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李承阳被吓了一跳:“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舒缙云立时噘起小嘴:“不去算了,我自己睡!”
说着便站起身来,朝着内殿而去。
到得门前,却又突然顿住脚步,侧身回头,望着李承阳嫣然一笑:“你到底来不来?”
这回眸一笑,何止生出百媚?
李承阳呆呆的看着舒缙云,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舒缙云却又撅起红唇:“干嘛这样看着我,之前可是你一直在撩拨我……怎么?现在我想通了,你倒害怕了?”
说着又伸出嫩葱一般修长雪白的食指放在嘴边轻轻一咬:“我知道你现在不敢要我的身子,但是……好像还有许多法子可以让你这个小坏蛋开心呢!”
万万没想到,舒缙云挑逗起人来,竟是丝毫不输慕容萱,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倒不是说她比慕容萱更懂得卖弄风情。
相反,她的手段显得有些青涩,但就是因着这份青涩,才更加令人发狂。
轰的一声。
李承阳的脑子炸开了。
再也没有别的念头,猛地站起身来,几步冲到她的身边,拉起佳人就冲进了内殿:“别说那么多了,快上车!”
……
……
翌日,天空中飘着濛濛细雨。
但这并不妨碍李承阳有一个美好的心情。
舒缙云似乎是真的完全对自己放开了,关键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跟她其实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
这是多么伟大的胜利啊!
都已经这样了,即便是知道了自己并非皇室血脉,想必她也不会在意了吧?
怕是要欣喜若狂,睡着了都能笑醒过来。
嗯,没错,等彻底拔除了她身上的千丝噬心蛊,就把一切都告诉她,然后一起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小日子。
李承阳傻呵呵的笑了出来,崇明殿上的文武百官便是齐齐一愣。
陛下这是想起什么好事儿来了?
大家都在发楞,户部尚书蒋琮却是一个大步跨了出来:“陛下果然是神机妙算,事无巨细皆了然于胸,微臣佩服之至!”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
现在这些当官儿的拍起马屁来连最基本的程序都不走了么?
李承阳有些懵逼。
蒋琮却是扯着喉咙大声喊道:“自陛下登基以来,风调雨顺,无旱无涝,今秋之收,较之往年足足高了两成有余,实大丰之年也,这都是陛下您的功劳啊!”
天气好也能吹我一波?
过分了啊!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已笑开了花:“蒋爱卿言过其实了……朕不过是夜观天象,猜到今年必定丰收而已。”
话音一落,工部尚书孟德宝就跳了出来:“陛下博学多才,不但文韬武略,还有通天晓地之能,微臣能追随陛下,实乃三生有幸……启禀陛下,微臣也有喜报!”
李承阳脸上花儿开得更灿烂了:“有何喜报,速速道来!”
“启禀陛下,济京渠往年每到秋冬,必定水枯,无法行船,致使江南之粮,需得春后方能运至长安,然今年到了此时,依旧畅通无阻,这都是托了陛下的福啊!”
这马屁确实拍得太过了。
李承阳微微皱起眉头:“这才九月中,离着枯水期尚有月余,此时便断言济京渠畅通无阻,言之过早了吧?”
汪德宝连忙答道:“启禀陛下,前次恩科,匠人宇文恺幸得高中,因此人精擅建筑水利,臣便将其要到了工部,到任之初便建言微臣,若行屯水之法,可保济京渠秋冬不枯。”
“微臣想着他是陛下亲自选拔的人才,定有其能,便令他放手去做,如今看来,虽仅两月有余,但已初有成效,此实乃陛下有先见之明,为我大夏选得良才啊!”
原来如此!
怪不得陛下开恩科,要准许匠人参与,如今看来,陛下行事,果然自有其深意啊!
李承阳在群臣心目中的地位,立时又被拔高了不少。
但他自己却是已经被惊呆了。
宇文凯!
开玩笑的吧?
他在那个世界可是为隋炀帝开大运河的人物,不过后来好像因为牵扯到宇文氏谋反之中而被杀。
这家伙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大建筑家、大水利家,不但主持开凿了大运河,许多名城都是他的手笔,设计建造大型器械那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只是这家伙从来不考虑性价比这三个字,建大城、筑宫殿、造器械都是怎么宏伟怎么来,只要皇帝开心,完全不顾民夫死活和耗费多少。
而且他主持开凿大运河这事儿,也只能说有利有弊。
其利当在千秋,但因此而产生的弊端全被当时的老百姓和大隋朝给背完了,隋两代而灭,开凿大运河起码要背一半锅!
这样一个家伙居然被自己通过恩科招到朝廷里当官儿来了!
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呢?
他该不会也在这里搞些劳民伤财的大工程,最后给大夏搞亡国了吧?
不对不对,老子又不是隋炀帝!
而且就大夏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也没有必要再开凿一条大运河……
虽然明知不是同一个世界,但李承阳的脑子里还是冒出了这许多奇奇怪怪的念头。
也许是因为接二连三冒出来的不但重名,连性格和行事都相差不多的人确实让他有些拎不清了。
他甚至生出了一个更古怪的念头。
难道是这些人都自那个世界重生到了这里,只是没有保留原本的记忆?
唯独自己是个特例?
正自胡思乱想,一个慷慨激昂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陛下,汪尚书所言,确实有些夸张,但微臣敢保证,今年的济京渠,绝对能行运粮船!”
李承阳循声看去,说话之人,年纪约莫二十五六,一身绿色从六品官服,站在汪德宝身边,显得高大魁梧。
长得不算出众,但眼睛里就透着一股子精明。
“你就是宇文恺?”
李承阳问了一句。
宇文恺连忙躬身跪下,大声答道:“启禀陛下,正是微臣!”
话音一落,李承阳便是猛地一拍龙椅椅背,厉声喝道:“你给朕从实招来,行那屯水之法,花了朝廷多少银子,又死了大夏多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