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纪春之子?”
纪仇挣脱柳茹的双手,梗着脖子,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是又如何!”
“你爹那么圆滑的一个人,怎么有你这个愣头青的儿子。看在你爹全力承担武林大会费用的份上,死罪可免,但是不加以惩戒让人以为我顾江漓是不是很好说话?”
顾江漓看着纪仇,眼神冰冷。
“来啊,惩罚我啊,是不是也让我接宗师三掌,本公子接了!”
纪仇脸红脖子粗,冲着顾江漓瞪着一双大眼,有些气昏了头,凭什么其他人可以免除责罚,老云就要挨宗师三掌。
“你能不能闭嘴!”
柳茹怒了,死死地捂住纪二公子的嘴,生怕他再说出大不敬的话,到时候神仙难救,真以为云安郡主没脾气。
纪仇在柳茹的一声暴喝下清醒了几分,不再多言,只是眼中却满是倔强。
顾江漓没有搭理这个愣头青,转身对着许尘然说道:
“许尘然!”
“在呢!”
许尘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面色严肃了几分,这云安郡主明显动了真火。
“替我出手惩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不用打死,打趴下就行!”
“好嘞!”
“王恩正,由你负责对云墨出手,不得留手!”
“遵命!”
王恩正领命,自家大小姐的脾气她有所了解,故而丝毫不敢犹豫。
一切都随着顾江漓的命令而平静了下来,陈京墨看着纪仇苦笑,他也没办法了,好在他无性命之忧。
“阿仇,别硬抗!”
“我没事,老云,你真能挺住?别把自己玩死了!”
纪仇一脸无所谓,反倒是对陈京墨有些担心。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
柳茹看着纪二公子,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人楞是楞了些,但是为何感觉让人很安心呢,可以为自己的朋友强行出头,面对云安郡主这等人物,好不退缩,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到的。
所有人都在担心陈京墨,只有温晚不为所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家公子。
陈京墨岂不知温晚心意,越是平静,就证明她越是在意,如果自己不幸身死,恐怕这傻丫头也不会苟活。
伸手摸了摸温晚的脑袋,眼神温柔。
“小晚,相信公子!”
并没有多说什么,自己活下来温晚自有自己照顾,但是若自己身死,或许死对小晚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嗯!”
温晚声音轻柔,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家公子,鼓足勇气紧紧将其拥抱。
感受着陈京墨坚实的胸膛,有一种莫名的心安,她害怕,害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贪婪地深吸一口气,缓缓放手,一切无言。
没有人打扰,温晚看似柔弱,实则坚强!
“等我,我们一起回家!”
“嗯,回家!”
温晚笑容甜美,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
顾江漓看到温晚和陈京墨拥抱时心中不由有些羡慕,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对陈京墨身份愈加疑惑,如果他侥幸不死,定要好好查一查这云墨来历!
............
王恩正此时已走出站在中央,人群在缓缓向后退去,给二人让出足够的空间,那连败两大宗师的少年,能否再次创造奇迹,如果他能从王恩正手中活下来,必会名动江湖。
王恩正的目光有些复杂,面对陈京墨满是欣赏之色,他离去之前已提醒过他,可是他却没有料到这云墨胆子如此之大,竟然用人命震慑,如此杀伐果断,不入寻龙卫太过可惜。
“准备好了么?”
望着面前的陈京墨,王恩正开口问询,郡主发话了,即使他欣赏云墨,但是也不会徇私留手。
陈京墨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
“可以了!”
说罢便做好防御架势,灵龟御皮术运转到极限,严阵以待。
灵龟御皮术,是云隐之地为数不多的顶级防御功法,真气运转之下,会遍布浑身表皮,防御力大增!
王恩正看云墨已摆好防御架势,故而沉声静气,真气全力运转之下,双腿猛的发力,狠狠地一掌拍在陈京墨胸口!
“噗!”
一口鲜血喷出,陈京墨的双脚在地上划出一道长痕,数十米后才堪堪稳住身形,膝盖一软,竟单膝跪地,似有些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一只手也顺势撑在地面上。
“公子!”
“老云!”
众人忍不住开口,纪仇等人满是担心之色,温晚美眸含泪,即使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自家公子如此惨状,心仿若撕裂般。
“快看,他站起来!”
“好样的!”
“加油!”
...........
围观之人惊呼,不少人出声鼓励,只见陈京墨此时已缓缓站起,擦干嘴角的血迹,咧嘴一笑,鲜血沾染在牙齿上,却是给人一种悲壮之感。
“再来!”
王恩正闻言,再次狠狠地向着陈京墨劈出一掌,并未因陈京墨吐血而有所留手。
陈京墨闷哼一声,脸上浮现一丝痛苦之色,一瞬间他感觉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了般,身形再次被迫后退,这样可以卸掉一部分力气,使自己好受一些。
他想忍着,可是体内气血翻涌,那口血还是没有忍住。
“噗!”
再次一口鲜血喷出,胸口处火辣辣的疼,意识已有些模糊,硬着承受宗师三掌,即使是全盛时期那也绝非易事。
忙盘膝坐于地上,手心朝天,明心经功法急速运转,开始疗伤!
“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王永看向顾江漓,对陈京墨疗伤有所不满。
“怎么不合规矩了,郡主又没说连着承受三掌,不能疗伤。你是存心想让云墨死是不是?”
一旁的许尘然言辞犀利,他对陈京墨生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感,也许是天才之间的互相欣赏,即使是他和陈京墨从未有过交集,但是此时还是忍不住开口。
王永被顶了一句有些火大,可是并未多言,这位观星楼主大弟子,实力恐怕并不弱于云墨,况且单论身份地位,对方并不比自己差。
顾江漓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不许疗伤刚才并未提及,你们之前也没有提出异议,所以在规则允许之内,可!”
顾江漓一句话给定了性,王永有些不甘。
“可是万一他一直坐在那里疗伤,我们这么多人就一直等着?”
“我好了,继续!”
仿佛心有所感,陈京墨已睁眼,缓缓起身。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于他的身上,悻悻闭嘴,不再多言。
陈京墨的双手有些颤抖,刚才得打坐只是平息体内气血,让自己的内腑好受了些。他不敢再耽误时间,如果是真的一直疗伤,前面承受的两掌就打了折扣,恐造人诟病!