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田安的身上折射出一层光晕,显的她整个人圣洁,美丽。
床榻上的男孩眨巴着黑溜溜的双眸,正好奇的打量着趴在他床边睡着的少女。
许是阳光的温度让她有些不舒服,田安皱了皱眉,抬手揉揉眼睛,随后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安家小少爷已经醒来了。
“你醒了?”田安熟练的伸手去探过他的额头,好在体温一切正常。
“你是仙女姐姐吗?”床上的男孩好奇的道。
田安笑了,可惜戴着口罩,男孩只能看见她弯弯的眉眼。只听她道:“你也可以叫我仙女姐姐的呀!”
男孩眼前一亮,“是你救了我吗?仙女姐姐。”
田安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一本正经的仰头道:“我叫安忆坤喔!姐姐可以叫我坤儿,我爹娘都是这么叫我的。”
“坤儿,你觉得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安忆坤仔细的感受了一下才道:“我肚子好饿,算不算啊!”
田安笑着道:“算。”然后叮嘱他好好躺着,自己去让人给他准备吃的。
安国公夫妇昨日天黑才回去休息,今日一大早便过来守着了,听到小儿子清醒的消息高兴的不行,直呼“菩萨显灵。”
田安让她们去准备些稀粥给安忆坤和下人们吃,又问她们药材来了没有。
食物估计是一直准备着的,没过一会儿便送过来了。等她们吃完东西药材也到了。
田安抓了药材让邓雪熬煮成汤药,染病的人精神都不是很好,喝过稀粥又吃了药便又睡过去了。
趁着安忆坤睡着的时间,田安又拿出药膏来帮他擦拭长出来的小脓疱。他的情况最严重,这些脓疱要是不好好处理,等以后结痂了就会留下疤痕,到时候这小脸也就彻底毁了。
擦完脸上还有身上,昨日他一直昏沉着,田安直接给他擦了全身。可今日才擦完一半他就醒了,捂着被子不让动,无奈之下田安也只能让小厮来帮他擦了。
晚间时候田安又给他输了一次液,等这次输完,就只需要中药调养就能痊愈了。
叫了她一天的仙女姐姐,第三天时安忆坤才想起来问她,“仙女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正在喝茶的田安挑眼看他,“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的名字了。”
安忆坤有些羞涩的撇了她一眼,支支吾吾道:“因为等我长大了要娶你啊!当然得记住你的名字了。”
“噗……咳咳……”田安直接被他的语出惊人给雷喷了。
没好气的看着他道:“好你个小登徒子,小小年纪就学会调戏女孩子了吗?”
谁知安忆坤却急了,“仙女姐姐,我没有哦!我是真的想娶你的。”
“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我长的什么样,就说要娶我,不是登徒子是什么?”
不等他说话,又恶趣味的道:“万一我歪鼻子,歪嘴巴,满脸麻子呢?你也要娶吗?”
闻言,安忆坤浑身打了个冷颤,似乎被吓到了。旋即又盯着田安的脸打量,妄想透过口罩看清田安的真实面貌。
可惜在厚实的口罩面前都是徒劳。知道田安带口罩是为了防止感染,他倒是没有缠着田安摘下口罩给他看。
自己在那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斩钉截铁的告诉田安,他要娶她,“不管仙女姐姐,歪鼻子,歪嘴巴,还是满脸麻子,我都愿意娶你。”
田安一愣。别说,这话说的还挺感人,但前提是,对象不是这么一个小豆丁。
想了想,好奇的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还不在乎我是个丑八怪。”
闻言,安忆坤害羞的用被子捂着小脸,只留出一条缝,确保能看到田安。
“因为,因为你昨天看了我的身子啊!娘说过,身子只有妻子能看,而且你还救了我,所以我要娶你。”
田安一愣,这小子好纯情,好可爱喔!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半懂不懂的时候,大人说的话他们多半都会当真,所以不能和他们随便开玩笑。
田安措了措辞道:“坤儿,你娘说的很对,但我们这种情况是例外,得区别对待。”
安忆坤很不明白,歪着头看向田安,“为什么是例外?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啊!”
“因为我是大夫啊!我看你身子是为了给你治病。就像其他大夫为了给你治病也会看你身子,难不成你要把所有给你看过病的大夫都娶了吗?”田安解释道。
安忆坤一脸拒绝:“可他们都是男的,只有你不一样。”
田安却道:“可在我眼里你与其他的病人都是一样的。”
勾了勾唇角又道:“而且你太小了,小孩子是不能娶妻的。”
安忆坤不服气道:“我会长大的。”
田安撇了他一眼,“等你长大我都老了,会被人家笑话老姑娘的。”
安忆坤不说话了,年龄的确是个问题,这让他很无奈。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才过两天,这小子便兴致勃勃的说他想到个好办法了。
田安疑惑道:“什么办法?”
安忆坤自信的仰着下巴道:“我不能娶你,可我能让我兄长娶你啊!”
说罢,便开始不遗余力的向田安推销他的兄长,什么又高又俊,学业又好,家世好又有钱,以后还能承袭国公府的爵位。
田安抽了抽嘴角,这是做不了你媳妇,便得做你嫂子吗?
“你兄长要知道你准备给他娶个丑八怪当媳妇肯定得打你屁股。”
安忆坤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捂着自己的屁股,可反应过来,又觉得有些丢人。讪笑两声,尴尬的把手移开。
却还是嘴硬道:“我可以去找我爹,我兄长最怕我爹了,只要我爹去说,他肯定能答应,要不答应就让我爹去打他屁股。”
田安突然有些同情他那倒霉催的兄长了,遇到这么个坑哥的货,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无奈的摇头道:“你呀!管好你自己就行。姐的终身大事就不劳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