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叔很严肃对明婶说,她冲撞了脏东西。
这脏东西竟然大白天都敢起杀心,可见不一般。
明婶十分害怕,问英叔怎么办。
英叔说先把屋子四个方位贴上纸符,叫明婶准备祭品,今晚要开坛作法。
正在说这话时候,门楣那把剪刀掉了下来。
院子里无缘无故刮起一阵风。
英叔皱了皱眉,说不好对付。
明婶和明叔搬来桌子放在院子中央,正对着大门。
英叔吩咐把村长陆景川也叫来,明婶说她去。
明婶走出院子,经过天生天明那座破院子时,她还是忍不住往里面看一眼,只见那只黑猫在断墙喵喵叫。
明婶又骂它两句,叫它回家。
陆景川洗过头后,问陈绣花要不要回房睡觉。
陈绣花说怕白天睡多,晚上睡不着。
但陆景川还是要她回去睡会,陪陪他。
陆景川说床上没个女人,空荡荡的。
陈绣花只好听他的话,反正现在大家都害怕世界末日,不想去地里干活。
陆景川想陈绣花陪她回屋里睡觉,是想她来捶捶背,揉揉肩。
陈绣花没有不乐意的,她心里着实喜欢陆景川白净的皮肤。
明婶来到他家,静悄悄的没个人影,只好拍门,用力拍了四下。
陆景川和陈绣花听到拍门声,赶紧穿好衣服跑出来。
明婶看到陆景川,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她怕吓人,只说英叔在她家,叫村长过去有事商量。
陆景川不敢马虎,跟着明婶就一起过去。
跟村长回来经过那座院子的时候,明婶停下脚步说,她想走进愿意去看看。
陆景川说有什么好看,杂草丛生。
明婶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座破败的院子有双眼睛,仿佛老是盯着她,令她浑身不自在。
与其整天害怕,不如进去看看究竟。明婶叫村长也跟他一起进去。
陆景川只好跟着明婶进去。
明婶进入院子里面,几间房屋门都烂了,虽然是白天,里面黑乎乎的,如果硬要看进里面,还是有点害怕。
果然那破墙上,还挂着两件小孩子的衣服。
明婶叉着对着愿意大骂,她说:“冤有头,债有主。
你想报仇也轮不到来我家,当年谁勒死你的孩子的,你应该找他。
干嘛来找我家的麻烦,臭不要脸的东西,青红皂白分不清,做鬼也不灵。
你活着的时候,我可没亏待过你,过年你家没钱买糯米做黄糍,我还不是一样借给你。
你家小孩来我家玩,我欺负过他吗,煮好的番薯芋头哪次来到家,没给他们吃?
你现在猪肉蒙心,把怨气撒到我们家,我绝不饶你,你再敢放肆,我要你永不超生。
你做人不明白,做鬼犯糊涂,尽是做些阴险事情,我决不饶你。”
陆景川看着明婶对天泼骂,开始还头皮发麻,看着她越骂越爽,竟觉得好笑。
刚进院子时,还有点害怕,听着明婶骂声,他又觉得这所房子并没什么问题,好像比以往光亮许多。
他想着到时做法事也得到这院子里念两卷佛经。
这村子老是出现这些怪事,真令人头疼。
这时陆景川冒出一个大胆想法,把这些房子拆了,阴森森的没人住,影响村里的风水。
但又想到这是别人的根,不好弄。万一哪天他们回来,说不定又大闹一场。
明婶骂完,她突然拿起地面一条棍子,狠狠去打那棵芭蕉树。
“害人的东西,我打死你。你这个畜牲不如的东西,藏在里面究竟干什么。
好好一条村子,被你搞得人提心吊胆。”明婶边骂边打那棵芭蕉树。
芭蕉树叶打的稀巴烂,她才松手。
明婶告诉陆景川,那脏东西竟然想夺走她的命,让她倒在水缸里。
陆景川说:“嫂子,你做人行得正,做得正,竟然被这些脏东西陷害。我也不会放过他们。干脆等我把这棵芭蕉树砍了。”
陆景川说着说去拿刀。明婶叫陆景川离开,她也紧跟身后。
刚才大声骂,她心里还是挺害怕的,如果留她自己在这个院子里,她也挺害怕的。
明婶说去她家拿刀,就在隔壁。
陆景川说他没那么傻,还跑回自己家去拿,也太冤了。
陆景川刚踏入明叔院子,就看到英叔身穿黄袍,头戴道士帽,正在干事情。
“怎么,又有鬼了。”陆景川惊讶地问。
“唉,不一般呢,”英叔说。
“这些东西真的做鬼也不灵。这村子是人住的。它们那些做鬼的不到坟墓去,竟然老是回村里害人,看来是我太仁慈了。”陆景川气愤地说。
他又问明叔刀在哪里?刚好明叔把那把烂刀安装刀柄。
他顺手递给陆景川,陆景川拿着刀转身就走。
明叔着急问他要去干嘛,陆景川说当然是去打鬼。
明婶见陆景川拿刀,她也拿了一把镰刀。
英叔见陆景川气冲冲的,还以为他拿刀去砍人。
只见陆景川拿着刀,走进那所破败院子,举起刀对准那棵令人害怕的芭蕉树一顿乱砍。
“你这畜牲,害人的东西,躲在我们村干嘛,该投胎去投胎,倒来缠绕本村人。 每次人们经过这里,看着你就发毛。”
陆景川三五除二,一下子把整棵芭蕉树砍完,跟砍大白菜没什么区别。
英叔看到这状况,神情担忧。但他又说阴阳总要来次斗争。
陆景川砍完芭蕉树还不解气,还对着芭蕉树头撒泡尿。
“妈的,好好一条村子,就被这些东西缠绕,大家开心也笑不出来,我不发飙当我是病猫。”
“干脆我也撒泡尿给他。”英叔说。
“我要叫全村的男人都到这里撒尿,让它永不超生。
影响村子二十多年了,大晚上夜色美丽,大伙都不敢出来看看。”陆景川越说越生气。
“说到底,还是因为冤情未得到真相大白。”明叔担忧地说。
“我不管了,活着的人要开心活着。总不能老是让村里出现怪事。”陆景川气愤地说。
“看来我得把这个芭蕉树封印。”英叔说。
“何必封印,万一有一天解封,又得谋害村里人。”陆景川说。
英叔还是在芭蕉树头上面贴了一张黄纸符,并把随手捡到一个破碗覆盖在地面。
陆景川当真叫明婶去挨家挨户,叫全部男人来这里撒尿。
明婶巴不得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