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久璇。”
昏迷中的男子满头大汗。
他脸色潮红躺在床上,衣襟大开。
眉头轻轻皱起。
嘴里喃喃着一个人名。
他好想她……
他给她寄了这么多信。
为何她一封都不愿回他?
书呆子……
等他回去,定要……
定要……
床帘挡住了此番春光
床外坐了两个人。
“殿下怎么样?可有大碍?”
把完脉的军医叹了一口气。
“下毒之人也太过歹毒了。”
“她这是要毁了一个男子啊!”
旁边的女子都要急哭了。
“殿下他……”
军医叹了一口气。
“老夫先施针让将军醒过来吧。”
“其他的,只能待将军醒过来再行决断。”
……
鄂州城门外。
灾民遍地。
她们被守城士兵拦在了外面。
哀嚎声充斥耳际。
纪久璇三人乔装打扮准备进城。
太女殿下是江南林家本家之人,化名林至媛。
她带着家中美夫(纪久璇),化名宣儿。
到鄂州来探亲访友。
随行的还有侍从(林沛莹),化名裴林。
当纪久璇作男子打扮出来的时候。
胭脂水粉、金钗华裙。
简直惊呆了两人。
林沛莹红了脸。
“纪……纪先生。”
“你若是个郎君,我定八抬大轿迎你过门。”
心脏怦怦跳动的太女殿下闻听此言。
一巴掌呼在这口无遮拦的家伙脑袋上。
威胁的问道。
“你再说一遍?”
林沛莹的心动瞬间啪的一声碎掉了。
殿下,你真的好偏心。
我也是你的好友啊!
泪流满面。
〒▽〒
太女殿下走过去。
亲手把帷帽给纪久璇戴上。
纪久璇浑身不自在。
她一个女子。这般作男装打扮。
要是被同僚知道了。
她可没脸见人了。
太女殿下倒是美滋滋的。
这馊主意还是她出的呢。
明明还有其他办法。
她却选择了这个。
林沛莹双手交叉置于胸前。
纪先生那腰,那大长腿。
还有那上了妆的脸。
连她这个自认为弟弟天下第一美的人。
都不得不感叹。
跟自家弟弟有的一拼。
纪久璇:没事,反正我们以后也是一家人。
“走吧,宣儿。”
太女殿下朝着纪久璇伸出了手。
……
一辆低调又不失奢华的马车缓缓驶过。
无数双难民的眼睛落在这辆马车上。
一个被父亲抱着的小孩儿。
想要伸手叫喊。
却被自家阿父一把捂住了嘴。
“别……别喊。”
他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这辆马车在城门口。
被守城士兵拦了下来。
“站住!请出示路引。”
“所有进城人员,一律要接受检查!”
驾着马车的裴林(林沛莹)。
跳下马车。
把怀中的路引掏出来递上去。
“我家女君同夫郎来此探亲。”
“这是路引。”
“至于检查便作罢吧。”
“我家女君的夫郎,那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看的吗?”
守城士兵看着这小厮颇为高傲的态度。
原本还想发作一番。
当看到路引上的标注。
苏州知府的亲签路引。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的。
来头不小啊。
她脸上带上了笑意。
“您有所不知。”
“城主前不久刚下令。”
“所有进城人员都要检查。”
“您这……”
马车内的人许是注意到了外头的动静。
有一人掀开帘子探出头来。
只见那长得跟个小白脸一样的女子。
不耐烦的说道。
“怎么这么磨蹭。”
“小小一个士卒,也敢拦本小姐!”
眼看着双方闹得很不愉快。
城里有人出来了。
“这位小姐,实在抱歉。”
“我这手下不懂变通。”
“大人请进。”
林至媛(太女)哼了一声。
表情嚣张又不屑。
放下了帘子。
“算你们识相!”
马车缓缓驶进城。
江南林家,林沛莹所在家族。
百年望族。
之所以选这个身份。
不正是因着这个原因吗?
这个出身足够高贵。
能够被鄂州上层圈子接受。
又因着有林沛莹在。
被揭露的风险几近于无。
能够成为太女殿下伴读的林沛莹。
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小人物。
一入城,随着马车越来越靠近内城区。
雕梁画栋、灯火通明。
一点也没有遭了水灾的模样。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处府邸前。
随着一声叩门声。
林府大门应声而开。
……
近来,鄂州城内来了一位纨绔女。
她除了美色,其他什么都敢沾。
再加上她出手大方。
短短时日,便和节度使家的女君打成一团。
据闻,这纨绔的正夫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王大人家那一向克己守礼的嫡女王扶光。
对他一见倾心。
为了他,竟同人打了起来。
苏大人家那精于算计的二女儿。
只在林府见了那正夫一面。
回去后茶饭不思。
竟是得了相思病。
祸水正夫宣儿。
此刻正窝在“妻主”怀里。
嘤嘤哭泣。
“妻主”心疼坏了。
不停的给他擦着眼泪。
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宣儿莫怕,妻主在这儿呢。”
“裴林!给我把那贼人抓住!”
“好大的胆子!”
“我的夫郎,是他能肖想的吗?!”
“是!”
小侍从裴林十分配合。
气势汹汹的走上前。
一把擒住了那身着青衣的女子。
还不忘掏出东西一把堵住了女子的嘴。
周围参加聚会的人们。
目光尽数放在了那哭得梨花带雨。
惹人怜爱极了的“男子”身上。
只恨不得此刻把美人抱在怀中。
安慰亲近的是自己。
没有人在意那被绑起来的。
欲要欺负了美人的女子。
不过区区一个奴才。
也敢肖想这般美人。
死了也是活该。
被绑着的青衣女子。
怒瞪着那抱在一起的两人。
他奶奶的!
他冤枉我!
老子什么时候轻薄他了?!
那些脏话被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吓回去了。
那人看着青衣女子的眼神带着杀意。
不中用的东西。
移开视线的女子。
看向亭子中那被人抱在怀里的男子。
眼中带着势在必得之意。
自古以来。
财富、权势和美人。
向来是最让人渴求之物。
有了财,有了权。
美人便成了她们追求之物。
纪久璇把头埋在太女殿下怀里。
“好了吗?我哭不出来了。”
太女殿下余光一瞥。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今天这场聚会。
可真是钓出了一条大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