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的?陆老夫人觉得陆司城就是故意的,但她姑娘和他又没关系,平白无故的,他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所以陆老夫人也就相信了他,只是觉得很抱歉:“你刚才应该停车和她说声对不起,然后咱们送她一程的。”
“你这样会吓着她的。”
“谁说会吓着的,我和那姑娘刚才在B超室门口聊得可好了。”老太太没说的是,关键人家二十一岁就怀孕了,她想上去留个联系方式,回头好问问她有没有这种姐妹淘了,可以给她孙子介绍一个的。
结果陆司城倒是好,一脚油门,故意背道而驰,把陆老夫人气得哟,顿时眼泪汪汪的:“你就是故意想气我。”接着又感叹了一句,“你别嫌奶奶啰嗦,奶奶就是替你着急啊,好姑娘都被人挑走了。”
“你才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是好是坏了?说不定她就是个霸王硬上弓的骗子。”
“什么霸王硬上弓的骗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对一个女孩子这么刻薄,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那姑娘眼睛黑如琉璃,眼神犹如烈日当空澄澈分明,一看就是心思单纯的好孩子,而且我跟你说,女孩子啊,就是要胖点才好生养,你看看现在路上这些女孩子,瘦的跟麻杆似的,以为皮包骨好看呢,哪有一点女人该有的样子,这女人啊,就是要这样肉肉的,才有福气呢。”
兴高采烈说到最后,陆老夫人的语气又低沉了下去:“哎,这福气啥时候能落在咱家呢。”
回想着刚才在医院门口看到的那一幕,陆司城薄唇轻抿:“奶奶,你很喜欢她?还是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
“又不是我孙媳妇,我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要喜欢,你还能让她变成你媳妇啊。”陆老夫人嗔了陆司城一眼。
“你是我奶奶,你想要的,我肯定让你心想事成。”
话落,陆司城便打开两人座位之间的扶手箱,从里面拿了两个红本本出来,递到陆老夫人手上:“来,奶奶,你看看这个。”
陆老夫人看到红本子上红艳艳的三个大字结婚证的时候,感觉血压都升上去了,整个人有些发晕:“这是谁的结婚证?”
陆老太太已经许久没有露出这般震惊的神色了。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陆司城却一脸平静。
陆老太太颤巍巍打开结婚证,当她看到上面陆司城和棠宁的照片时,惊得瞪大了眼,话都说不出来了:“司城,你……你……你……”
“这福气,你还喜欢吗?”
“啊——”陆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优雅了大半辈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的失态。
*
棠宁坐地铁回学校的路上,就收到了郑苗苗发在群里@她的信息:棠宁,你回来没有?陆祁白来学校了!
这还要得益于陆祁白每次都那么高调的出场,以至于他一出现在校园,别人想不知道都难。
郑苗苗也是拿到了第一手的消息。
棠宁回:马上到了,还有十分钟!
沈燕飞拍了一张照片上来,是小板凳和瓜子儿,还有一壶花茶。
棠宁顿时忍俊不禁。
这两人,可真有意思。
棠宁又回:等我!
燕子飞飞:好咧。
相比她们的欢欣雀跃,陆祁白就跟上断头台似的,满心不悦。
之前还挺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现在被人包围着,只要一想到这些人等会儿就会变成嘲笑他的人,陆祁白当即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陆祁白实在不想丢这个脸,思来想去,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给想到给陆老夫人打电话,陆老夫人平日里那么疼他,肯定不舍得他被人嘲笑的,而且他丢脸,不是等于丢陆家的脸?
陆老夫人坐在陆司城的车上,回过神后,突然用力掐了陆司城脸一把,疼的陆司城眉心一皱:“奶奶,你干什么?”
“疼不疼?”
陆老夫人用了八分的力道,捏的陆司城脸都变形了,能不疼吗?
“疼就好。”老太太点了点头,“看来我不是在做梦。”
“奶奶,你要掐可以掐自己,掐我干什么。”
“你当我傻啊,掐自己多疼啊。”
“……”
还没等陆司城回过神,老太太猛地又对着他一顿招呼。
“奶奶,你这又干什么?”
“你这个臭小子,小姑娘才二十一岁啊,你都二十八了,你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你怎么下得去手!”
“……奶奶,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要不是老太太一个劲儿在那里夸棠宁,又满口羡慕别人的样子,说人家有福气,他还不至于现在就把这事儿告诉了老太太,结果她说翻脸就翻脸。
“哎——”陆老太太也回过神来,好像刚才自己是那么说来着,“快,带我找我孙媳妇去!”
要是今天不带老太太去,她保准自己也会偷偷去,怕她到时候出什么事,所以陆司城还是让沈毅掉头去了南大。
不过想到陆祁白的事情,陆司城还是提前给陆老太太打了个预防针。
“什么?这个混小子!竟然敢欺负宁宁!看我回头不把他的耳朵给拧下来!”
话音刚落,陆祁白的电话就来了。
陆老太太眼一瞪,刚一接通,陆祁白的哭诉声就传了过来:“奶奶,二哥他不爱我了,他胳膊肘往外拐,你要帮我做主啊。”
陆祁白一顿胡咧咧,陆老太太二话没说:“我知道了,你等着,我现在已经在去你们学校的路上了。”
“哎?”陆祁白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脸懵逼。
他刚才没听错吧?奶奶说,她要来学校?
陆祁白差点喜极而泣。
他就知道奶奶肯定还是疼他的。
*
棠宁回到寝室,郑苗苗和沈燕飞一脸惊讶看着她满身的泥点子:“棠宁,你这是怎么搞得?外面也没有下雨了。”
她穿着黑色的卫衣,泥点子在衣服上干了以后格外明显:“别提了,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开的车,压了水坑了。”
“那我们帮你诅咒他爆胎。”郑苗苗道。
“没事没事,别生气,我帮你打个水擦一下吧。”沈燕飞转身去了洗手间。
郑苗苗拉长了耳朵,眼巴巴道:“这陆祁白怎么还不开始检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