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山
九山是世间极寒之地,举目望去只见苍茫大地被白雪覆盖,一片雪白,温暖的日光倾洒而下,显得熠熠生辉。
“给本帝搜,就算把这九山翻过来,也要给本帝找到雪莲。”微眯的瞳眸,有野兽捕食的光芒。
“是,帝尊。”
这里灵气磅礴,只是迟迟未曾发现雪莲的踪迹。
随行士兵四散分开,往不同的方向去寻找,纪泽看着雪地里的一个凸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脚下踩着松软的雪地,发出一阵阵脆响。
他不急不缓地朝那里走去,对于那只小兽,他志在必得。
雪里的小家伙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蹿出地面,撒腿就跑。
纪泽略施法,一把匕首扎进雪里,稳稳挡在那只兔子面前。
兔子往左边跑去,暗暗感叹真是出门不幸。
再一柄匕首挡住它的去路,只要它往哪里跑,哪里就会被堵死。
玩腻了,纪泽施了一个结界,将那兔子牢牢困住,兔子在里面一蹦一蹦的,寻找着出去的方法,奈何它力量微弱,压根没有可逃之机。
“禀报帝尊,还是没有找到雪莲的下落,不过,我们发现了那个。”
士兵指了指相隔甚远的亭台,隐隐有烟气冒出,亭身挂着白色的帘子,看不真切里面的人。
纪泽拎起结界里的兔子,抱在怀里,往亭台走去,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前走,长串的脚印延伸到亭台的阶梯前。
刚停在亭台前,他怀里的那只兔子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抽离,飞进了亭里。
纪泽尚未动手,士兵就按耐不住抽出腰间的佩剑,“大胆,竟敢冲撞帝尊。”
“帝尊?是哪个?”帘子里的人喝着刚从炉里倒出的茶,细细品味。
执剑的手尚未穿过帘子,就被帘里的飞出的鞭子甩飞,扔在数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迈出一步。
纪泽身后的拳头攥紧,但是他没有出手,眼前的人实力不明,他不会贸然出手。
“吾乃纪泽,妖族帝尊,九山之主连个面都不出来见见,怕是有失礼数吧。”
话落,大风疾起,吹动白帘,纪泽看见里面的一男一女,女的气质清冷,端坐在垫子上,那只兔子正被她抱在怀里,男的站在她身后,腰背挺直,两人未曾看他一眼。
白帘很快降下,隔绝了纪泽的视线。
“你搜我九山,抓我灵兔,还同我讲礼数?如今面也见到了,赶紧离开九山。”
她并非跟纪泽讲礼数,而是想看看擅闯九山的人是哪一个。
“九山之主,方才多有冒犯,只是我前来九山,是为取九山雪莲救人。”他故作诚恳地说道。
“雪莲是九山的宝物,若是人人都同你这般,向我求取雪莲 来救命,又如何救得过来?”
“不知九山之主有什么条件?”他单刀直入,这女人很难缠。
“这山上想要雪莲的可不只你一人,不如这样,日暮时,你们谁赢了,我就将雪莲给谁。”
她用灵力指了一个方向,示意纪泽往那里去。
想甩开他?
杀了这个女人,雪莲还不是手到擒来,他掌心凝了一股力,往白帘里打去。
白帘再次被掀开,那个站着的男人没有动,在纪泽靠近他们之时,一个转身,打在纪泽的胸口上。
“妖帝,不想要就趁早滚,纪云可比你光明磊落的多。”淡漠的语气,听不出分毫怒气。
纪泽稳住身形,疑惑地看向眼前的女人,纪云是上任妖帝,是他父帝。
见纪泽不动,站着的男人一声怒吼,“还不滚,不然我劈了你。”他手里的鞭子,如蛰伏已久的毒蛇。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压下眼底的戾色,等他的妖元彻底炼化,一定杀了这两人。
他往女人刚才指的地方走去。
“九山之主好脾气,他这般不将你放在眼里,还放他走。”
说话的男人站在九山之主面前,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后面跟着的是烈炀。
“沧冥,我不是你,不像你这般心狠手辣。”
要不是他,又怎会有五百年前的那场大战。
他笑了笑,没有否认,“听闻你这九山上的雪莲,疗愈效果奇佳......”
“冥主,请离开。”站了很久的姚司淡淡开口打断他,他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如一尊雕塑。
沧冥也没生气,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本座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借花献佛罢了。”
“父尊,雪莲真的会在这里吗?”
夜景念仰着小脑袋,又看了看他此刻正襟危坐在琴前的父尊,他以为,雪莲应该长在地里的。
“嗯。”他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句,修长的指尖抚上琴身,这琴是阿芜的,名唤望月。
时隔数百年,未染丝毫尘埃,不难发现有人在每天照顾这琴。
夜景念往内室走去,他看到桌案上是一株发着蓝紫色的花,眼睛一亮,这一定是雪莲。
他刚想伸手去拿,又倏地抽回小手,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有机关,叫父尊过来拿。
他转身往回走,墙壁上的机关瞬间打开,无数支暗箭射出,小家伙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滚到了最近的桌子底下,又用法术挡掉了许多,那机关才停了下来。
夜景念看着掉在地上的箭,还有黑色的气冒出,有毒的!
他正想出去,内室的地板往下打开,上面的东西都开始尽数往下掉,想施法的时候,发现桌上的雪莲也掉下去了。
糟了!娘亲要的九山雪莲,夜景念为了捡雪莲也跳了下去。
感应到机关触发,渺落带着姚司返回。
夜渊的颈上,赫然架上了渺落的剑。
“你还敢来九山?”语气冰冷,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你跟沧溟是串通好的吧,又想做什么?”
“你想多了,本尊过来是有求于你的。”颈上已经渗出了丝丝血痕。
“呵......”渺落冷笑,“大名鼎鼎的魔尊,还有求于人的时候。”
沉默一会儿,眼底是看不透的情绪,缓缓道,“本尊要九山雪莲,还有魂玉。”
渺落脸色一僵,拿着剑的手也微微抖了一下,剑又往肉里陷了几分。
“魂玉救不了她的......”她无奈地说着,剑被她放了下来。
她试了五百年,都没有把朝芜救回来。
她突然仰起头,脸色并不太好,看着高位的夜渊,歇斯底里地喊道,“都是你,夜渊,是你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