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大夏天子,居然为了和亲跪了北凉太后!
虽是单膝,却也是大礼!
要知道眼下这局势,可是大夏占尽上风,但这暴君还是跪在了太后身前。
没能听清李承阳说了什么的北凉群臣立时沸腾了起来。
一个个兴奋得就像是出门捡到了金元宝似的。
萧燕燕却是被李承阳这一句话给惊呆了。
承天殿上,百官面前,他竟以天子之尊做出这般举动,惊愕半晌,突然惊醒:“你快起来,你是大夏天子,怎可跪我?”
李承阳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求婚嘛,都是这样的,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若不习惯,快些答应就是。”
话音一落,耶律洪突然便蹦了起来:“万万不可,李承阳你这暴君,莫要欺人太甚!”
方才还一个劲儿赞成和亲的小皇帝突然反悔。
北凉群臣皆是一愣。
然后又开始劝耶律洪,说来说去也就是些不可意气用事,亲情虽重,但亦不能因此误了国事之类的话。
个个慷慨激昂,句句振聋发聩。
耶律洪不过是个五岁孩童,如何抵得住这般攻势?
心急之下,竟是哇的一声出来。
他一哭,萧燕燕脸上又现出几分犹豫。
李承阳顿时火起:“闭嘴,你若坏坏了朕的好事,朕待会儿就一把火烧了你这承天殿!”
说着又可怜巴巴的看向萧燕燕:“你看,朕跪也跪了,求也求了,你若不允,朕这面子就丢大发了,为了保住大夏皇族之尊严,就只能将今日在场之人杀个干干净净了。”
话音一落,十三立时唰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刀。
见她拔刀,岳鹏举只当有变,也连忙举起了右臂,原本侯在殿外的长林精锐立时涌入。
方才还一团和气,突然就剑拔弩张。
北凉群臣又是懵逼又是生气,都怪龙椅之上那个小皇帝,毛都没长齐,瞎掺和什么?
尽管心中有气,但却也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萧燕燕又把下唇咬得更紧了些,一脸哀怨的看着李承阳:“你这到底是求婚,还是逼婚?”
李承阳嘿嘿一笑:“燕燕若答应,便是求婚,燕燕若不答应,那朕说不得便要逼上一逼了。”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你才知道?”
“哼!”
“朕膝盖有些疼了,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若不答应,你待如何?”
李承阳撇了撇嘴。
十三就挥了挥刀。
虽然听不清二人的对话,但群臣却是看得见十三的动作。
心底纷纷疑惑不已,太后这到底是怎么了?
虽说太后年纪也不大,但以往展现出来的智慧和胆魄却是令这些人钦佩的。
而且她为了保住北凉社稷,不惜以身饲虎,用自己的美色迷住了大夏的皇帝,怎么遇到这般好事,反而犹豫起来了?
瞧那样子,大夏皇帝似乎还在以武力相威胁!
这不合理啊!
难道是太后吃醋了,不愿让北凉皇族公主嫁于夏朝皇帝?
念头一生,群臣立时又激愤了起来。
耶律延再次带头下跪:“太后切不可因一己之私毁了这大好姻缘啊!”
萧宏光也做如是想:“万望太后以大局为重,快些应承下来吧!”
其余众臣也纷纷附和。
李承阳哈哈大笑:“谁说北凉无良臣?这满朝文武,何人不贤,哪个不智?”
萧燕燕又是羞涩,又是气恼,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李承阳,又瞄了一眼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的耶律洪。
终是狠狠的一咬银牙,猛地从李承阳手中夺过那枚戒指,恨恨的说道:“本宫允了!”
话音一落,耶律洪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殿上群臣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齐声称颂:“太后英明,百姓之福!”
李承阳也笑呵呵的站起身来,一把捏住萧燕燕的玉手:“来来来,咱把程序走完,朕为你带上婚戒。”
见他抓住了萧燕燕的手,又温柔无比将那戒指往萧燕燕的手指上套。
虽不明其意,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勇气,耶律延竟出声斥责到:“皇帝陛下请自重,和亲之议继承,太后便是陛下之长,皇帝陛下岂可如此无礼?”
说着又想起他早就已经是太后的入幕之宾,脸上又现出几分尴尬:“不论以往如何,皇帝陛下今后不可再与太后拉拉扯扯。”
李承阳有些惊讶的看向他:“你不是极力赞成两国和亲的么?而且这殿上之人,就属你劝得最为卖力!”
说着又将萧燕燕已经带上戒指的右手轻轻一抬:“眼下婚约已成,燕燕将成朕妻,怎么反而还不能与朕亲近了?”
耶律延就是一愣。
然后就意识到了什么,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你……你……你说的和亲,是你迎娶我北凉太后?”
李承阳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不然呢?难道娶你啊?”
紧接着又是面色一变:“你们刚刚可都说了,这是一桩大好姻缘……你们谁敢出尔反尔,朕便让他知道什么叫残忍!”
话音落下,群臣愕然。
片刻的沉默之后,耶律洪终于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蠢货,你们这群蠢货,你们还朕母后,还朕母后!”
……
……
北凉皇宫,太后寝殿。
萧燕燕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真是气煞本宫了,他这到底是求婚,还是逼婚?”
阿秀也瞪着美眸:“这人也真是的,跪了跪了,还说那些狠话作什么,难道我北凉群臣会是那出尔反尔之辈么?”
这叫什么话?
萧燕燕狠狠的白了她一眼:“你胳膊肘到底往哪儿拐的?”
阿秀连忙赔上笑脸:“那自然是朝太后这边拐的,奴婢生是太后的人,死是太后的死人,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帮着外人说话的。”
“那好,你现在就去告诉暴君,本宫不嫁!”
“那怎么行!”
阿秀大吃一惊:“太后都答应他了,咱可不能做那出尔反尔的小人!”
“你还说你不会帮外人说话?”
“这……太后啊,奴婢觉得吧,小暴君眼下也不算是外人了,反倒是如何对付他身边那些个女人,咱们得合计合计,尤其是那个叫舒缙云的。”
“太后,奴婢都想好了,奴婢跟太后一起去长安,想法子让我家去病把羽林军给捏在手里,那咱就谁也不用怕了。”
阿秀说得十分认真。
萧燕燕却是长叹一声:“你这脑子啊,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找个郎中看看,是不是有身孕了吧。”
阿秀就是一愣:“奴婢不明太后之意。”
“本宫之前也不明白,但现在却是有些懂了。”
萧燕燕的眼角突然现出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那恶贼说过,这女人啊,一孕傻三年!”
话音刚落,李承阳就大摇大摆走在了进来:“你们在说哪个恶贼啊?”
萧燕燕立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说的便是你这个恶贼……咦,你那个凶巴巴的女护卫呢?”
李承阳坐到她身边,大手不老实的搂住盈盈一握的腰肢:“朕身边眼下就她和老岳这么两个亲人,所以让她跟着老岳去你家了……唉,也不知道岳父大人对朕准备的礼物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