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跑到院子里,围着秋千转了好几圈,真的是越看越喜欢,棠宁的眼睛忍不住弯成了月牙形。
为了保护她,这个秋千直接做成了椅子的样子,这样荡起来的时候,她的后面也有保护,而且上面的毛刺全都被打磨的十分光滑平整,真的是让人越看越喜欢。
陆司城将工具收到库房,走了出来,棠宁一看到他,就朝他跑了过去;“陆司城,这是给我做的秋千吗?”
看着棠宁脸上的笑,陆司城倒也觉得这一大早的辛苦都算值得了,忍不住弯了下嘴角的弧度:“不然呢,是我自己想玩?”
“谢谢你!”棠宁情不自禁,朝陆司城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无语高兴道,“我真的是太开心了!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棠宁朝他扑过来的那一瞬间,陆司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被震了一下,像是在他向来无坚不摧的心口上,撞出了一道裂痕,有阳光和风渗透了进来。
不过就在他的手犹豫着正要环抱住棠宁的时候,棠宁已经松开了他的身体,并兴高采烈朝着秋千跑了过去,一脸兴奋道:“我能坐上去试试吗?”
陆司城笑着轻点了一下头,棠宁已经迫不及待坐到了秋千上面,也不等陆司城帮她推,就自己垫着脚,将秋千推到她自己能推的最高处,然后荡了起来。
那种身体被荡起来,清风拂面的感觉,一直深深的藏在她的记忆深处,不曾被磨灭。
此时的她,就好像回到了儿时,她没有受过那些非人的折磨和遭遇,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纯真少女。
陆司城不知何时走到了棠宁的身后,适时的帮她推上一把,让她慢下来的速度又跟着荡了起来,但也不至于荡的太高给她带来危险。
棠宁笑得很开心。
穆昀烈和穆昀风依旧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陆司城和棠宁,穆昀风撇嘴道:“我怎么感觉我这个向来聪明绝顶的外甥好像变得看起来不那么聪明的样子了。”
“臭小子,说什么呢。”穆昀风的后脑勺突然吃了一个爆栗,“司城就算再不聪明,那也比你的脑子好用。”
穆昀风回头抱怨道:“妈,有你这么说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儿子的吗,再说了,你还打这么用力,我就算不笨都被你打笨了。”
老太太没有理会穆昀风的抱怨,她只是望着院子里的棠宁和陆司城一脸欣慰道:“真好,这宁宁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你们看司城笑得多开心啊。”
这是不争的事实,穆昀烈和穆昀风也都点了点头,陆司城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是真的很戳人。
“所以说啊,谈恋爱好啊,谈恋爱可以让人变开朗变幸福啊,你们看到没有,你们看到没有,就连司城这样性情冰冷的人,也从百炼钢华为绕指柔了,你们两呢,都这么大年纪了,难道看了一点触动都没有?你们看看我和你爸,快四十岁才生的你两,高龄产妇啊,现在你两这个岁数了,我们都七十岁了,我们还有几年活头啊,我都担心我看不到你们成家立业,更别说帮你们带孩子了,我们都要带不动。”
这简直成了老太太的心病了。
“带不动就带不动,反正我们也没打算生。”穆昀风小声嘀咕道。
但是这话一出,直接就触了老太太的逆鳞:“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次!”
她上去就想揪穆昀风的耳朵,无奈站着的穆昀风实在太高,老太太压根揪不住他的耳朵,只能追着他打。
穆昀风便躲到了穆昀烈的身后去,还冲着老太太做鬼脸:“打不到,打不到。”
这态度,真是把老太太气得够呛。
穆昀烈看着一家人吵吵闹闹的,倒是感觉到了久违的烟火气。
棠宁荡了一会儿秋千,回头一看,突然瞥见陆司城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竟然在滴血。
她一怔,急忙用脚踮地,从秋千上跑了下来。
“怎么了?不玩了?”陆司城问道。
棠宁却跑到他身边,一把抓起他滴血的手:“你手受伤了你不知道吗?”
陆司城低头一看,也看到自己的小拇指正在流血,他刚才却浑然不觉:“不要紧,可能是刚才不小心划拉了一下。”
“什么不要紧啊,这伤口看起来很深。一直在流血,走吧,先进去包扎一下吧。”棠宁一脸担忧道。
最关键的是棠宁发现陆司城的手上,竟然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应该都是做秋千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的。
她一脸震惊道:“这么多伤口,你刚才怎么不说啊。”
“真的没事。不疼。”
“瞎说,你又不是机器人,没有痛觉吗,怎么可能不疼呢,先进去吧。”
棠宁转身拉起陆司城的手就往屋子里面走,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和屋子里面八只眼睛齐刷刷带上了。
看样子也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了。
棠宁一顿,察觉到自己此刻还拉着陆司城的手,赶紧就松开了。
还是穆昀风笑着调侃道:“哎哟,外甥媳妇,我们啥也没看到,你们继续啊,继续啊。”
棠宁面色一红。
“行了,司城和宁宁甜甜蜜蜜,你们两个单身狗看什么看,我看早饭也不用吃了。”老太太挥挥手道。
“为什么啊。”穆昀风表示抗议,“正月初一第一顿还不让我们吃饱啊。”
老太太直接一个白眼飞过去:“你狗粮还没吃饱吗?”
“……”穆昀风顿时感觉心塞塞的。
棠宁忍不住笑了。
穆昀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他的这个弟弟才是真的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莫不是在肚子里的时候,他抢了所有的营养和智商?
“散了散了,都散了,别打扰司城和宁宁谈情说爱的。”老太太笑着将人赶走了,然后自己跑到茶几下面,将药箱找了出来,“宁宁,药箱我给你放这里了啊,不着急,慢慢来啊。”
“……”
顷刻间,人都走光了,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下棠宁和陆司城了。
“还看什么啊,坐啊。”棠宁收起内心的不好意思,让陆司城坐了下来,然后拿着碘酒替陆司城的手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