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子李承阳!
秦霄被惊呆了。
近百名秦家武士也被惊呆了。
斗篷下的那名女子更是苦笑不已。
还真应了自己先前那句话,这个小暴君,当真诡计多端,阴魂不散。
李承阳这会儿却是乐呵得不行。
老三居然叫做阿伏,而且他果然是自己猜测中的百花左使。
右使齐彦明,左使阿伏都已经服毒自尽。
眼下蛊族圣女又被自己堵在了这里。
再加上已经在玲珑那批人心里种下的种子,蛊族这群又可恨又可怜的家伙,应该能消停了吧?
越想越高兴,李承阳又对着喇叭喊道:“放下武器,出来投降,不然可要开炮啦!”
他这边吼得兴起。
秦霄却是满脸疑惑的看向了身边的女子:“师傅,他说的蛊族圣女,是什么意思?”
“不要问那么多,待会儿你寻机先走,若能活着回去,你娘会告诉你一切的。”
女子冷冷的答了一句,接着便上前一步,大声喊道:“来的真是当朝天子?”
听到这个声音,李承阳心头大石终于落地,又远远的望了一眼:“如假包换,这位可是蛊族圣女童舒姐姐?”
斗篷下的女子就是一愣:“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李承阳哈哈大笑:“朕能掐会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嘿嘿,圣女姐姐既然站出来了,可是准备好与朕单挑了?”
童舒哑然失笑:“陛下真是爱开玩笑……倘若民女胜了,陛下会放我们走么?”
李承阳也哈哈大笑:“圣女真是爱开玩笑,管你胜与不胜,今夜这城南码头上的人,皆是不降即死!”
童舒又笑道:“那我为何要与你单挑?”
李承阳也笑道:“既然圣女无此雅兴,那朕就直接开炮了。”
童舒还是在笑:“便是日前在龙首原秋猎军演之上那些吓唬人的东西么?”
李承阳也依旧笑嘻嘻的:“圣女姐姐的消息果然灵通……既然如此,朕先问一遍,有没有人要降的,若是没有,朕就吓唬吓唬你们再问。”
话音落下,童舒的眉头立刻紧紧地皱了起来。
以她对李承阳的了解,这小暴君越是笑得殷勤开心,心里打得主意就越是狠辣暴虐。
看来他今夜是打定主意要大开杀戒了。
但是……
他为什么会突然率重兵围住城南码头?
知道那个计划的,分明便只有自己和青霄两人!
既然已经面对面了,今夜纵是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才行。
念头生出,童舒又大声喝道:“且慢!敢问陛下是如何得知我的姓名,今夜又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李承阳已经抬起的右手便顿在半空:“不如圣女姐姐先告诉朕,莫惊涛到底死了没有?”
童舒大方答道:“她已经死了,被你的人砍死在了红枫岭的悬崖上,她身上的羊皮卷都已落入你手,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李承阳拖长音调“哦”了一声:“原来是在你的安排下故意赴死,这就说得通了……圣女姐姐,你让她去死,不会就是为了送一个舒然到朕身边吧?”
童舒吃了一惊,随后摇头苦笑:“陛下当真是绝顶聪明。”
“圣女姐姐谬赞了,不过可惜啊,你家阿伏没能伏得住,前些日子已经死了,舒然也被朕送到别地儿享福去了,圣女这笔买卖,可是亏大了呢。”
李承阳笑嘻嘻的调侃着。
童舒却是又一次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陛下既已胜券在握,可否为我解惑?”
李承阳嘴角一翘:“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但朕却不想那么做,除非圣女姐姐先为朕解惑!”
“陛下想知道什么?”
“启盛二十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宗皇帝,为何要灭你蛊族!”
童舒吃了一惊,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了出来!
这倒是个机会!
心思一动,童舒再上一步:“此事涉及皇家隐秘,陛下最好还是靠近些,我单独说与陛下听。”
李承阳立时哈哈大笑:“你当朕跟你一样是个傻子么?”
童舒愣了一下。
秦霄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一步跨到童舒身边:“休得对我师傅无礼!”
李承阳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圣女姐姐,不要想耍什么花样,当年的事情,朕只是好奇而已,你说与不说,对朕没有任何影响。”
顿得一顿,又挂上标志性的坏笑:“更何况,益州那个小村子里,不会没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吧?”
此言一出,童舒便是娇躯一颤:“你是如何知晓的?”
李承阳也收起笑容:“朕不但知道那小山村,朕还知道这秦霄的娘亲和你一样是蛊族余孽,单凭这一点,朕就能灭了秦家满门!”
说完之后,语气变得更加凌厉:“所以,朕劝你不要反抗,束手就擒,乖乖的将你蛊族之秘一五一十的给朕说出来!”
“否则的话……天子一怒,血流千里,你应该已经体会过了吧?”
童舒沉默了。
片刻之后,却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李承阳微微皱眉:“你明白什么了?”
“我先前还在奇怪,以你的性子,早就该下令将我等个一干二净了,怎么会在这儿跟我纠缠不休,说了这许多废话。”
“原来是指望着从我这里套出那千丝噬心蛊的解法!”
说到这里,童舒笑眯眯的看了李承阳一眼:“倒是没看出来,陛下还真是个情种呢。”
奶奶的,被她看穿了。
李承阳暗骂一声。
童舒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既然陛下也有求于我,那咱们不妨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
李承阳立刻低声问道:“这老女人好对付么?”
老九摇了摇头:“看不出深浅,陛下最好莫要与她独处。”
李承阳明白他的意思了,又对着喇叭大声喊道:“那你过来吧。”
童舒又笑了:“还是陛下到我这边来吧。”
李承阳嘿嘿一笑:“看来你是不想跟朕谈了。”
说完这话,已在半空顿了许久的右臂突然猛地向下一劈:“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