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谙抓住她的手，按到那串普普通通的项链上，“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好好戴着。”
“不可以离身。”
周馨润皱起眉头，“为什么？”
柳谙深深地看着周馨润，“你，答应我。”
周馨润从没有见过柳谙这样哀求的目光，她不忍心。
周馨润：“我答应你。”
柳谙像是不满意她的话，安安静静看着她。
周馨润叹气，“我答应你，这串项链戴在脖颈上，去取下来。”
接着，周馨润又问，“为什么？”
柳谙还是不回答，他错开视线，垂下头，盯着自己握住她的手指，他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指腹。
周馨润贴上去，与柳谙靠近，她歪头去与柳谙对视，“你告诉我，你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想了解你更多的事。”
柳谙：“我……”
周馨润打断的话，“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但……”
“每次知道一点你的事，我就觉得我更加靠近你一点。”
“我想，听你说。”
“柳谙…请你告诉我吧。”
柳谙转身，往后退，贴着周馨润边上的墙，仰头，后脑勺贴上冰冷的墙面，“哎……”
头一歪，柳谙对上的便是周馨润渴求的目光。
他从来拒绝不了周馨润，过去也是如此，现在如此，将来……
哪有什么将来。
柳谙轻声，“……你知道我家族特殊，有很多事，不能告诉你。”
“馨润，能告诉你的是，这是我家族祖传物件，它有着祖上的保佑。”
“这个理由，够不够你戴上这串项链？”
其实，常常看到这个项链被柳谙戴在脖颈上，自小到大，从不离身。
周馨润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含义，但给她……
周馨润：“那，你呢？”
柳谙捏捏她的脸，“我也有，这是给你的。”
周馨润皱起眉头，“骗人，你脖颈上一直空着。”
柳谙：“你忘记了，我得出国一趟，拿的正是这个东西。而且这东西，不是刚刚给你吗？”
“空着，很正常。”
周馨润盯着柳谙，心思一动，哥哥，还是在和她撒谎。
第一次，他同她撒谎。
为什么呢？
什么制止柳谙和她说真话。
柳谙一抬头，就察觉门口的目光，刘斌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柳谙对他轻轻摇头，刘斌戊无声冷笑。
柳谙继续和周馨润说：“等我拿到，再和你换，怎么样？”
知道柳谙在骗自己，周馨润这下对他的话，都是半信半疑。
周馨润想，如果真的是到时候拿过来给她换，那为什么不晚点给她，而是这样着急给她？
现在的柳谙一定不会给她答案，看来那答案只有周馨润自己去找。
……
柳谙和刘斌戊一前一后两人出门，刘斌戊看着他脖颈上空落落，又是一声冷笑。
刘斌戊：“源石。你倒是大方。”
“祖传？柳谙，你祖上的人有这能力。”
柳谙：“行了。”
刘斌戊：“我的目的是让你活着。你把关键的源石送给凡人，所以，这就是你解决那个命格不确定因素的办法？”
柳谙仰头看那间还亮着灯光的房间，目光专注而深情，语气轻叹，“活着，如果她死了，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柳谙眨眼，里头仿佛有光亮闪过，“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换她活。”
刘斌戊不懂人间红尘的味道，也不懂人间痴情，淡淡看柳谙一眼，“按照约定，你出事，我会保你活。”
“但，滥用源石，相应的惩罚会落到你身上。”
柳谙阖眼，“我愿意承担一切责罚。”
刘斌戊深深看他一眼，往车的方向走去。
……
柳谙离开后，周馨润一个人待在卧室，听到外面爸妈的轻语。
周馨润犹豫许久，在房门前踌躇，依旧是没有勇气去打开房门，去面对爸爸对自己的怒火，那种哀伤的眼神。
带着无限的失望。
周馨润很怕。
“馨润，出来吃早饭。”周妈妈就像往日家里没有吵架那样，喊着周馨润出来吃饭。
“咔擦…”
女孩小心打开房门，偷偷看了周妈妈身后，没有看到爸爸的身影，又和妈妈对上视线。
“……”
“爸爸没在。”周妈妈温柔的笑了，“爸爸不生你的气，没事的。”
周妈妈摸摸她的脑袋，“出来吃早饭吧。”
餐厅里，爸爸坐在餐桌边看报，见到母女俩过来，他折起报纸放到一边。
“人齐了，吃吧。”
周馨润坐下，手紧紧捏着椅子，手指指甲紧紧扣着那板凳，垂着头。
周妈妈吃了几口，看周馨润。
周馨润开口，“爸。”
周爸爸抬眼看她，“吃吧。”
周馨润抓着筷子，筷尖抵着桌面，“对不起……爸，我不该和你吼。”
周爸爸和周妈妈对视一眼。
周爸爸夹起一筷子菜，递到周馨润的碗里，“吃吧。”
周爸爸说：“柳谙…是个好孩子，在很小的时候，过去与你告白。但我们都知道，柳家是什么样的条件，不是我们普通人攀上。”
周馨润夹了一口菜进嘴里，却像是味如嚼蜡。
周爸爸没有说错，他们家高攀不起柳谙家里。
但……
想的明白，周馨润却依旧是放不下。
既然，今天说的这么明白，周馨润决定把事情说清楚。
“爸妈，我喜欢柳谙，不管现在我配不配得上他，我都要努力成为配得上他的人。”
周馨润认真的看着爸妈，“如果我以后变成可以与他比肩的优秀的人，你们不会感到高兴吗？”
周爸爸没有出声。
周妈妈却是笑了，“嗯，好。馨润要努力，变成优秀的人。”
周爸爸依旧是没有说话，直到周妈妈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周爸爸才不情不愿说：“是，馨润你要成为优秀的人。”
等周馨润离开，周爸爸皱起眉头，“你为什么不和馨润说得明白？这种事，不是越早说越好？”
“像柳谙不久会死去，这件事。”
周妈妈立刻用眼神制止周爸爸的话，她侧耳倾听，听见周馨润的房间有放歌声，她才松了一口气。
“那位刘某不是说过，不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