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法事定在五月初三,可梁玉珍的婆婆六婆哭哭啼啼说可等不及,灾难已开始降临到她家。
她家那条狗好好的突然倒在家门口死了。
陆景川听到有这种怪事,马虎不得,赶紧跟着六婆过去,邻里听到六婆养的大公狗死了也稀奇。
听说六婆把这条狗当成亲人去养,冬天被窝不暖,脚趾头冰冷,抱着大公狗睡,三半夜热得出汗。
只见大公狗当真倒在她家门口,陆景川摸摸公狗的身子,还热乎乎的,身体还柔软。
他断定狗还没死,明叔也跑过来围观,他说该不会中毒吧。
陆景川闻到酒味,说狗应该喝酒醉了。
狗剩想吃狗肉,他说趁狗还没完全断气,赶紧放血,怕有一大锅狗肉吃。
六婆本来很伤心,听到狗剩说要吃狗肉,便破口大骂狗剩心肠歹毒,没得做饿死鬼。
菊英早上做了大半桶酒糟放院子里,本来是给自家母猪拌猪食一起吃的。
她家母猪好久没发情,平常不想吃东西。菊英还想盼它一年生两胎猪仔补贴家公。
家里三个儿子越长越大,最大那个可以娶媳妇,下面两个还在上学。
陆景川悄悄暗示她,等陆家明娶媳妇,再到那三娃……
菊英看到院子的半桶酒糟不见,听到六婆家的公狗醉酒,便确定是她家狗偷吃。
顿时火冒三丈,自家淘米做的酒糟,人还没舍得吃半碗,那条畜牲竟然全吃光。
菊英骂骂咧咧赶过来,“死了么,没死好歹吐些出来给我喂母猪。我辛辛苦苦做了半桶酒糟,桶底都被它舔穿。”
“原来是你毒死它,你赔一条狗给我。”六婆听到狗是吃了酒糟死的,顿时也来气。
“你别仗着年龄大,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我的酒糟放在院子里,没叫它吃。你还得要配半桶酒糟呢。”
“你成心放地面让它够得着,这是你的过失,现在它吃死了,该你赔偿。”六婆说。
“我还赔条老汉给你,反正你晚上都抱着睡觉的,抱个人睡舒服点吧。”
“你……”六婆指着菊英说不出话,拿起手中的棍棒打过去。
菊英也不谦让,抓住棍棒两人开始扭打。
军伟正在屋里和梁玉珍做得火热,他开始听到外面吵吵闹闹,觉得不关自己的事,没有理会。
他正沉醉在梁玉珍雪白的身子里。梁玉珍依然闭着眼睛,任由他捯饬。
突然听到母亲的哭声,军伟马上穿上裤子撇下梁玉珍走出去。
梁玉珍正如痴如醉,她拉着军伟不让走,军伟又坚持一会,但是母亲的哭声越来越大,军伟不忍心,还是中断跑出去。
剩下梁玉珍自己一个人在床上一脸茫然。
军伟跑出去,看到菊英跟自己母亲打起来,陆景川他们虽然想拉开,但好像还想看戏一样,拉一半放一半,可怜母亲被菊英打了几棍。
村里人早就烦透六婆了,地里不见一只南瓜,也值得到庙里烧香告状,咒骂偷瓜贼绝子绝孙。
军伟跑过去,狠狠打两巴掌菊英。菊英急了,一头撞在军伟身上,碰巧又跌倒。
菊英趁势扑扯住军伟的裤子,对着要害处咬了一口。
疼得军伟哇哇大叫。刚好他跟梁玉珍屋里的余热还在。
菊英口中并没有留情。大伙听到军伟疼得哇哇大叫,才反应过来,赶紧拉开他俩。
“瞎嚷什么,狗只是喝醉,并没死。你们非常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出人命不成。”陆景川大喊。
菊英捂住自己的嘴,对于刚才出其不意的举动也感到惊讶。
明叔也叫大家不要闹,把狗埋在土里,留个头在上面,或许醒酒快点。
明婶看到菊英竟然当众咬别人要害,早跟几个母女叽叽咕咕呢。说菊英不安好心,为半桶酒糟,真想让人绝子绝孙,亏她做得出来。
她自己有三个儿子当然不怕,但军伟还没结婚,这样操作,分分钟变成绝户。
明婶和几个妇女赶紧跑过来安慰军伟,军伟还是没缓过来,捂着说不出声。
“怕是断了?”明婶担心地说。
“隔着裤子应该还没有。”另一个妇女说。
明婶招明叔过来,叫他看看是不是断了。
明叔掀开看了一下摇摇头,说好得很。
众人才放心。
陆景川叫人去地里挖一个坑,打算帮狗醒酒。听说让狗闻泥土的气味醒酒会快点。
六婆因为刚刚才菊英说赔一个老汉给她,令她极度耻辱,狗也不顾了,跑回屋里哭。
她自从老公死后。独自扯大两个儿子,早就跟其他男人断绝来往。
想不到这把年纪还因这事被人羞辱,她想死的心都有。
她心里恨死菊英,决定要狠狠报复。
第二天菊英家母鸡带着一群小鸡从她门前走过时,六婆同样撒酒糟出去,让那群鸡啄食,结果晚上菊英都不见母鸡带着小鸡回窝。
等到菊英出去找时,一群小鸡和母鸡全部在草丛里两脚朝天。
幸好还会眨眼睛,她用一只篮子像捡蘑菇那样捡回来,放了两三天,小鸡们竟然全活过来。
陆景川不免好笑,说什么闹鬼,都是人在搞鬼。
菊英因为当众咬军伟的要害,被村里其他妇女嘲笑。抬头见面,便来一句昨晚咬了吗。
连她老公陆明泉晚上也责怪她。“他人高马大,哪里没有肉,你偏偏咬他那里,你故意得吧。”
菊英心底本来瞧不起陆明泉,心里早嘲笑他,要不是你大哥,你就有三个儿子好爸爸,那段好福气!
听到陆明泉也奚落她,她也毫不客气地回应:“我是故意又怎样,打蛇打七寸呢,咬他那里不正刚好。”
“好不知羞,不知道还以为你没咬过呢。”
“我确实没咬过,这事你不知道吗。”
“我的没咬过,其他人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什么——”菊英顿时额冒青筋。指着陆明泉问。
陆明泉自知说错话,但也是他心里憋了许久的话。
村里人许多人悄悄说他三个儿子都是大哥的,陆明泉一直当做聋子而已。
菊英这时也起疑心,心想莫非这个憨憨知道什么,他天天只顾放羊,应该不会知道。
菊英脸色缓了下来。她撒娇轻轻捶了一下陆明泉,说他说话伤人,晚上睡觉费小心,她要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