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在此偏帮和尚?”
宋夫人本来看到众人都被自己煽动,要离开无来寺。
结果冒出眼前这名男子,跟自己唱反调。
“哼!笑话,指不定你是跟他们一伙的,看着人模人样,却也不干人事。”
想到自己丈夫如今要升为营千总,心里一股底气升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把总夫人,我家夫君马上就是骁骑校了,还不把眼睛擦亮点。”
中年男子拧眉思考,眼前这名女子如此嚣张,竟然敢大骂他的儿子,等下立刻去查一下骁骑校里面谁要升上来,回头给他撸了。
只是升个个六品官员就敢不分青红皂白,仗势欺人,若是日后升得更高,这京城还不要横着走了。
“这个夫人还是个骁骑校夫人,她说的话可信吧?”
“无来寺有将近百年的历史,不至于豢养女鬼吧,你们见着女鬼了吗?”
“不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后这里不能来了。”
虽然有中年男子的帮腔,众人议论纷纷后,还是觉得离开此处为妙。
“大家不要听这位施主的话,师父乃是金刚之身,若是鬼魂近身必遭魂飞魄散,又怎么可能豢养女鬼呢?”
法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拦在法显身前,师父什么都好,就是嘴笨,这种泼脏水的事情居然还任着人家倒。
真是操碎他这个徒弟的心了。
上次跟师傅一起去帮宋家村后山除鬼魂,他吓得落荒而逃,师父在外待了一夜都完好无损。
还豢养女鬼呢,除非女鬼豢养师父还差不多。
“小秃驴,你这么小就敢信口胡言,岂不是你师父教的不好,想不到这样大的寺庙居然如此藏污纳垢,明明有女鬼,却死不承认!”
宋夫人这会一点面子也不留了,指着对面的老中小三人疯狂输出。
凌柔那个死丫头别以为攀上这个寺庙,就能找她们的茬了。
今天,她连庙都给毁了,看以后和尚还敢收留她不。
法名被眼前的宋夫人给气得小脸通红,跳起来要去反驳她,却被法显拖到身后去。
“这位施主,确实是个误会,贫僧在此给您赔个不是。”
宋夫人哪里接受,她今天一定要把凌柔的鬼魂逼出来。
一时场面僵持不住,人群越发地骚动不安,眼看着都往山下退,把路口挤得水泄不通。
中年男子看着眼前,脸色阴沉得要滴水,今天不可能任着眼前的夫人,毁了这个养了自己儿子18年的寺庙的。
凌柔此时后悔死了,自己那会在金钵里来回转悠,很是无聊。
本来,法显说把自己封在里面的,结果她一站起来才发现根本没有封住,她就无意识地顺着金钵飘了出来。
恰巧,宋夫人母女俩就在隔壁佛像跟前,祈祷佛祖保佑宋大人官运亨通。
一听这话,凌柔立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瞬间冲了过去,“踩着我爹的尸骨升官了,凭什么?!”
没想到,宋夫人居然看到自己,立马尖叫起来,而后就演变成眼下的状况。
这么大个寺庙,因为收留自己,回头香水凋落,真是自己的罪过啊。
要是那样,自己还怎么攻略和尚啊。
要知道,系统面板上,数值:0。
“战王?!您是战王!”
“战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人群中,突然有人认出前方的中年男子是他们大齐的战王,立马跪拜了下来。
两侧的随从一看主子身份被泄露,立马拦在中年男子跟前,警惕地看着人群。
“战王?大齐的守护者战王?”
纷乱的人群立马全部停顿下来,对着中年男子萧诀拜了过去,“参见战王。”
萧诀也没想到自己隐瞒了这么久的身份被泄露了出来,他本来是想找手下处理这件事的。
“战......战王!”
宋夫人吓得“噗通”地跪了下来,这太怕了。
大齐除了皇帝之外,战王是最大。
皇帝是战王的外甥,体弱多病,若不是战王撑着,皇帝早就被朝臣给架空了。
只是战王镇守边关多年,没有娶妻生子,朝臣也没有理由攻击他,加上历年胡人抢掠边关,都被战王打得节节败退。
百姓心目中,战王是他们的守护神。
战王说无来寺是好的,那无来寺一定是好的!
“这位夫人,人若是心中无鬼,就不会见到鬼,有我萧诀在,此处绝无鬼魂敢来。”
萧诀看到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反而解了寺庙的危机,扭头看了眼法显表情。
这孩子明显放松了下来,萧诀心里高兴了起来,被揭穿身份也无所谓。
而后,宋夫人只好带着女儿灰溜溜地离开寺庙。
“娘,也许这里面有误会,大师这样风光霁月之人,怎么可能跟女鬼扯上关系呢?”
宋浅一边走,一边扭头看着法显,战王不战王的,她无所谓,可是那个俊美的和尚是她的心头爱啊。
“哼,这个寺庙一定有问题。”
宋夫人心里很不痛快,她原本是仗着身份压制寺庙的,结果冒出战王这样的大人物出来。
她虽然被迫离开,但是刚刚看到的凌柔可是千真万确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战王会帮着这个寺庙。
“你刚刚没有看到凌柔吗?我看你眼睛是有问题吧?”
宋夫人伸手拧住女儿的耳朵,这个死丫头,一看见美男子就走不动路,“那是个和尚,你皮又痒了吧。”
“啊,疼,娘,我错了。”
宋浅连忙住嘴,不敢再乱说话。
到了夜晚,凌柔在寺庙的菜园子里飘来飘去,看着地上的小青菜郁郁葱葱的,想上前拔一颗,却什么都弄不到。
她现在这个身体怎么报仇嘛,哪怕刚刚性情大变,想掐死宋夫人,可是她自己知道,根本掐不到对方的。
“丫头,过来。”
法显端着金钵,走到菜园跟前,对凌柔招手。
“大师,你不怪我今天闯的祸吗?”
凌柔期期艾艾地飘到法显跟前,羞愧得头都不肯抬。
“你有冤不能诉,此事怎么能怪你呢,最近你的脾气似乎暴增,赶紧到金钵里待着。”
法显只后悔自己那会将金钵放在隔柜里,早知道还是随身带着吧。
凌柔一听,心一虚,自己要不要告诉他,就是金钵待的才脾气见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