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过摆盘记得要漂亮些。”
王熹僵硬地转动着脖颈,他定是幻听了,自家伯爷怎么可能是这种奸商。
“伯爷,咱们还可以弄个蔬菜拼盘,每种蔬菜放个一两,四五种拼在一起。卖十两银子。”
王熹算数很好,很快就算出这掌柜比上个还可恶,但他很快就听到自家伯爷说极好。
“这些蔬菜主要还是供给火锅店,不过炙肉店的掌柜你们也别急,这卷着炙肉吃的生菜同紫苏叶子,紧供着你们。
后面嫩黄瓜成熟成熟了,也先给你们。”
许行丰身份超然,而且确实相较于火锅店,炙肉店的蔬菜实在不怎么受欢迎,这样分配确实是合理,一个个便都老老实实说听从伯爷安排。
“行了,现在开始分蔬菜,怎么能让全京城都知道你们店里有这春味,就看你们自己本事了。”
许行丰让王熹在边上登记分别给各店铺发了多少蔬菜,这可是他今年最大一笔收入来源了,他得仔细些。
“这许行丰着实了得,大鹏蔬菜居然还真是种成了。”
时顺帝看着身前餐桌上瞧着便让人食欲大开的春色,脸上的笑意也自然地多了起来。
“忠勇伯伯爷,一向是有能耐的,还是官家您慧眼识珠,否则也是明珠蒙尘。”
“惯会拍马屁,今日这第一茬蔬菜,都给他自己买了吧。”
苏玉听到这问话,真没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官家还真是了解这许行丰,他今早听到皇庄的管事同他说起这消息,他只觉太无赖了。
“官家料事如神,除了进献到皇宫的,这第一批成熟了的,确实都被许大人买了去。”
“随他去,反正只要他出得起银子就行,反正国库能被充盈起来就行,这点子小钱让他赚也无妨。”
苏玉在旁边听着,只觉牙酸,这许行丰可真是好运道,光是官家这份宠爱,就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但第二日,苏玉就没办法镇定自若了,因为说让许行丰赚小钱的官家眼红了。
“什么?许行丰他办的那火锅店之类的蔬菜卖三两银子一份?多重一份?一斤?”
苏玉看着去宫外查探消息,现在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也竖着耳朵想听听许行丰到底怎么个卖法,赚了多少银子。
“回官家,奴才为了探虚实,特地进去吃了一顿,一份青菜掂量着应该不会超过三两重。”
苏玉听着,努力闭着嘴巴,生怕在圣前失仪,真是奸商呀,二两一斤的蔬菜,洗洗装盘子里,就翻了几倍卖出去。
“就这,真有冤大头买?”
时顺帝觉得应该没哪个傻帽买十几两一斤的蔬菜吃,除非是脑子有问题,但脑子有问题的,也没办法在京城待下去。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趴在地上,听着顶头官家似乎含了怒意,又更多是震惊的问话,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官家问话呢,你照实回答就是。”
小太监听到苏玉这般说,才战战兢兢将自己昨日所见给和盘托出。
“小的昨日去的东街那边的上上鲜火锅店,人满为患,平均每桌奴才瞧着应该都点了五盘以上的蔬菜。
而且奴才在一楼,二楼的雅间应该生意更好些。
昨日全京城生意最好的便是忠勇伯伯爷名下的店铺了。”
小太监心里添了句,哪里是最好,昨日明明但凡有点钱的都以吃到这盘春为荣,抢着呢。
时顺帝听着这回话,直接惊了,这京城中冤大头这么多?他的官员也是?而且还都这么有钱?
“苏玉,你算算,许行丰一斤蔬菜能赚多少?”
这用算吗,十几两呀,但这话他不敢说,他甚至都觉得许行丰怪好心的,拉着官家给他赚银子,没忘给官家点彩头。
“官家,奴才笨头笨脑的哪里算得清这麻烦账。
不过忠勇伯伯爷买铺面,开火锅店定是下了不少本钱的,毕竟这京中寸土寸金的。
另外昨日那般忙,定是请了不少伙计,也是要开工钱的,杂七杂八除下来,估计也就点碎银子了。”
苏玉说这话感觉自己良心都痛,买铺面和店里装修都是一次性开支,至于伙计的工钱估计一天下来也就一两斤白菜的事,怎么算都赚得钵满盆满的。
但官家明显把这话听进去了,原本的怒气也消了,但一想到自己当初还生怕许行丰吃了亏,给了他五厘的利,就感觉自己怎么这么仁慈,他很后悔。
“官家,有了忠勇伯伯爷店铺红火的例子在,想来后面蔬菜瓜果定是不愁销路的,这次利用大棚种植定能赚不少银子。”
苏玉觉得许行丰很有必要给他包个大红包,在御前可是为他说尽了好话。
提到国库,官家的脸色果然好了起来。
“罢了,这许行丰还真是有本事,在工部发光发热,居然还是个赚钱的好手。
吾看待在工部还埋没了他,要是去了户部,说不得以后户部那老头就不会天天给吾喊穷了。”
“不管伯爷他有多少本事,那都是官家您的臣子,是为您效劳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时顺帝原本心里还有些不高兴,现在只剩下君臣相得四个字了。
宫里发生的事,许行丰自然是一无所知,他现在算钱算到手软。
后面的蔬菜瓜果,他都是先得一半,然后另一半便卖给了有权有势的,毕竟不能太贪了,以免他们红眼。
一直到正月底大棚里的所有蔬果才卖了个干净。
“公子,这银子也太多了吧。”
二月万物复苏,大棚种植也终于结束,许行丰这才开始算起账来,也是被银子乱了心,花了眼。
他想过自己赚得多,但真没想到有这么多,他手有些抖了。
他感觉这银子他没命花,好家伙,不行他得先去皇庄那边算算,看他给官家挣了多少银子。
但他估计他这肯定比官家挣得多,要命呀,赚钱时恨不得银子似水地流进来,却没想一不小心这都要汇成海了,要把他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