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清知是龙靖修回来了,忍着背上的疼翻身起来,推门出去:“王爷。”
靖王连依旧是眼神都没给一个,直接无视她大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跟在王爷身后的两个人,铭扬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皱眉摇摇头,林杨抬手指了指她,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儿:‘你呀!’然后也同样摇了摇头。
好嘛,看来发生什么事,他们应该是都知道了,定是小松子那个大嘴巴说的。
栩清深吸一口气,跟着走进房间:“王爷。”这才发现,龙靖修的衣服有些湿润,头发发梢还在滴水。
她赶紧从架子上取下干燥的棉布,想替他将头发擦干。
谁知靖王一个闪身躲开她,浑身充满‘莫挨老子’的气息。
栩清拿着棉布有些手足无措,只见他双腿盘坐,闭眼,用内力烘干头发,然后脱下外套,直接掀开被子躺下了。
这……定是气得不轻吧?
栩清上前两步,在床边蹲下:“誉恒,我错了。”
誉恒侧卧,背对她,不搭理。
栩清抬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龙靖修,别生气了,给个解释的机会可好……”
话音未落,床上生气的人坐了起来,一脸冷色看着她:“你说。”
“我……我不该跟她们去摘梨……”
刚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好了,你说完了,出去罢!”
“我……”
靖王今日好像是不打算给她开口解释的机会,依旧是在一个‘我’字之后便打断她:“你不出去,本王走!”说着掀开被子。
“别别别,我走,我走,等你明日气消了,我再来。”
看他一身的水汽,定是去哪里冲冷水澡了,已是深秋,更深露重,若是再出去受了寒气如何是好。
栩清只得蔫哒哒的推门出去了。
门口,铭扬和林杨还等着,林杨问:“王爷睡下了?”
“嗯!”栩清情绪低落的回了一个字儿。
铭扬冷冷道:“你跟我过来。”
屋内,他黑着脸问:“端木栩清,你可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知道!”都是那个假东西惹的祸。
“知道?你可知道,那是王爷未来的侧妃娘娘,是我们的半个主子,你怎可与四小姐走得如此之近,还……还……”铭扬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们还不知道靖王与侯爷达成的共识,只知道端木栩清这个混账,居然敢对主子未来的女人……,还是在端王,在侯爷面前。
林杨道:“栩清,你这次实在太过分了,即使王爷信任你,纵容你,你也不该觊觎四小姐。”
啥?端木栩清:“@*%)!¥%&*……”
深吸一口气,好吧,铭扬泽洋以为靖王是气她对秦淼动了心思。
可事实是——确实,龙靖修也一定是以为她对秦淼动了心思,所以,吃醋?
“那现在怎么办?”她弱弱的问道。
“怎么办?我们怎么知道怎么办?”铭扬没好气的说道,然后开始脱衣服,陪着王爷在寒潭里泡了一夜,他要睡觉了。
林杨摇摇头:“不怎么办,你等王爷发落吧!”说完也开始解腰带。
栩清满头黑线:“你们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
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其实龙靖修生气,不是没有道理的。
喜欢一个人,如何能容忍她,或者是他,对其他人起了生!理%反应?
可她真的冤枉啊!
罢了罢了,先哄哄吧,实在哄不好,就脱了衣服给他看:平的,平的,我哪里有能力对女人怎么怎么样啊?
可是第二天,发生了一件事,吓得她刚刚做好的决定魂飞魄散。
好好的一场秋收节,已经到了尾声,结果这田地之中,突然成了承王揭发他人罪行的现场。
从陆才人被打入冷宫之后,承王就低调了很多,当然,在针对靖王这件事上他依旧是越挫越勇。
这天中午用午膳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因为明日这个时辰,差不多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能不能争第一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苦逼的农家生活,终于能画上圆满的句号了。
只有端木栩清一脸愁容,因为一上午了,任由她说什么做什么,龙靖修都还是不搭理她。
领了面饼之后,她坐到靖王身边:“王爷,我吃不完这么多,分你一半可好?”
若是平常,靖王一定说好,可是今日直接无视她。
小松子和铭扬几个在旁边默默啃饼子,对于主子生端木栩清的气,他们表示爱莫能助。
但又觉得有些奇怪:对一个男人来说,最不能容忍的事是什么?自然是身边人觊觎自己的女人。
按端木栩清昨日干的这种事,即使不被乱棍打死,也是定要逐出府去的。
他们甚至已经在私下里达成了共识,若是王爷要杀端木栩清,或者是赶他走,他们一定齐心替他求求情。
然而,王爷并没有这样做,除了不理睬端木栩清之外,并未对他有任何惩罚。
王爷这……大度得有点过分了吧?
又是一次自讨没趣,端木栩清狠狠咬了一口饼子看向远处:没关系,越挫越勇就再接再厉。
突然,视线中出现一群人,仔细一看:“王爷,皇上来了,好像还有端王和承王。”
看到端王,她就那个气啊!不打一处来。
龙靖修终于有了反应,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是父皇一行人过来了。
他起身,待他们走近的时候,稍稍上前几步迎了一下:“父皇。”
康帝看了他一眼,问:“裕宁侯府世子何在?”
靖王回头,看了看,人群中走出一身材瘦弱,却身型挺拔的男子:“裕宁侯府穆烨嵘,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盯着此人看了许久,也不喊他起来。
靖王道:“父皇?”
皇帝这才收回视线,看向承王:“老二?你可确定?”
承王抱拳上前一步:“回父皇,儿臣十分确定。”
皇帝点点头,不再说话,承王对着裕宁侯世子笑了一下:“穆世子,女扮男装二十载,一个爵位就如此重要?还哄得陛下允你入朝为官,你穆家是何居心?可知欺君之罪,足矣诛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