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冰雹。
整个辽国白汪汪。
河流中被冰雹占据。
贴在水面能听见冰雹挤压发出的咯吱声。
王玄策站在草地上看着辽国。
这冰雹很有趣。
王学策再上前一步就会被冰雹砸中,他所在的位置风和日丽。
“唉。”
王玄策叹息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份圣旨。
程处默不准他救援。
此时程处默躺在马车内,呼吸微弱。
他不能说话,不能动,他能听到声音。
萧欢帮他擦拭身体以后自己也冲洗一下。
接水不需要下马车,把铁盆放在外面一会就满。
里面大半雨水,一小半冰疙瘩。
马车已经不能前进,战马已经倒下。
清洗干净以后萧欢躺在程处默怀里。
“当家的呀,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冰雹,你听棚顶上面的声音,大吧,还有呀,咱们吃的很多,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你的。”
“还有咱们的马死了,被冰雹砸死的,唉,我想把它埋了,可是出不去,只能用被子给他盖上,它为咱们卖命一辈子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当家的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你搂着点我哦,我怕冷。”
萧欢在一旁碎碎念。
程处默听的清楚。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萧欢是真的善良懂事,还知道给死去的战马盖上被子。
程处默不知道他是怎么顶着冰雹出去盖被子的,冰雹打在身上一定很疼吧。
萧欢把程处默的大手搭在自己的腰间,小脸一红。
伸手把被子盖上,往程处默的怀里挤一挤。
闭上眼睛与程处默一起听着乒乒乓乓的声音。
雨天睡的香没有错。
睁开眼睛还是天黑继续睡。
过去三天,冰雹终于停止。
萧欢打开马车门。
外面阳光明媚。
萧欢下车,一脚踩在上面。
先硬后软。
大地被太阳照射变得表面微硬,里面依旧泥泞。
萧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地上。
几脚下去鞋面上全都是黑泥。
“当家的你看,终于漏出太阳。”
萧欢欢呼道。
程处默想起身看看,做不到。
还好萧欢是个碎碎念,喜欢把事情告诉程处默。
通过萧欢自语程处默大致判断外面的情况。
“当家的你看那座山,没有一棵完整的树木,断树上没有一片完整的叶子,光秃秃。”
萧欢道。
程处默暗暗庆幸,还好他跑出来,这里地广人稀,如果在长安下这么大的冰雹会怎么样?
一定是死伤无数。
正如程处默所想,这冰雹看似惨烈,其实对辽国百姓的伤害不是很大。
辽国属于北方,分四季。
这里的房屋非常坚固,大唐的红砖早就传到这里。
红砖房子,墙体非常厚,顶部都是用粗木当房梁,铺上稻草,再盖上一层碱土。
北方碱性土地非常多,这样的土地有缺点,寸草不生。
房顶上用碱土盖房顶不长草。
冰雹打在房顶因为稻草有任性,使得房顶有弹性,有缓冲空间。
冰雹很难打穿屋顶。
“唉,我们怎么走呀,我可背不动你。”
萧欢道。
小脸一苦,这可怎么办呀。
已经耽误这么久,一定要快点找到大夫给当家的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醒过来呢。
天无绝人之路,几个百姓骑着马正好路过。
来到马车旁边停止。
“咋地了?”
其中一人道。
萧欢急忙去说情况。
程处默内心焦急。
这些人是坏人怎么办啊。
多余了,这些人不是坏人。
萧欢说明情况以后几人看了看死去的战马,又看了看马车。
“我也没有办法,我这马不能给你们,给你们我没法回去跟婆娘交代。”
一名百姓道。
萧欢回马车内拿出来很多金银。
几人对视一眼,开始算账。
“你这马值十贯钱,她那一块金子就百贯,咱们没钱找给人家啊。”
其中一人道。
程处默听的认真。
他没想到会这样。
本以为这些人见萧欢会起歹念,没想到会这样。
经过商议以后竟然决定拿一块金子,四人的马都给箫欢。
“那啥你一块金子换我们四匹马,你有些亏,你愿意吗?”
其中一人道。
不敢抬头看箫欢,感觉很丢人,有种趁人之危的感觉。
萧欢连连道谢。
几人帮萧欢套上马车,又帮萧欢把死去的战马埋了。
几人离去。
萧欢一脸兴奋回到马车内。
“当家的你快夸夸我,我厉害吧。”
萧欢自语道。
程处默想大喊一声牛逼。
真的是啥人遇啥人啊。
看看人家,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最后还皆大欢喜。
“出发咯。”
萧欢欢呼一声挥舞马鞭。
马车缓缓前进。
萧欢没有抽打马,打也没用。
百姓的马与战马不一样,各个方面都有很大的差距。
不知道过去多久,马车来到辽国王城。
还没等进城麻烦来了。
乌吉国余孽那又鸟堵住马车。
“这马车我看上了,你下来。”
那又鸟道。
萧欢可不怕她,在小城的时候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种泼妇太多了。
下马车,双手掐腰破口大骂。
“你真不要脸,你看上就是你的?”
萧欢道。
那又鸟大怒。
“乡下野丫头,说话真没素质,没上过学吧。不会审美吧。”
那又鸟一脸嘲讽道。
萧欢绷着小脸,敢说她没文化?她可是被世家女教过好几天呢。
“谁比你有文化呀,你可是文人骚客。”
萧欢道。
“对不起哦,我说错了,你是文人骚,就你这模样半依门楣也没有客人,你只剩下骚了。”
萧欢又道。
那又鸟气的脸红脖子粗。
恨不得干掉萧欢。
“就你这寡妇脸还敢出门?我要是你我就找些锅底灰涂脸上,这样别人只会骂你脸黑,不会骂你心黑。”
萧欢又道。
那又鸟开始喘粗气,指着萧欢说不出话。
萧欢一脸得意,双手捋着肩前长发。
“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气死鸡。”
萧欢再道。
这是最后一击,也是萧欢的杀手锏。
“噗嗤。”
那又鸟一口老血喷出,喷洒在萧欢身前,差点就弄脏萧欢的绣花鞋。
萧欢后退一步。
一脸嫌弃,检查全身,没有血,这才松一口气。
“哼,寡妇脸你别倒在我马车前面,我还要赶路呢,别想讹我,我上面有人。”
萧欢道。
调皮的用手指了指蓝天白云。
围观的百姓已经看傻眼。
这漂亮丫头厉害啊,那又鸟来到辽国可没人敢惹,今天算是遇到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