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阳没有回南薰殿。
只是让人给舒缙云传了个话,让她们早些歇息,不必再等自己。
然后就独自一人走进了暗影密室。
窦太后已经死了。
现在还关在这里的,只有林菀蓉。
昔日的美艳贵妃早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但在看到李承阳的那一刻,依旧发了疯一般猛扑而来。
还真是顽强啊!
李承阳就隔着栅栏站在那里,任由林菀蓉一边张牙舞爪,一边恶毒咒骂。
足足小半个时辰后,林菀蓉终是没有了力气,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向李承阳:“你来做什么?”
李承阳微微一笑:“最近这段时间,朕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个暴君了,也总是会不自觉的把人往好处想,这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特地来看看你。”
林菀蓉愣了一下,接着又疯狗一般扑了过来。
李承阳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着这个女人无能狂怒,果然能让自己心情愉悦,但也仅此而已,而且不能持久,心里总还是有些不爽。
既然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李承阳也不想多待,又踱着步子走出了密室。
密室门口立着一道倩影。
冷冰冰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气,但在李承阳眼里却是无比亲切:“你怎么来了?”
“奴婢不放心。”
李承阳便是心头一暖,又伸手攀住十三瘦削的肩头:“你今天可是栽了个大跟头。”
“她偷袭奴婢。”
“那如果不是偷袭,你就能胜她?”
“凭本事胜不了,但奴婢有枪!”
李承阳微微皱眉:“你这话说得就不对,谁说用枪就不是本事了?朕当初阵斩萧思远,难道不是凭本事?”
“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这么说,请陛下责罚。”
“是得好好罚你,被人骗了都不自知,还害得朕跟你一起当傻瓜!”
十三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李承阳面前:“奴婢死罪!”
李承阳哭笑不得:“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认真干嘛?”
说着便坐到了十三身边,往身后石壁上一靠,顺势就把她拉到了怀中:“这事儿真要说起来,朕也有责任,不是你一个人锅。”
依偎在李承阳怀中的十三很是乖巧,听了李承阳的话,也没有开口问什么。
陛下如果想说,那他自然会说。
但陛下如果不想说,自己却问了,便会让陛下为难。
李承阳也知道她的心思:“你这样的性子,若是去说相声,保准能把人气死。”
“陛下若是觉得奴婢话太少,奴婢可以多说一些,但陛下的心思,奴婢一猜就中,陛下的眼神,奴婢一看就懂,总觉得多问一句都是废话。”
“呵,合着朕在你面前就是个透明人是吧?那你倒是猜一猜,我们被谁骗了?”
“安素素!”
还真是一猜就中!
李承阳顿时就乐了:“那你再猜猜,她是怎么骗我们的?”
十三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奴婢猜不出来。”
“那朕给你提个醒儿……慕容渊那小子不是她亲生的。”
十三闻言就是一愣,瞪大了双眼看着李承阳:“慕容博还能有这胆子?”
“朕再给你提个醒儿,慕容博也不知道这小子不是安素素生的。”
十三懵了,平时那双杀气冲天的眼睛,此刻竟是有些萌萌的。
看着她这副样子,李承阳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没想到吧?安素素她就没生过孩子,不但没生过孩子,而且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不可能!”
怀中的娇躯猛地一弹,然后又立刻软了下去:“陛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李承阳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朕都已经这样搂着你了,还一口一个奴婢,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十三又懵了。
李承阳无奈叹气,接着又坏笑上脸:“朕知道你觉得不可能,是因为那夜亲耳听到他们两夫妻折腾了一整晚,是也不是?”
十三立刻点了点头。
“那你给朕学学,她是怎么喊的。”
十三歪头想了一想,然后张嘴便是一声:“啊!”
不能说毫无感情,只能说干瘪无味。
李承阳立时眉头大皱:“就叫了一声?”
“不止,其间还有闷哼和喘息声,陛下在宠幸淑妃娘娘时,淑妃娘娘也是这般叫喊的。”
“那你给朕学个完整的。”
“嗯啊嗯啊嗯嗯啊啊呜呜啊啊呜啊啊……”
李承阳听得尴尬症都要犯了:“行了行了,别学了,哪有姑娘像你这样叫的?”
十三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可是陛下,奴婢听到的就是这样啊!”
“不可能,至少安娘绝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
“应该是……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再仔细想想,你那晚听到的声音和安素素平日说话,可有什么区别?”
片刻之后,怀中的娇躯又是猛的一弹:“陛下,奴……”
李承阳立刻瞪起双眼:“嗯?”
“十……十三错了,竟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不怪你,朕这个便宜姐姐心机太深,还故意让她那替身叫哑了嗓子来迷惑我们……哼,等着瞧吧,朕早晚要找回场子!”
“可是陛下……”
“叫朕承阳哥哥。”
十三就是一愣,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李承阳却是笑眯眯的看着她:“怎么,你要抗旨?”
“奴……”
“嗯?”
“十三不敢!”
“那还不叫?”
“承……承阳哥……哥哥……”
“诶,这就对了嘛,你记住了,以后但凡只有你我二人,你就得这么叫,叫错一次,便要打一下手心。”
十三完全不明白李承阳这是要干嘛,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突然跳得比平常快了许多,而且浑身上下都有些烫,尤其是两边脸颊,想必定是已经绯红。
出现这样的情况,好像还是上次陛下在马车里非要尝一尝自己的嘴唇是什么味道……
想到这里,她突然就明白了过来,然后就吹了声口哨。
李承阳愣了一下:“你吹口哨干嘛?”
“让离草给奴……十三守门啊!”
说这话时,双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系带之上,作势便要拉开。
李承阳哭笑不得:“别急,别急,这种事情太急了反而不美,咱们慢慢来,慢慢来才有乐趣!”
十三立刻停手:“嗯,奴……十三都听陛下的,陛下觉得什么时候可以,跟十三说一声就是,不用再让十三脸红心跳。”
这事儿闹得……
李承阳扬起脖子一声长叹,然后又低下头来,恶狠狠的说道:“摊手!”
十三立刻瘪起了小嘴:“陛下,离草就在左近,此间已有三人!”
咦!
好像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