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的两个同伴很想把许行丰揍一顿解气,可惜犯法,只能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冷静。
萧沐虽然面上看着淡定许多,其实心里惊涛骇浪,他当初得了院案首,一度觉得自己不凡,现在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许行丰瞧着他们用吃人的眼神瞧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可能让他们不适。
“好了,吃东西吧,这距离放榜还有一个半时辰,你们总不能就靠看着我度过吧,那多无趣。”
史承宇同张子轩二人瞧着萧沐一行人的反应从一开始的偷笑,直接变成了现在的幸灾乐祸。
终于又多了三个人一起承受来自许行丰的打击了,要知道他们两个作为室友,实在可怜,天天都感觉被碾压。
“行丰,刚刚你让我如实说,现在你也告诉我,到底你有几成把握中解元?”
许行丰本来都开始吃点心了,突听得萧沐这话,呛得不行,脸都憋红了,赶紧倒茶水才把点心吞下去。
“你这么激动干嘛?”
“哎哟,呛死我了,你别告诉我你也想下注,还是押我。”
听了许行丰这话,张子轩四人唰地齐齐把目光移向萧沐。
萧沐见他们都盯着自己,倒是被逗笑了。
“怎么,不行呀?”
现在张子轩四人的心理活动就是感觉自己同两个疯子坐一起。
许行丰听萧沐这话,觉得萧沐还真是思路清奇,有趣得紧。
“同你差不多,两成不到。”
“那就是还有一丝把握,看来你考得很好。”
许行丰对于这话不置可否,萧沐原也没打算许行丰回答自己,只打开包厢,让店小二去楼下喊自己书童上来。
萧沐书童砚书听到店小二说自己公子唤自己,赶紧跑到楼上。
“公子,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你帮我押两百两到许公子考中解元上。”
“啊?公子,我没听错吧,你让我去赌坊下注?”
“嗯。”
“但老爷不让咱们赌呀,要是被他知道了,只怕。。。”
“你不说我爹怎么会知道?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我爹知道了,那就说明是你偷偷报信的,到时我要是被罚了,就找上你。”
这次轮到许行丰同张子轩他们无语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他知,合着他们五人都不是人呀。
砚书听了这话,吓得连忙表忠心,压根没意识到这是他家公子萧沐在逗他。
砚书不敢耽搁时间,拿了他家公子萧沐给的银票,转身就要跑。
“砚书,你帮我叫史风上来。”
“对对对,你帮我也把张亮叫上来。”
砚书听了应好,然后便迅速消失在许行丰一行人视线当中。
萧沐同伴听着张子轩同史承宇都唤书童上楼,感觉世界都有些玄幻了,大家都不正常了?难不成都打算押解元的注?
老天爷呀,解元呀,他们到底弄清了没,每三年,这么多秀才才选拔出来一个呀,相当于州级状元呀。
能中举人都是八辈子福气了,要知道他两都只是来感受感受氛围,碰碰运气的,但怎么突然就谈到这八百辈子福气都不一定能换来的解元上面了?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没等他们二人闹明白,史风同张亮便上了楼。
“帮我赶紧去押行丰解元一百两。”
“对,张亮你也快去帮我押一百两,别错过了时间。”
萧沐两个同伴此时面面相觑,一脸我在哪?钱都是这样花的?但怎么办,他两也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激动了,他们也想赌一把,不过就是没那么多钱,毕竟壕无任性还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最后二人也没唤书童,直接让张亮史风帮他们各押了三十两。
这解元下注风波总算平息了,六人在这静谧环境下对视,突然感觉刚刚行为有趣。
“承蒙各位厚爱信任,都在我身上押宝。”
许行丰这逗趣的话一出,大家都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希望你真能中,这样我们就真发了,一比五的赔率呀,想想都跟掉馅饼一样。”
“事先声明哈,别抱太大期许,我可原先就说了,我是为自己捧场。”
“放心,要是你中了,我们都开心,要是没中,这解元多难得,也是正常之事,我们自愿下注的,一定不会怪到你身上。”
“史承宇你这乌鸦嘴给我闭上,什么叫要是没中,你快呸呸呸,行丰一定中。”
许行丰看着他们二人耍宝,觉得这放榜前的时间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看来这出门靠朋友,还真是半点毛病没有。
六人互相调侃,包厢内热闹欢喜,没多久王熹便回来了,告诉许行丰注下好了。
这五百两显然不可能真如许行丰表面所言没了便没了,不在意,他盯着张贴榜单的高墙,心思莫名。
楼下依旧闹哄哄,许行丰依稀能听到解元非谁莫属,以及楼下互相恭维商业互吹的一些话。
热闹完后,包厢内又恢复了正题,毕竟放榜在即,这十多年二十来年甚至有的考生是三十年四十年的努力才换来这一刻的成果。
没有谁能淡然,面上再平静,心下依然波涛云涌。
许行丰觉得或许只有中了的人再回首才会有坐看举子忙的怡然心境吧。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中,我其实也就来凑个数的,但总想着或许我运气好,中了呢,对吧。”
对于这个许行丰觉得还真不好下结论,有些功底扎实的人,就是运气不好,要么自身发挥不出原有实力,要么受环境影响,要么考官正好不喜爱他的作答,反正就是考不中。
而有些人,或许学识平平,却能运气爆棚,正好考的他会的,加之心态好,超常发挥,最后反而考中了。
所以这考试还真不全是考学识,也关乎考运,没有考运的人,从孩时考到满头白发说不得童生都没有,有考运加持,加上学识不错,说不得能过五关斩六将。
“一切皆有可能。”
这六字不是许行丰敷衍,考场瞬息万变,不到最后放榜,还真说不好谁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