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竟然一把抓住我手中的桃木剑,全然不顾自己握住桃木剑时被灼伤的疼痛。我在感觉身后一阵劲风传来,后背一阵冷意。
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趴在我的脖颈处,我慌忙的腾出一只手去抓,那小孩却是身手灵敏一直没被我抓住。身前的女鬼有了动作,她的指甲又重新疯长出来,尖锐的指甲就要朝我刺来。
我趁势将桃木剑抽了出来一剑刺了上去,她的手背被我的桃木剑贯穿发出凄厉的惨叫。我不敢懈怠,从兜里掏出黄符便朝着脖颈处的小鬼拍过去,那小鬼被黄符拍中后瞬间从我的身上跳下闪到一旁。
我借着昏暗的月色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两只鬼,一个红衣女鬼,一个小鬼。两人站在一起,那脸却是有些相似,还来不及我考虑这两人的关系,那女鬼又朝我扑了上来。
伴随着尖锐的嘶吼声,我不急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黄符便要拍上去。那女鬼似乎是想起那小鬼被黄符拍到时惨痛的叫声,忙后退了几步不敢再上前。
直到屋子里传出一阵咳嗽声,那女鬼像是接受到了什么指令,又不怕死的冲了过来。我也基本确定了,这李叔定然就是那谋害陈老头的凶手。他竟然能够控制厉鬼,还真是不容小觑。
我也不再含糊,认真应战。将桃木剑握在手中,持剑踏出天罡七星步便刺了过去。那小鬼被桃木剑刺中了心脏,瞬间魂飞魄散。一旁的女鬼见那小鬼被我杀死,满目怒意,竟然不怕死的又朝我扑了过来。
这次的我并不手软,直接一剑送她与那小鬼相见。收拾好这两只厉鬼,我面对着漆黑的屋子看了过去。那屋子里的灯都关了,我想起刚才的咳嗽声,那陈琳口中说的李叔想必就在这屋子里等着我。
我缓缓走上前,打开门,那门应声被推开,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心蔓延到心脏。我运出内力才堪堪抵住这屋里的寒气。
我不敢懈怠,握着桃木剑的手紧了紧,四下张望着屋里的情况。 昏暗的环境让我适应了半天才缓缓看清里面的布局。
此刻我正处在堂屋的位置,两边各有两间房间。三扇门皆是紧闭,唯有一扇门是虚掩着半开门的状态。
我脚步放轻,走到那间半掩着的门边停下,我躲在门边,一只手快速推开门又收了回去。不管里面冒出什么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等了半晌却是没有一点动静。
我退的远了些朝着屋里看,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柜子,再无其他。我怕那李叔躲在哪里,拿着桃木剑的手依旧不敢松。我用桃木剑挑开衣柜,那衣柜里什么都没有,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丝,却是不敢松懈。
我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这被子是热的,那这老李应该还在屋里。
我刚得出结论,却听到大门处传来声响。那老李已经逃出了屋子,刚才听到的声响是他将大门落锁的声音。我往后蓄力,大脚一踹,那门锁被踹坏了掉在地上。
那老李被我的一脚吓到了,此刻正瘫倒在地上,他不住的后退对着我说:“你是谁,这么晚来我家做什么?”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那村东头的陈大爷不就是你杀的,死后竟然还不放过人家,还把人家炼成了僵尸。你可真是够歹毒的,什么仇恨需要这样对人家。死后都不让人家安生。”
“你...你不要胡说啊,那老陈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乱给我扣帽子。”
“装,你继续装,刚才这门外的两只鬼不就是你养的。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无辜?”我见他装蒜的样子真是想将他一巴掌拍死。
他愣在那里不再说话,像是默认了那些事情是他所做。我蹲下身对着他说:“这凡人做了这些缺德事,死后是要下阿鼻地狱的。你若是想死后直接魂飞魄散你就继续作死,你生前做的孽死后都会成为你受罚的罪证。”
那老李也不在装了,在地上盘腿而坐,冷笑一声:“呵...需要你教我怎么做吗?只要我不停的炼鬼供养我,那我就不会那么容易死。这死后才归鬼蜮管,可若我不死那他们就一直不能管我。”
“看来我是担心的多余了。”
那老李不等我说完,手中又掐起了诀,周围瞬间狂风大作。那屋子里飘出数不清的亡魂,皆都朝着他飘了过来,最后聚在他的身上。
他瘦弱的身躯从地上爬了起来,口中冒出不男不女的声音:“臭道士,你可真是多管闲事。既然你非要上门找死,那我便不再客气了。”
说着手中聚起鬼力,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邪修。与正经修炼的不同,我们周身皆是浑厚的真气,那邪修则是周身鬼气,半分真气都没有。
我掏出桃木剑刺过去,那桃木剑只是划伤了他的皮肤,却是对他丝毫不起作用。也对,即便他是邪修终究也是人,我从包里掏出绳索,绕着那老李左一道右一道的将他绑了起来。
“老头,赶紧束手就擒吧,邪不压正,你是打不过我的。”
“呵...没想到堂堂龙虎山天师还有绑普通凡人的习惯。”
他大声的喊着,周围的村户都开始亮起了灯,不少的村民聚了过来,看到我将李老头绑了个结实,周围响起了不小的议论。
“这小伙子不是刚才在老陈家的那个吗?怎么跑到老李这里来了,还把人绑了。”
“谁知道啊,我刚在老陈家看他鬼鬼祟祟的还想翘人家的棺材。”
......
人群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我慌乱的想要解释,声音却被这人海中的议论声讨伐声淹没。
我瞧见人群突然分成了两边,陈琳和他父亲从中间走了过来。人群中一个大婶见到他们突然冒出了一句:“小陈啊,这是不是刚才在你家的那个小道士啊,这大把一盒鬼鬼祟祟的还跑来老李家把人给绑了,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