本宫现在就去给蓉姐姐赎罪——”
“叮！”
话音未落，楚元璟再次打落贤妃手中的簪子，头也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