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7点,电话突然响了,掏电话出看了一眼,是苏木离打来的,我接通电话。
“清儿,收拾好了吗,我在你楼下。”
我忙不迭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回道:“马上,你等我两分钟,我马上就下来。”
慌忙的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床上便开始整理衣服。车里的苏木离听到我在手机里慌乱的声音,嘴角不禁扯起一抹笑容。
大约两分钟,我小跑着从宿舍楼上下来,拎着我的全部家当。
他见我出来,从车上下来帮我开车,我径直上了车,他又回到驾驶位。
他带着我,将汽车驶离了学校,往京心饭店开去。
路上他告诉我:“如果李旭的情绪太过激动,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其他的我来解决,知道吗?”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说:“我可不是个普通的弱女子,怎么说也是学道学了大半年的人了,放心好了。”
他见我这么说,便没再说话。
车开到了饭店楼下,服务员过来开车门,苏木离将钥匙递给他,带着我径直进了饭店。
这个饭店很大,大厅里金碧辉煌,一个穿着旗袍打扮的女人走上前说道:“苏少,为您预定的包间在6楼,我带您去。”
随后带着我们乘坐vip 电梯来到6楼,出了电梯右转,他领着我们往里走。来到666包间停下,她将门推开微微弯腰伸出左手示意我们进去。
包间里李旭已经在了,翘着二郎腿搭在桌上,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他嘴角叼了支烟,正在吞云吐雾,完全没有看到我进来。
直到看见我坐下,他的神情略显恍惚。
苏木离让服务员先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包间里李旭看到我抬腿便想走,苏木离的眼神看了过去,颇有些威胁的意思。
他抬起脚又堪堪落下,身子又坐回椅子上。他好像很怕苏木离,或许是苏木离的家族太大,他不敢轻易得罪他。
苏木离将目光看向我,刚才凶狠的眼神已经不在,转而换成了温柔的眼神,他对我说:“清儿,问吧。”
我见他这样说了,便也不再遮掩,语气冰冷的问他:“李旭,王玲玲的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神飘忽着不敢看我。他低下头说:“我……我不知道……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苏木离又开口了:“李旭,说实话。”
我将目光紧紧盯着他,他听见苏木离的话更显慌张,我等着他的回答。
他悠悠开口,声音颤抖着说:“我……我不想的……我不是故意的……那天她打电话约我到后山的树林,说跟我做个最后的了断,以后便不再缠着我。我想着终于能摆脱她了便去了,结果我到了那儿,她哭着抱住我说不想跟我分开,我当时实在是烦她,便对她一直说着狠话,她也撒手,就是抱着我哭。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将她一把推开,谁知道摔在了石头上,我抬腿刚想走,就见她躺在地上不动了就低头想看看她又闹哪出,结果她就没气了。我……我怕她被别人发现我会判刑,所以将她的尸体埋在后山上,自己下了山,结果从那之后我日日做噩梦,梦里她来找我索命,说要带我一起走。我太害怕了,一直睡不好,后来有人告诉我,吸毒可以让人快乐,我就沾上了毒品,但从那之后我确实没再做过噩梦。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但是……但是我不是故意的。”他边说边流着泪,看得出确实是害怕的紧。
我对他说:“你能带我们去后山把尸体挖出来吗?王玲玲死后一直投不了胎,就是想知道是谁杀了她,如今也算了却她一桩心愿。”
苏木离开车带着我们去到学校后山。
后山是片很荒凉的地方,被学校用高高的栅栏拦住,但是学校后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洞,侃侃够个人钻进去,所以那里也经常是小情侣们约会的地方。
他带着我们穿过那洞,后山很黑,我将手机里的手电筒亮光调到最高,照着前面的路,那地上都是些用过的避孕套和纸巾,想是不少情侣的战后成果。
我们 穿过那里往深处走去,他带我们来到将近半山腰的地方停下,那里有一块很大的石头,他将石头移开。
泥土混合着腐臭味直冲我的鼻间,苏木离打了个电话让人送铁锹过来,约莫过了几分钟,一个剃着板寸,戴着墨镜,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拿着两把铁锹走了过来,他将其中一把递给苏木离,自己拿了一把,两人奋力的开始挖掘。
因为已经过了大半年,泥土又盖上去不少,不过这里的泥土有些潮湿,还算好挖,他们一铲子接一铲子的下去,味道也随即更加明显。我有些受不了这味道,手捂住鼻子,但也只是缓和了一点,并没有好多少。
挖了没多久,一节衣服显露了出来,他们加快了速度,很快一具完整的尸体呈现在我的面前。那句身体因为长时间掩埋,身体四肢和头骨上的肉已经没有了,露出森森白骨。尸体上的鲜血已经干涸成了黑色,月色下已经很难辨别是不是王玲玲了。我捂住鼻子凑上前准备仔细看,那尸体上密密麻麻的涌动着一大坨蛆。我没忍住,跑到远处大吐特吐。
苏木离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我伸手接过擦了擦嘴角的秽物,随即站起身。他让我呆在这里不要动打电话报警,随后自己走了过去,站到黑西装人的旁边。李旭此时蹲在树下瑟缩着不敢动分毫,双手抱头,嘴里不住的喊着:“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是故意杀你的...我知道错了。”
许是见到王玲玲的尸体加上自己吸毒产生了幻想,只能说他是活该了,我并没有丝毫的同情他。
半晌后,警笛的鸣笛声从学校的方向传来,那个黑衣人跑出去迎他们了。没过多久,他领着他们上来,两个警察戴好手套,拿出装尸袋将王玲玲的尸体装了进去,苏木离跑过去跟他们说着什么,警察过来将抱头痛哭的李旭拷上手铐,一位中年警察朝我们走过来,说道:“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说下当时的情景,做个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