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殇端坐棋盘对面，从容对弈。
“王妃她……是与先前有些不同。”
皇帝微一沉吟，道。
“会不会是有人乔装假扮？”
这样的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如若真是如此，就算是他亲自下旨赐的婚，这个九王妃只怕也留不得了。
楚无殇对此一直都有存疑，然而……
“儿臣查验过，王妃并无易容痕迹。”
而且她的后肩上确实有一个凤尾状的红色胎记，除了性情与传闻不同，却是寻不出什么破绽来。
“这就怪了，”皇帝落下一子，琢磨道，“难不成她之前是故意装成那样的？”
毕竟谁都知道九王爷冷若冰山、油盐不进，要不然也不至于一把年纪连个王妃都没有，若是不用那般撒泼打滚、寻死觅活的法子，还真嫁不进九王府。
但她之前要真是装的，如此心计倒是不容小觑，竟连他这个皇帝都给骗过了。
…
“阿嚏！”
东宫厢房，花千翡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说她坏话。
她今日救下太子妃，怕是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
毕竟太子妃的宝座，可比她的王妃之位抢手多了！
所幸皇后虽是心毒，但并不愚昧。
哪怕恼恨于她，却还是派人将皇长孙早早送了过来。
不管怎样，皇长孙终究是太子的亲生骨血，更是陛下的嫡长孙，深得陛下看重，皇长孙若是出了事，对太子无疑十分不利。
“母妃，你好点没有？！”
一进门，皇长孙便直奔床前，满脸关切地看着太子妃。
尽管刚刚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却还是强自镇定了下来，不肯疏远母妃半分。
太子妃缓缓握上皇长孙裹着白纱的手背，眼底满是内疚和心疼。
“疼吗？”
楚玉麟摇摇头，“儿臣不疼。”
“你怎么那么傻，明知道母妃发狂失智，还硬要闯进来，那么多宫人都拦不住……”
“儿臣担心母妃，只要母妃能好起来，让儿臣做什么都愿意！”
……
看着眼前的母慈子孝，比皇后那般冷冰冰的算计果然顺眼了许多。
花千翡坐在桌边，随手处理了一下手背上的咬伤，又拿出狂犬病的疫苗给自己打了一针。
这才起身走到床前，同太子妃说道。
“疯狗病虽然发作起来异常凶险，但只要在被咬伤之后及时用药，就可以杜绝发病。娘娘若是信得过本宫，本宫现在就给皇长孙用药。”
太子妃仍十分虚弱，说不了太多话，闻言只微微点头。
“有劳九王妃了。”
楚玉麟回过头来，这才瞧见了她的面容，下意识脱口而出。
“偷猫贼！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他安分不到三秒，又变成了先前那般骄纵顽劣的模样，花千翡不由对着他的脑门打了一个弹指。
“叫谁呢，没大没小！”
“你还敢打我！”
楚玉麟一手捂着脑门，龇牙咧嘴地告状道。
“母妃，那天就是她偷走了雪球！皇祖母说，是她害死了雪球，她还差点害死了母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