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凡从小是夫子带大,这个村落对于外界的事了解十分有限,执夷所说的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关键在于莫名其妙自己多了一重阴阳之子的身份,还关乎着人间未来的方向。
脸庞抽动,张了凡有些不知所措的道:
“所以,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这里的所说的我们,除了张了凡外,同样包括了另外两个不知是谁的阴阳之子后。
执夷微微一笑说道:
“阴阳之子应劫而生,是天地所选,不是需要你们做什么,而是你为这片天地要做什么。”
身份太重,张了凡肩膀上多了千钧重担,应劫而生,面对的劫难不仅来自天地,还有人间无数各怀鬼胎者,否则他也不会被遗弃在这小山村。
“阴阳之子,天界容不下,地界容不下,人间也并非容得下,先存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执夷的话,无疑是在警告张了凡,天地之间的危机太多,他无时无刻都要面临中途夭折的风险。
执夷看着张了凡皱成苦瓜的脸,知道他的苦衷,无非是一身光脚,无处下手。
只见站起身来,熊掌双手合十,对着张了凡微微一拜道:
“执夷“鸣则”,遵混沌之母令,恭候阴阳之子!”
鸣则,正是眼前这头执夷的名字,作为三者其一的泉眼守护者,同阴阳鱼一样,要随着阴阳之子而去。
瞬间,张了凡也有所明悟,凌空一抓,阴阳鱼变回了通体碧的玉佩落在手中。
鸣则见状,化为了黑白二气,汇入张了凡手腕。
看向手腕,黑白交织的丝带缠于其上,想来便是鸣则了。
“主人,鸣则离开混沌泉眼,便无法维持本地,只能附身于主人,强化主人的各项能力。”
话罢,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化,黑白世界开始变淡,逐渐消失。
现实世界逐渐清晰,落入张了凡眼中,正是锁泉村的村民们。
“小凡!小凡!”明台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
…..
恍如隔世。
“遭了!!!”
“明台,时间过去了多久….”张了凡一脸慌张,对着明台说道。
…
“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
锁泉村民风淳朴,家长们都一脸遗憾的看向张了凡,纷纷出声安慰,张了凡从小无父无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无疑,张了凡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人,除此之外最差的,也才用了三个半时辰,他远远落后于倒数第二名所用时间。
紫雾完全消散,梦蚕再现于青继宫长老的手中,能明显看到它的气息衰败一大截。
“怎么回事….维持这等普通的梦境,梦蚕不至于消耗如此之大才对。”长老惊疑的说道。
只有张了凡知道真相,梦蚕创造的梦境世界,多半被阴阳玉佩吸入到混沌泉眼,消耗自然是巨大无比。
有意无意,张了凡感觉梦蚕朝着他瞥了一眼。
青继宫长老中气十足,对着考核众人道:
“考核结束,有五个孩子通过试炼,许入青继宫。”
“明台,刘赀,宫廷御,文华林,木檀伊五人,回去稍作休整,明日随我回青继宫。”
结果宣布,几人欢喜,几人愁,张了凡虽未过考核,但也完全不愁,他在幻境中得知到的东西,远非其他人可比。
众人散去,明台跟在张了凡身后安慰道:
“小凡,别难过,我让我爹和夫子帮忙问问,看能否搞个内推的名额!”
随后,明台便跑向了他的父亲,也就是本村的村长。
考核失败,张了凡能感觉到夫子好似老了几分,步履更显蹒跚。
内心惭愧,这个结果最对不起的便是夫子了。
“小凡。”夫子也走了过来,拍着张了凡肩膀说道。
“放心,我一定会送你去青继宫!”
张了凡郑重的点了点头,对于青继的事,他一切听从夫子的安排就是了。
于是,张了凡便独自一人,先行回到家中,等待夫子和明台给答复。
……
天黑了,不知村长和夫子劝了多久,青继宫长老终于松了口,答应再给出一个外门弟子的名额送予张了凡。
名额这种事,对于一个等阶在上的长老,完全有自主决定权,既然他拍板同意,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其实,除了村长和夫子的请求之外,还有着更为深层次的原因,他也想要知道张了凡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梦蚕气息极速的衰减,他感受到来源正是张了凡,于是他断定这小孩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出于求知欲的驱使,他便顺着村长和夫子的话,给了大家一个面子,皆大欢喜。
张了凡在家中也很快收到消息,他自然是欣喜若狂,凡事第一步的顺畅都很重要。
第二日。
一晚的时间很快过去,青继宫长老所提名字的孩子早早的被送到出发地。
这一别将是很长时间,只有学成才有机会返回故土,表现却有所不同,有的喜极而泣,有的已开始泛起思乡之情。
两人成行,正是张了凡和明台。
“我就说一定可以!”明台抄起了拳头,对着空气挥动几下,得意的道,他是打心底为张了凡高兴。以最后一名的成绩,吊车尾进入青继宫,除了发自肺腑高兴的夫子,便得数明台好。
可以说,明台和夫子的激动心情甚至超越了张了凡本身。
……
人到齐,也该到启程的时候。
几番告别的言辞后,众人尽皆挥手作揖。
“告辞!”青继宫长老对着众村民抱拳道。
身后的两位学生同样微微欠身。
众人抱拳回敬。
夫子一双混浊的双眼,目光不移的落在张了凡身上,佝偻的身躯更低几分,张了凡走后,几间木屋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小凡,去了青继宫要好好学习,努力修炼呐。”陈夫子不忘叮嘱道。
张了凡郑重点了点头,挥手示意。
“爷爷,你要保重身体,过段时间我再回来看您!”
从小到大,陈夫子是张了凡最为亲近之人,那素未谋面的父母相差甚远,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好奇他们是谁之外,并没太多想念之情,陈夫子给的爱足够张了凡过一辈子。
甚至,自幼便被抛弃,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张了凡心底藏着不少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