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城安抚好了姜雪,又对她说:“妈,你用不着自责。”
“可是聂夫人说得对,如果不是我当时的一念之差,实在是舍不得把小雪送走,他们也不会骨肉分离那么久。”
“要不是你救了小雪,她也不可能活着回到他们身边。”
姜堰城直接打断姜夫人的话,“小雪想留下便留下,难不成我还养不起她吗?你要把她送走,难过的还不是你自己,人善被人欺,做人不用太善良。”
“堰城——”姜夫人听到儿子这番铁石心肠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但是她也没有苛责姜堰城,因为只有她最清楚,姜堰城这一路走来,有多么的不容易。
不被人承认的身份,内忧外患的成长环境,还要担心她和妹妹,他若善良,他们母子三人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善良对姜堰城来说就是夺命的利器,姜夫人不能也不会要求姜堰城善良,但是她却无法过自己内心那一关。
特别是看都夏知秋那痛苦的样子,真的只有身为女人身为母亲才能明白这种痛苦。
夏知秋病房内。
聂云天和聂廷深扶着夏知秋回到了病床上。
聂廷深想说什么,但是夏知秋满脸疲惫,刚才情绪太激动,她现在不过也是强撑着,聂廷深对她说:“妈,你先休息一下,小雪已经找到了,她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夏知秋点了点头,终于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就见夏知秋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聂云天和聂廷深见状,都松了口气。
怕吵到夏知秋,所以父子俩一起出了病房门。
站在走廊上,聂云天拍了拍聂廷深的肩膀,对他说:“庭审,你也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些年,你也辛苦了。”
聂廷深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自己的辛苦,找到聂雨柔,一直是他内心最坚定的想法,也是他觉得自己能够唯一弥补的办法,可是听到聂云天对他说辛苦了他的这一刻,饶是聂廷深,也很难不动容,面部肌肉抽搐了两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一刻,聂廷深也忍不住别过头去,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脆弱。
“爸,这些年,你也辛苦了。”
父子俩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聂廷深回了自己办公室,看到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等自己的傅青丝。
傅青丝给了聂廷深一个柔柔的微笑。
聂廷深走到傅青丝面前,傅青丝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聂廷深,聂廷深身体一怔,却听傅青丝说:“廷深,恭喜你!终于找回了雨柔,我为你开心!”
聂廷深听到这话,心里情绪一阵翻滚,想到这些年傅青丝陪着他找聂雨柔的场景,心中很是感激,她曾经陪他走过最黑暗的时刻:“谢谢。”
聂廷深情不自禁回抱了傅青丝一下,就像这么多年的奔波终于找到了终点一般。
回头望这一路风尘,满身风霜,聂廷深对傅青丝依然充满感激。
不过聂廷深也仅仅是礼貌性拥抱了一下傅青丝,就松开了她。
偏巧,许闻歌正好提着一个小蛋糕来办公室找聂廷深。
许闻歌站在那里,心中默默叹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傅青丝和聂廷深拥抱的时候,都能让她看到。
当然,她也看得出来,这只是一个礼节性的拥抱。
因为聂廷深一看到她,就大步朝她走来了,且脸上没有任何心虚的神情。
许闻歌便站在那里,歪着头,对着聂廷深露出一个灿烂笑脸让,然后扬起手上的蛋糕说:“恭喜你哦,聂医生。”
“谢谢。”
聂廷深伸手接过许闻歌手上的蛋糕。
许闻歌便挽着聂廷深的胳膊来到傅青丝面前,许闻歌冲着傅青丝微笑:“傅小姐也在,我买了蛋糕,我们一起庆祝一下吧。”
傅青丝看了眼那个心形的蛋糕,原以为她会拒绝,谁知道她却说:“好啊,今天确实是个开心的日子,值得庆祝一下。”
许闻歌微笑一僵。
傅青丝和许闻歌一起进了聂廷深的办公室。
其实今天聂廷深并没有排班,但是夏知秋和姜雪都在医院,许闻歌知道他肯定不放心离开,所以才特意买了蛋糕想过来和他庆祝一下,哪里知道,还有傅青丝这个但灯泡呢,但许闻歌还是扬起了笑容,将蛋糕给拆了过来,还在上面插了一支小小的蜡烛,仪式感满满。
“廷深,要不你许个愿吧。”
许闻歌对聂廷深道。
聂廷深摇头:“雨柔找回来了,我没什么愿望了,要不还是你许吧。”
“你就不能许个和我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的愿望吗?”许闻歌挽着聂廷深的胳膊撅了撅嘴巴,一脸的撒娇意味。
傅青丝站在一边,看着聂廷深望着许闻歌那满眼宠溺的眼神,说不羡慕是假的。
曾几何时,聂廷深是那样望着她的啊。
“廷深,你还没洗手。”
傅青丝提醒道。
聂廷深点了点头,去了里面的洗手间。
办公室内,就剩下傅青丝和许闻歌。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许小姐。”
傅青丝在一边笑着对许闻歌道。
“我怎么听着傅小姐这话有点酸呢,傅小姐不想祝福我和廷深吗?”
“我只是觉得许小姐这样的性格,不太适合廷深。”
傅青丝之前的言语还算隐晦,然而这一次她直言不讳道,“是的,许小姐,我没打算祝福你们。”
“哈。”
许闻歌双手抱胸,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笑意,“傅小姐,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但是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怎么了,你现在是看到我和廷深这么恩爱,羡慕了,嫉妒了,心里发酸了?后悔自己没有把握这个男人了?想吃回头草来横刀夺爱了?”
没想到许闻歌竟然也是这么直言不讳,傅青丝的面色顿时讪讪的。
“不过很抱歉啊,你丢到的东西,被我捡到了,并且我视若珍宝,我就没有把他还回去的打算,让你失望了!这感情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好比我们脚上的鞋子,合不合适,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就算让你和廷深在一起,你能让他开心地笑?可以让他肆无忌惮的陪你疯?你就像一个精美的瓷器,端的是高高在上,身上就好像被什么绑着一样,束手束脚的,和你在一起,就像戴着一层假面具一样,一点儿也不开心快乐,廷深眼光好,看得到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就不牢傅小姐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