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安沐兮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没有想象过一个人可以狂傲到这样的程度。
就仿佛只要他想,整个世界都会被他踩在脚下一样。
但她喜欢李承阳的这份狂傲。
在那一刻,一切通通都被抛到了脑后。
安沐兮定定的看着李承阳:“小厨子,我听你的,我就躲在这座金屋里,哪儿也不去,从今以后,除了你,我谁也不见!”
李承阳哈哈大笑:“朕是要金屋藏娇,又不是要金屋囚娇!”
安沐兮也巧然一笑,正欲再答,突然就是一愣:“你刚刚说什么?”
李承阳收住大笑,低下头去看着她:“不必害怕,也不用惊惶,在这所宅子里,我只是南庆楼的小厨子!”
话音落下的同时,双唇也覆了上去。
令人迷醉的馨香,更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承阳终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安沐兮。
安沐兮也在这长久而深沉的一吻中接受了这个令她难以置信的事实。
怪不得淑妃娘娘和丽妃娘娘那么肆无忌惮的跟他混在一起!
怪不得他做起事情来毫无顾忌!
怪不得他一点儿也不怕金銮殿上的皇帝!
甜甜的暖流浸润在心头,娇羞的眼中却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愠怒:“你骗得我好惨!”
“我可没骗你,除了皇帝这个身份之外,我确实也是南庆楼的厨子啊!”
安沐兮娇哼了一声,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我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现银摆在一起,这是多少啊?”
李承阳嘿嘿一笑:“三十万两!”
安沐兮愣了一下。
好熟悉的数字。
接着就梦然醒悟过来:“这些钱,是我的?”
……
……
回到南薰殿的时候,李承阳还在回味安沐兮。
这个女人,真是狠啊!
那一口咬得,真是一点儿力气都不留。
就算那三十万两都是她自己的钱,可那也都是自己给她找回来的啊!
只能说故人诚不我欺。
这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苦笑了一声,舒缙云便娉娉袅袅的迎了上来,看样子也是刚刚起床不久。
幽幽的看了李承阳一眼:“一夜未归,又得逞了吧?”
李承阳连忙将她搂住:“瞧你说的,人小酸奶还病着呢,昨夜就是之睡了个素的。”
睡了个素的!
这家伙,总是能说出些稀奇古怪的话来。
舒缙云轻笑一声:“就你会胡扯……趁着我还记得,阿娘让我问你一声,益州那些人什么时候能到长安,阿娘想去将两个故人。”
李承阳皱着眉头想了想:“应该已经到了,回头你自己去问老四吧。”
“说也奇怪,那群人都是蛊族遗民,怎么会有阿娘的故人,难道阿娘当年也在那个小村子里呆过?”
舒然的真实身份,李承阳没有告诉舒缙云,也不打算告诉她。
所以他立刻转移了话题:“那是他们大人的事情,咱们小孩子就别管了,趁着还有点儿时间,我们来玩游戏吧!”
舒缙云楞了一下:“玩什么游戏?”
“当然是小孩子最喜欢的过家家的,我演新郎官,你演新娘子,咱们洞房去!”
舒缙云立刻就红了脸:“谁要跟你洞房?”
李承阳却是已经把她抱了起来向内殿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抽了抽鼻子,然后就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漂亮的女孩子,身上总是香香的呢?”
……
……
云消雨歇时,已是日上三竿。
立政殿里的几个大臣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
这眼看就要到午时,若是在耽搁一会儿,就又能混上一顿美食了。
就在几人喜滋滋的畅想着中午能吃一顿的好的。
李承阳就出现了立政殿中。
几人眼中竟是同时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情,陛下处理政事,向来只需三言两语,从不啰嗦拖沓,看来这今天怕是混不到好吃的了。
见他们这副神情,李承阳也是奇怪:“你们这个样子,看见朕很失望么?”
几人立刻就跪了下去,齐声答道:“臣不敢!”
“朕量你们也不敢……好了,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提醒你们一句,朕今天心情不错,别给朕整坏了!”
心情不错?
那感情好啊!
徐臻第一个就开了口:“启禀陛下,萧氏之女萧韵不日便将抵达长安,敢问陛下,如何安置?”
那就是个人质,还能怎么安置?
难不成还得给她再盖间进屋?
李承阳没好气的白了徐臻一眼:“人到了直接送宫里来就行,此事就不劳徐爱卿费心了……昨儿吓到你老婆孩子了,不好意思啊。”
徐臻连忙伏下身子:“陛下言重,更何况老臣的老婆早已没了。”
“那你再重新娶一个呗。”
李承阳开了个玩笑,徐臻一张老脸立时憋得通红。
颜子卿连忙跳出来替他解围:“启禀陛下,老臣有罪!”
“行了行了,不就是在凝音阁找了找乐子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朕还包了一花花魁呢……不过,颜太傅,你也太没经验了,怎么能被岳大傻逮个正着呢?”
颜子卿也没话说了,脸憋得比徐正还红。
冯怀英开始偷笑。
李承阳的目光也立刻锁定了他:“冯爱卿,严禁破坏军魂的发令写好了么?鸿胪寺的人审完了么?秦家的案子想好怎么结了么?”
冯怀英立刻止住笑:“启禀陛下,还没有……”
“没那你还不去?跑朕这儿来晃悠个什么劲儿?指望朕帮你想办法么?”
冯怀英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尤其是秦家的案子该怎么结,他确实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说句不好听的,那个叫慕容阳的算哪根葱?
推这么个人出来,秦家能认账么?
但李承阳这话,分明就是不打算给他指路了,他也只好苦着脸退到了一旁。
李承阳又看向早已捂住了嘴的于谦:“你又有什么事,赶紧说!”
于谦连忙上前一步:“启禀陛下,辛将军派人传信,西境最近匪盗猖獗,希望兵部能加派粮饷,助他出兵剿匪!”
西境的匪盗,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但也大都不成气候。
难道是辛弃疾听闻自己和岳鹏举在北境打了打胜仗,所以手痒了?
李承阳轻笑一声:“剿匪而已,还需要加派粮饷?”
于谦立时神色一肃,板板正正的躬下身去:“陛下明鉴,照辛将军所言,此次要剿的,恐怕并非普通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