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侯爷忍住震怒,狠狠的瞪了肖氏一眼。
肖氏有些心虚,还有些慌张,尽量稳住情绪,忙对着连老爷和连夫人赔着笑。
这两位可是他们家的财神,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知道以前发生的事!
宋时微早已暗中打听过,当年自己的娘亲怀着自己七个月的时候,确实是受到了冲撞,继而难产。
但是具体是被怎么冲撞的呢,无人知道,所以即使那个婆子大喊,别人也会认为她是不故意冲到的,或者是其他原因,查也不好查,所以宋时微稳住了自己的舅舅。
宋侯爷心虚,特别是当连老爷提到当年自己妹子不少的嫁妆是否留给了自己的外甥女的时候。
宋侯爷一边死要面子,一边又害怕,恐怕因今日那个疯婆子的话,他去查当年的事。
他笑着忙说,“嗯,连姨娘的嫁妆都由夫人暂时保管着呢,一定会留给时微的。”
连老爷点点头,“虽说进宫不像寻常嫁人,但是留些银子好傍身!”
宋侯爷夫妇都心虚的附和着。
用完午饭,宋侯爷和连老爷去了前厅。
而舅母则要去宋时微的院子看看她的绣品。
虽说进宫不像寻常出嫁那样,但是也要有几件自己拿得出手的绣品。
再加上宋时微说,“我也给舅母和表姐绣了双面绣的锦帕和鞋子。”
连夫人故作惊讶,“好啊,那就去看看!”
肖氏虽然有些疑心,但想到宋时微也什么都不知道,便由着她们去了,自己则要去看看那婆子发的什么疯!
二人到了宋时微的院子。
她借着要向舅母说一些私话为由,让桃雨在门外那里守着。
舅母坐在床边抹了抹眼泪,“孩子,苦了你了,今日那婆子虽然疯疯癫癫,但是说的话让我想到了当年你娘死的很蹊跷,
但是宋侯爷信誓旦旦,然后你爹也请人看过,你娘确实是难产而亡,府中也没有我们的人,
于是你的舅舅即使再伤心也只能忍下,毕竟还有你!”
她抓住宋时微的手,“为了你我们也没有惹事。”
宋时微眼含泪光,她点点头“当年的事恐怕不好查清,若是这几日查不清待我入了宫,也不会放弃查找真相…”
连夫人点点头,“好孩子,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尽管开口。”
宋时微顿了顿,“今日若不是舅舅和舅母来向父亲提到了嫁妆,恐怕我是得不到一丝了。”
连夫人震惊,“她们竟如此对你!”她一脸的愤怒!
宋时微叹了口气。“舅母一定要提醒舅舅,往后少给侯府送银子,这银子送给他们,就像竹篮打水终究会一场空,
他们未必会记得你们的好。”
舅母咬着牙点点头,“今日我也看出来了,你妈嫡女对你不好,不然皇宫若是个个好去处,为何不让他自己的女儿出嫁呢?”
宋时微道,“正是如此,舅母和舅舅一定要不再受父亲的偏,你们要护好自己的银子!”
二人又简单的说了几句,恐怕外面有肖氏的人。
故意又将门敞开,聊了些奉京近日时兴的料子和绣品,看中天色不早便将舅母送走了。
无论如何,这次有收获,除了知道那个婆子绝对有问题外,还从宋侯爷夫妇手里抠到了娘亲的嫁妆!
那些丰厚的嫁妆,宋时微留下一些做留念放在舅舅那里,剩下的会让人换成银票还有一些金子,她会带进宫里,留作赏下人也是。
上一世自己就没有拿到多少银钱进宫,还是舅舅偷偷塞给自己的,一进后宫,宋时微才知道宫里处处需要银子,她的那些根本就不够打赏下人的……
她想到上一世,肯定是父亲给连老爷保证打点皇宫要用,也给自己带了不少钱,所以舅父默认为自己也很有钱。
和舅舅舅母那里通好气,宋时微的心里镇定了不少。
这一世一定不能让他们再养这群白眼狼了!
算算离进宫的日子也没有几天了。
这一日,桃雨忽然从外面进来对宋时微道,“小姐,奴婢今日见到了画屏!”
“哦?”宋时微正整理账册,皱了皱眉,问道,“她怎么了?”
“果然如小姐所料,画屏在大少爷院子里并不得宠,大少爷被老爷罚了禁闭,而桃雨呢,虽然夫人让她当了大少爷房里的暖床丫头,但是不是名义上的姨娘妾室啊。
所以很多少爷院子里的丫鬟和婆子净欺负她。”
“那日我见到她,看她在那里抹泪,嘴里还在那里骂着那些人。”
宋时微并不心疼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桃雨继续,“奴婢还听到,她也在那里骂二小姐。”
桃雨是个直言不讳的,宋时微示意她继续说,
“画屏她边哭边骂,若不是跟了您这个扫把星。也不会遭人低看了去。”
宋时微心中冷笑,这一世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扫把星的!
她对桃雨招招手,“你去找个大少爷院子里不起眼的婆子,让她对画屏说,就说夫人要给大少爷纳妾了,是他房里的画秋!”
桃雨不敢多问哪来的消息,忙去传话。
画秋是肖氏身边许嬷嬷的女儿,人长得如花朵般娇艳,做事又沉稳利落,很得肖氏看重,当然她也早已被宋玉鸣上了床。
近日她被诊出来有孕,肖氏虽然震怒,还未娶妻便有了庶子,这让她很头疼,但是肖氏找的一个名医把了脉一口断定她怀的是女孩。
肖氏才松了口气,做了顺水人情,让自己儿子纳了她。
原本是极喜庆的一件事,奈何画秋还未进门,就被人撞到小产了。
宋玉鸣极宠爱画秋,知道是画屏所为,当时便让人把她打断了腿,还不解恨直接让人将她发卖了!
看到画屏落到这样的下场,宋时微心里解了些恨。
没想到有因就有果,因她嫉妒而起的事,也因她的疯狂让事情变得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