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安安。”
赵奕铭抱着怀里晕过去的田安,急得不行。
邓雪才落地便着急的跑过来,“老爷,夫人怀孕了,这一折腾恐怕是动了胎气,快带夫人去请御医啊!”
“什么?安安怀……”他这时才想起来方才小贩说的话。
“惊雨留下来处理现场。”
留下一句话后,他小心的把田安护在怀中,驾马往皇宫赶去。
坤宁宫里,赵奕铭小心的把怀里的田安放在皇后寝宫偏殿的床榻上。
焦急的看向外面,“太医呢!太医来了吗?”
“来了,来了……”
门外,接到消息就一路小跑着来的太医院妇科圣手江太医顾不上喘口气便赶忙应声进门。
“快,快看看安安。”
见他来,赵奕铭赶忙让开位置,并拉过田安的手腕,方便江太医把脉。
江太医连屁股来不及落座,便先伸出两指为田安切脉。
“江太医,怎么样了?安安和孩子没事吧!”一旁的皇后忍不住道。
江太医放下田安的手,顾不上擦擦额头上,大冷天跑出来的汗,便道:“回禀娘娘,娘娘和国公爷放心,县主夫人底子好,大人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只是有些惊吓过度,动了胎气,待微臣开了方子,调养几日便可恢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皇后松了口气,挥手让太医去开方子。
听到田安没事,赵奕铭这才放下心来,替田安掖好被子,让邓雪和香桃好生照看着,才随皇后去外间说话。
“太医来了吗?安安丫头没事吧!”
两人刚到外间,放下公务赶来的皇帝便着急问道。
赵奕铭先行礼才道:“多谢舅舅担心,安安她有惊无险,太医说吃几副安胎药,调养一下就没事了。”
闻言,皇帝也松了口气,坐下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那马就发狂了呢?”
他已经从暗卫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而皇后只知田安受惊,还不知道是因为马儿发狂导致的。
忙问赵奕铭,“安安今日乘坐的可是本宫送的那辆马车?”
赵奕铭也不知那马车是否是皇后送的,只道:“马车上有皇家的标志,另一侧上写的是安平乡君。”
当时他只顾着担心田安,直到现在才想起来那并不是他们国公府的马车,却没想到竟然是皇后送的。
一听竟是自己送的马车惹了祸,皇后顿时内疚的不行,“本宫特意和内务府交待过了,安安怀了身孕,一定让他们挑选最温顺的马儿,这,怎么还会发狂呢!”
说着,就要让人去传养马的宫人过来问话。
却被赵奕铭拦住了,“皇舅母,不必了,想必不是马夫的问题。”
“不是马夫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
……
宫外,惊雨找来了最有经验的养马人,查看马儿的情况。
又让人去通知府里的管家带人一家一家的去赔偿一路上被马车撞毁的摊贩们。
养马人养了一辈子马,没花多长时间便查清了马儿的问题。“大人,您这马怕是被人喂了苦马豆,所以才会发疯。
苦马豆人吃了能治病,一般药房都有卖的,但对于马儿来说便是毒药,发疯还是轻的,若是过量食用能被直接毒死。”
“能肯定吗?”惊雨皱眉道。
面对惊雨的质疑,养马人拍着胸脯保证:“大人放心,小的养了一辈子马了,这点还是能确定的。”
惊雨点点头,让管家给他赏钱。
然后立马派人顺着田安这一天的行动路线去查附近的药铺,看今日有谁买过苦马豆。
田安受惊这件事宫里很重视,除了赵奕铭的暗卫外,皇帝还派了大理寺卿裴大人亲自去彻查。
有了大理寺的介入,药铺排查的很顺利。
很快,今日购买过苦马豆这种药材的五个人便都有眉目了。
苦马豆能利尿,消肿,买它的人大部分是男性,而今日在药店买过这种药的其中四名也都是男性,并且他们都是配合着其它药一起抓的,有两人的药方子还是药铺的坐诊大夫开的,依症抓药,并未有任何不妥。
那便只剩最后一名女子了。
“那女子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开口便要了一两苦马豆,虽然她蒙着面,但从穿着和举止上看,应该是哪家府里的丫鬟。”药铺掌柜的回想着白天那人买药时的场景道。
若在平时,买药的人那么多,他还不一定能记住呢!但对方又是蒙面,又是只买一种药,他便多了几分印象。
“那你还记得她来的时候是什么时辰吗?”裴大人问道。
“嗯……至少也是申时左右了,我吃完午饭后,又喝了一壶茶,都过了许久,她才来的。”掌柜的回想道。
“申时。据我家夫人的护卫说,她从午时末一直到酉时末准备回府时,一直都和好友在火锅店里,并未去过别处。”惊雨回忆着护卫们的话道。
“所以这苦马豆便是在火锅店里时,被人下的。”裴大人总结道。
火锅店也算是田安的产业了,一听惊雨说田安这次受惊和火锅店有关,掌柜的二话不说,便把负责看马车的小二叫来问话。
发生了这种事,小二也害怕,哆哆嗦嗦的半天说不清楚话。
掌柜的怒其不争,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大人们还会冤枉你不成?你赶快好好想想,是不是什么时候不小心被人钻了空子。好好配合大人们早日抓到那歹人也好将功赎罪。”
被掌柜的糊了一巴掌,小二总算利索了两分,赶忙回想从几个东家来到火锅店以后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我一直好好看着贵人们的马车,除了去茅房小解过一次外不曾离开过半步。”
“那你小解的这段时间里可有什么异常?你可有让旁人帮你看管了?”掌柜的追问道。
这事在酒楼发生,若真是因为小二玩忽职守,他也有管理不当的责任。
小二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道:“我小解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想着快去快回,所以并未请人帮我看着。
但我回来时在停放马车的车棚外遇到一位姑娘,她说她陪小姐来酒楼吃饭,出来找茅房迷了路,我当时还给她指路了呢!”
掌柜听后,又给了他一巴头,“你咋那么心大呢!那姑娘肯定就是给夫人的马儿下药的歹人,你还帮人家指路你,你缺心眼啊!”
教训完了小二,掌柜的才看向惊雨和裴大人,“两位大人,都怪小的管理不当才让夫人遭遇了这种事,小的有罪,您看可有什么小的帮的上忙的,小的争取将功抵过,等夫人身子大好了,再亲自上门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