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
程处默道,被小寡妇偷看感觉怪怪的。
小寡妇急忙低头,红霞瞬间爬到耳朵根。
面对程处默的询问小寡妇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那个.....我没看见,酒好喝吗?”
小寡妇找一个非常蹩脚的理由。
长舒一口气,还好急中生智,要不然多尴尬。
程处默无语,喜欢就说呗,还找理由。
把桌上酒杯推到小寡妇面前。
“喝吧。”
程处默道。
小寡妇呆呆的看着程处默。
她卖酒,可她从来不喝,太贵。
那些酒都是为程处默一个人准备,来吃豆腐也没几个人能喝得起酒。
再说谁家好人喝酒配豆腐脑?
“不不不,你喝吧,我就是问问。”
小寡妇连忙拒绝。
程处默笑眯眯的看着俏脸小寡妇。
小寡妇脸皮本就薄,被程处默这么盯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想要跑开又舍不得。
扭扭捏捏拿起酒杯,不敢看程处默的眼睛。
用袖口挡着酒杯一仰头喝光杯中酒。
喝完吧唧一下嘴,有点苦有点甜。
把酒杯还给程处默。
“谢谢,挺好喝的。”
小寡妇道。
那模样好像偷吃蜂蜜的小孩,高兴、满足写在脸上。
“那就陪我喝酒。”
程处默道。
把一半地瓜推给小寡妇。
小寡妇双手捧着金黄色的地瓜,她好几次想买没舍得。
捏一小块放进嘴里。
一脸满足。
起身跑着进屋。
“母亲给你吃,可好吃了。”
小寡妇的声音传出。
程处默喝一口酒。
小寡妇走来拿着一只小碗。
杯子只有一个。
程处默给她倒酒。
二人对饮。
有客人来吃豆腐脑小寡妇拒绝。
她决定给程处默放假。
一名妇人单手端着一盘菜走出来,另一只手拄着拐杖。
“小伙子给你们炒一盘野菜。”
老妇人道。
程处默起身接菜。
小寡妇一脸甜蜜,如果程处默每天都在多好。
老妇人没有多话,转身回屋。
“尝尝老宋做的菜。”
小寡妇道。
程处默拿起筷子尝一口,点头。
“好吃。”
程处默道。
其实不好吃,炒野菜能好吃吗?
又苦又涩,再无其他的味道。
小寡妇吐了吐舌头。
她也认为好吃。
二人继续喝。
小寡妇喝的有点多。
小嘴巴巴的一个劲的说。
好像要一次性把所有的过去都告诉程处默。
程处默听的认真,没有说他的过去。
他的过去很无趣。
“收税,你交二十文。”
几名差役在隔壁店铺收税。
来到小寡妇的店铺。
见到程处默差役们傻眼。
有的差役更是捂住脸,他们怕程处默报复他们。
小寡妇起身,从怀里拿出二十文钱,一脸心疼。
“能不能给我留一文。”
小寡妇祈求道。
差役们都要哭了,程处默在这里他们哪敢要钱啊。
一个个非常纠结。
感叹命运不公,为什么要碰到程处默。
程处默仰头喝光杯中酒。
“十税几?”
程处默道。
官差们低头不说话。
十税七。
这里是边界,没人管的。
“说话。”
程处默淡淡的道。
差役们浑身一个激灵,硬着头皮开口。
“十.....税七。”
程处默冷冷的看了差役们一眼。
“生活不易何苦为难百姓,告诉你们县令,我需要一个解释,如果没有解释我就掐死他。”
程处默冷声道。
差役们如蒙大赦,转身就准备跑。
“把钱还回去,以后十税三,多要一分你们也得死。”
程处默道。
差役们一个劲的点头,撒腿就跑。
程处默继续喝酒。
小寡妇一脸崇拜。
百姓对着程处默躬身。
这才是大侠啊。
一句话那些差役全都照办,一句话反对话都不敢说。
有些店铺老板去抱着酒坛子过来,放在桌上就走。
他们不知道程处默什么性格,不敢搭话。
酒店老板更是送来几道拿手好菜。
“给老宋送去。”
程处默道。
小寡妇应是,端着菜给老宋送去。
程处默看着小寡妇的背影。
小寡妇很可怜,小时候被送人。
长大后给范阳卢家做工。
攒够嫁妆嫁人,只有一个要求,她要带着母亲。
夫家同意。
小寡妇本以为会过上好生活,谁成想成亲那天夫君被杀。
听说是高句骊过来的土匪。
从那以后小寡妇守着母亲守着店铺过日子。
日子过的很苦。
守活寡很难,每天晚上她都睡不着。
母亲看在眼里劝小寡妇再嫁。
小寡妇很动心,正好程处默每日都来喝酒。
几次想与程处默说。
没好意思开口。
小寡妇去而复返,每样菜都只剩下一半。
“老宋说让咱们一起吃,她不方便出来让你喝好吃好,喝醉就睡着这里。”
小寡妇道。
小脸红的像大苹果。
这暗示就差直接告诉程处默你多喝点,喝多了就搂着小寡妇睡。
“好。”
程处默道。
小寡妇心中一喜,起身帮程处默填酒。
不知道过去多久,程处默喝醉。
第一次醉酒。
今天高兴。
小寡妇扶着程处默进屋。
二人肌肤之亲,小寡妇没心思多想。
程处默太重了。
刚刚把程处默放在床上帮程处默脱掉鞋子。
“大侠在吗?”
县令在门外道。
小寡妇不敢回答,县令一定是来找茬的。
县令又在外面喊一声。
老宋拄着拐杖起身。
“我去。”
老宋道。
小寡妇抱着老宋胳膊摇头。
“母亲您别去,我去。”
小寡妇道。
老宋拍了拍小寡妇的手示意小寡妇安心。
最后母女二人一起走出店铺。
“大侠睡觉呢。”
小寡妇道。
老宋无语,这丫头好像傻。
这么说不怕那些人趁虚而入吗?
老宋想多了。
他们不敢。
说明来意。
小寡妇呆呆的听着。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税收那么高,不止大唐要收税,高局骊也要收税。
敢不交高句骊就会派人过来洗劫。
县令告诉小寡妇他的相公就是这么死的。
县里实在没钱,给高局骊的税不够。
那些高句骊人就来杀人。
那天死了好多人。
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小寡妇没有太多伤心。
很气愤。
高句骊欺负人。
这里的百姓已经够难他们还欺负。
县令见小寡妇这样面露苦笑。
他也没办法。
又到交税的时候,过几日高句骊人就会过来,如果不够还会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