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奶娘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奴婢也不大清楚。”
连翘道。
“你就在小世子的屋里伺候着，怎么会不清楚？昨儿瞧着小世子还好好的，若不是受了凉，哪里会病成这样？”
对上花千翡狐疑的目光，奶娘心知瞒不过，只好坦白道。
“王妃恕罪，真的不是奴婢不尽心……是芸娘说自小世子出生就没有陪过小世子，如今好不容易重逢，便想好好培养感情，所以这些天都是芸娘在屋里陪小世子睡觉。奴婢想留下芸娘也不让，还说、还说小世子同奴婢比她还亲，让她很伤心……”
闻言，花千翡轻蹙眉心。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都只有她一个人在小世子的屋里？”
“是……”
花千翡又问。
“小世子以前身体如何？可会经常生病？”
奶娘摇摇头。
“小世子虽然年纪小，身子骨却是比寻常的孩子要强健，除了刚回王府的时候有些水土不服，这两年倒是极少生病。”
“这就怪了。”
经花千翡这么一问，连翘也觉得事儿有些反常，“芸娘来王府也没多久，小世子就病了一场，她该不会是克小世子的吧？！”
花千翡淡淡一哂，不以为然。
“不见得是她克小世子，不过……小世子是不能让她带了。奶娘，这些天你好好留意，若是芸娘私底下对小世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你马上来告诉本宫。”
奶娘闻言一阵心惊。
“王妃是说，小世子这病……是芸娘故意害小世子得的？”
花千翡冷笑。
“不这样做，她又怎么能制造同王爷独处的机会？”
“王妃既然怀疑，为何不直接同王爷讲明？”
“芸娘有老夫人在背后撑腰，老夫人又极不待见本宫，若是没有证据，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怕是很难将她赶出王府。”
“也是，毕竟她是小世子的生母，唉……小世子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狠心的娘亲。”
……
守在小世子的床头，一直等到他彻底退了烧。
花千翡又亲自给他喂了粥，哄他再次睡下，这才起身回了思过阁。
连翘跟在花千翡身后，犹疑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小姐既然担心小世子，为何不直接将他接到思过阁来？这样的话，就算不能把芸娘赶出王府，至少小世子有小姐您护着，芸娘也不会有机会再害小世子。”
花千翡眸色微黯。
“本宫又何尝不想把他接过来？只是，本宫终究不是他的生母……更何况，本宫还要去找那三个孩子，什么时候离开王府也说不定。若是他太过依恋本宫，却不是一件好事，本宫到底只能护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
连翘不禁觉得惋惜。
“要是小世子是小姐您的孩子，就好了。”
花千翡笑笑。
“是啊，若真是那样……就算我要离开王府，也一定会把他带上。”
“啊？都是一家子了，小姐您还要走啊？！”
“你不懂……要我留下，除非王爷不娶侧妃不纳妾，眼里只能容下我一人，但显然，这不太可能。”
连翘还想再劝。
却又不知道从何劝起，最后只得悻悻叹了一口气。
“唉。”
……
回到思过阁。
花千翡让连翘关上了门，继而从空间戒指里取出顾惜舟留下的那叠图纸，一张一张摊开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