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起来沈夜舟已经不在了,许是回了鬼蜮。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多了,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
我点开看是思思发来的,“清清,最近半夜学校的厕所里总是有响声,白天都是阴森森的,我跟安梦吓坏了,都不敢半夜出去上厕所了。”
我问她:“是闹鬼吗?”
“不清楚,也没有见到有鬼,只是半夜总是有凄惨的哭声,我们都不敢出去看。”
“你等我,我今晚回去宿舍跟你们一起住。”
“好呀好呀,你今晚回来的话跟我一起睡吧。”
我关掉手机,将昨日画好的黄符和朱砂放进包里,又把桌上的‘宝宝’放进兜里,想着如果打不过就把他甩出去。
出门打好车去学校,路上碰到了几个一起兼职的同学,跟他们简单的打了个招呼我便径直走向教学楼。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突然看到待过一年多的地方还是有些感慨的。
迎面碰上了苏木离,他见到我时,眸中带着一丝惊喜,他问我:“清儿,你怎么来了。”
我冲他笑了笑,说道:“思思说厕所半夜有哭声,我想着回来陪陪她们。”
“好,也是许久不见你了,最近好吗?沈夜舟有没有欺负你。”
“很好,他没有欺负过我。你呢,跟‘林清’还好吗?”
“我同她没有在一起,她只是我的属下。”
“她好像挺喜欢你,不考虑考虑吗?”
“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一人,你无需将我推给别人,我不会打扰你们,不过沈夜舟如果负你,我定然不会错失机会。”
“你又何必执着呢,已经过去七百多年了。”
苏木离走到我身边,和我并排站在走廊上,微风吹过,我能闻到他身上很清新自然的味道。
我抬头看着他侧脸。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映着他似被精心雕琢过的五官。
晶莹剔透的美少年,宛若神祗。
半晌后思思和安梦从楼上下来,她们见到我有些惊喜,远远的就扑过来抱住我。我对着苏木离告了别,她俩挽着我就要回宿舍,到了宿舍她们告诉我:“清清,你还真来啦,我跟安梦昨天晚上都没敢去厕所,白天去都是阴森森的,真让人害怕。”
“别怕,我这不是来了嘛,最近拜了师学了道,现在普通的鬼我还是可以对付的。”
“真的啊,那我们的安全就靠你啦陆大师!”
嬉笑之间,我们到了宿舍。我提议去厕所看看,她们害怕的不敢去,我告诉她们:“白天鬼是不会出来的,放心好了。”
她俩听我这么说便跟在我身后,但是身体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我将厕所门打开,一阵阴风吹来,吹得我有些毛骨悚然。我将厕所门一一打开,并没有一点异常,一个鬼影都也没有。只是有些淡淡的臭味,我想着许是通风不好,也没当回事。
许久没聚了,我带着他们出去吃了顿好的,又去逛了街,用沈夜舟给我的卡付的钱。
回到宿舍已经是9点多了,我们洗了个澡,我跟思思挤在一张床上,安梦睡在上铺,聊了会儿八卦就睡了。
突然,我听到哐当一声,门背后有什么东西落下,我睡眠一向浅,一点小响动就能把我惊醒。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看见满脸血的王玲玲从宿舍门后穿了进来。
血肉模糊的脸,她的脸已经全部腐烂,身上的碎肉走一步便掉几块,整个宿舍都带着浓浓的腐臭味。
她缓缓转动腥红眼珠,阴恻恻的看着我。
我瞬间从床上爬起来,将手中的黄符拍过去,顺便想把思思和安梦叫起来。
她们睡的很死,我怎么叫她们都不醒。
王玲玲一步步的朝我走来,宿舍气息变得阴寒诡异。
黑暗中,我只听到她凄厉的呐喊:“陆清,你逃不掉了,你还我命来。”
她像个索命鬼一样,从门口朝我扑过来,带着血腥味冲我扑来,我迅速往后退去。
我把被子扔过去,试图将她挡住,我往兜里掏着黄符,但是手却掏了个空。
没有摸到黄符我有些慌乱,她的速度很快,将被子撕碎便要朝我冲过来。
我侧身堪堪躲过,她又转身朝我扑来,我倒有些佩服她越战越勇永不放弃的毅力。
花鸢倒是很快,一个粉色身影从玉佩里钻了出来。她见王玲玲的利爪就要戳在我身上,忙不迭的化出一团妖气挡在我身前。我被妖气护着倒是没有伤到,他们两人却立刻在旁边扭打在一起。
花鸢到底还是千年大妖,前些日子又吞噬过厉鬼进化到了化形期三级,很快就占了上风。王玲玲见打不过便准备逃跑,她拿头奋力的往门上撞,试图冲破门的阻碍往外逃去,一阵黑色亮光闪过,沈夜舟穿着一身精致剪裁的西装,插着裤兜站在我身旁。
他大手一挥,那门上被一阵鬼气笼罩,王玲玲没来得及反应,一头撞了上去,被鬼气弹出数米,她见状有些慌忙,回头看到沈夜舟,止不住的求饶。
“鬼王大人,我知错了,求您饶过我。”
“你这小鬼倒是有趣,半夜过来扰我娘子清梦,还想要她性命,真是好大的胆子。竟还想让我放你,未免太过痴心妄想了。”说完,大手聚起一团鬼气,就要往她身上打去。
她被吓的止不住磕头求饶,嘴里连连说着:“我错了,我是被人指使的。求鬼王大人放过我,我只想去投胎转世,并不想伤娘娘的性命。”她脸上的碎肉随着她不住的磕头大块大块的往下落,露出森森的白骨。脑浆随着他的动作留在脸上,活像个豆腐脑。
伴着阵阵臭气,我被恶心的有些反胃。
沈夜舟将手中的鬼气收回,把我护在身后,眼神凌冽的看着她:“是谁指示你的。”
她低着头不敢说,瑟缩着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沈夜舟见状大手将她掐起,她的身体随即腾空,四肢扑腾着想要落在地上,一块碎肉掉在沈夜舟的手上,他眼底升起一抹嫌弃,将她往旁边胡乱一扔,从西装的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条帕子,疯狂的擦拭着被那碎肉触碰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