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和赵奕铭到了安国公府以后,果然韩先生和安蓉也在。
赵奕铭被小厮带到前院书房,田安则跟着安蓉来到了安老夫人的院子。
两人一进门,便看到了摆满整张桌子的各种早膳小吃,细看下才知,桌上的东西都是两人喜欢吃的,有些是家里做的,有些还包着油纸的,定是差下人出去买的。
见两人到了,老夫人乐呵呵的招呼两人坐下,“今日来的早,没吃早膳吧!快快快,赶紧吃点,都别饿着了。”
田安和安蓉对视一眼,其实两人虽没在府里吃过东西,但来的路上已经顺道品尝了街边的美食。
不过她们什么也没说,一边一个挨着老夫人坐下,三人边说话,边把桌上的小吃尝了个遍。
看着老夫人因为高兴,自己也多吃了些东西,贴身嬷嬷乐呵呵的道:“知道小姐和小小姐今日会回来,老夫人昨夜可高兴了,早早睡下,今日一大早便吩咐下人去买了两位小姐喜欢吃的东西,还亲自下厨熬粥呢!”
田安看着自己碗里的粥嘴甜道:“难怪我觉得今日这粥格外香甜软糯,原来是祖母亲自熬的啊!”
安蓉也道:“娘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普通的白粥一经过您的手,就是比别人熬的好吃。”
“不过”,两人异口同声道:“下次换我们来为您熬粥吧!您也尝尝我们的手艺。”
见孙女和女儿都这般关心自己,安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更甚,“好,下次就换你们来熬。”
老夫人深知自己这外孙女和女儿的德行,猜测两人肯定在路上吃过了,她虽准备了这么多,但也就是想让她们陪着自己一起用个膳罢了。
估摸着两人吃的差不多了,便让下人把早膳都撤下去。
然后又让人端上来三个托盘,里面放着三块上好的男士布料,以及与之相配的玉佩和发冠。
老夫人指着托盘里的布料道:“这些都是今年刚到的蜀锦,奕铭小子下月不是还得参加殿试么,你拿去给他准备几身衣服。”
田安伸手摸着那三块布料,感受着这寸锦寸金的东西,暗道:“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啊!”
她抬起头看着老夫人道:“祖母怎知奕铭哥一定能考上?要是到时候考不上岂不可惜了您这些好料子。”
安老夫人没好气的用手指戳了一下田安的额头,“可惜什么,料子就是拿来穿的,放在仓库里积灰,那才是可惜。”
想了想又道:“你这丫头平日里也忙,干脆也别带回去了,你待会选了布料和衣样就成,反正我老婆子整日闲着没事做,正好替你盯着这些琐事。”
拗不过安老夫人,田安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给赵奕铭挑了一块月白色的布料,与之相配的是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和雕花玉冠。
等田安挑好,老夫人让人撤下这三块布料,接着下人们又端上来了六个托盘。
老夫人拉着田安和安蓉的手走到托盘面前,“现在该轮到你们挑了。”
“我也有啊?奕铭哥是因为要参加殿试,我又不用参加殿试,也有的挑吗?”
来了京城这么久,加上又和彭账熟,布料这一块她还是略懂一些的。
托盘上两匹蜀锦,两匹云锦,两匹缂丝,随便拿出一匹来都是价值千金的存在,可老夫人却大方的一口气拿来了六匹让两人挑。
老夫人拉着田安的手慈爱道:“女孩子穿衣服还看什么场合,就应该什么时候都漂漂亮亮的。”
说着催促道:“你快挑,你挑完了再让你蓉姨挑。”
安蓉故作吃醋道:“看来我今天这还是沾了安安的光啊!”
老夫人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还别说,你今儿个还真是沾了安安这丫头的光。”
“母亲这意思是……”安蓉好奇道。
老夫人看着田安乐呵呵道:“我最近闲来无事,在府里闷的慌,你舅母就带我出去逛街,正好路过彭记布荘,便想着给你们这几个小辈置办几身,结果挑了半天也没几匹看上眼的。
掌柜的见我眼刁,便让人从库房拿了两匹镇店之宝的蜀锦。
蜀锦我倒是一眼就瞧上了,就是数量太少了,拿回来一个有一个无的,还不如不要,免得到时候你们说我偏心。
可不要吧!这么好的东西,有市无价,可遇不可求,错过了这次,就是有银子也再难买到。
正犯难时,碰巧布荘的少东家彭账小子来巡店。他一眼便认出了我是安安丫头的外祖母,见我一脸愁容,便问起了原因。
得知前因后果后,当场就训了掌柜的一顿,立马让下人去把仓库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供我挑选。
还说以后想要什么好东西,就差人去布荘说一声,让掌柜的亲自送过来就行。
你看,要不是看在安安的面子上,那彭小子哪舍得一次性把那么多好东西拿出来给我选啊!
咱们可不就是沾了安安的光嘛!”
田安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她知道一些店里的好东西,特别是像蜀锦、云锦这种极好又贵,产量还少的东西都是轻易不会拿出来的。
掌柜的能拿出两匹来给祖母和舅母看,已经是看在安国公府的面子上了,安国公府的门楣虽然已经很高了,但京中比国公府门楣高的富贵之家依然不少。
任何一家店都不会在同一个客人身上吊死,他们还得留着好东西巴结别家。
没想到彭胖子这么仗义,田安当下便打算哪天抽个时间请他吃顿饭谢谢他。
在国公府又吃又拿的折腾了一下午,安老夫人才念念不舍的送田安和安蓉上马车。
田安记着早上答应过小康要给他做好吃的,一回府便去他院子里问他想吃什么?
结果一到门口便看见贴身小厮平兴正站在小康的门口急的团团转。
一问才知小康早上去厨房时正巧碰到瑶瑶在煮早点,然后又傻愣愣吃了一碗,结果回来以后又拉又吐的,这会儿整个人直接拉脱水了,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